擒意难逃最新清爽干净的文字章节在线阅读 |
|
牛顿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擒意难逃 作者:黎小南 | 书号:17331 时间:2016/5/21 字数:13736 |
上一章 章四第 下一章 ( → ) | |
钱乡松了一口气,总算救星到了。 严征岳安抚着咏烈,语气中有关怀还带些责备。“好了好了,我们不是来了,有什么好怕的,你明知道这岛上的老虎不会随便攻击人的。倒是你,明明怕黑,而且那么晚了还带吼儿来这里,听胡伯说时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敢回去,害我们都快急死了。” 咏烈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本来可以的,有吼儿作伴我才不怕,可是她受了伤,走不动,我一个人不敢走嘛…” 冯承烈一听,猛然转头看向钱乡的方向, “你受伤了?” 钱乡呐呐的点头“我不小心扭到了…” 严征岳放开咏烈,走过来看她的伤势。 “啧,肿得那么厉害,恐怕要人用背的回去吧!咏烈,我看你跟你哥先走,英雄救美的任务就由我…” “我来!”冯承烈冷冷地开口道。 严征岳眼中闪过一抹好计得逞的笑意。 “唉,既然有人要当苦力,我也乐得轻松;咏烈小美人,你愿意伴着我这个英雄一起回去吗?” 咏烈被逗得笑了,将手放进他伸过来的大掌中,脸儿不一红。 “我们先走啦!”严征岳对冯承烈及钱乡挥挥手。 “对了!”咏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回头喊“吼儿,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唷!” -- 那两个人走了都有一会儿了。 冯承烈依然站着,钱乡还是坐着,诡异的气氛在两人之间不曾散去。 “我…”她想说些什么,好打破这难堪的沉默。 “别说了。”冯承烈打断她的话,屈膝背着她蹲下来。“我背你回去。” 山谷的风吹得人凉飕飕的,可是钱乡浑然末觉。 她脸红地依言趴上他宽阔的背,浓烈的男气息顿时盈满她鼻间,他的味道好好闻,体温好温暖,而她的脸越来越烫了。 “冯…冯大哥!”钱乡怯生生地唤着,她想履行她和咏烈之间的约定,然而自己现在不仅脸红到耳子上去,手也开始冒汗。唉!怎么那么没用,她吼儿不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吗? “什么事?” “我…”她犹豫要怎么开口,然而想到答应咏烈的事终归要做,长痛不如短痛,深一口气她下定决心,一股作气地道出“我喜爱你!” “你喜爱我?”一股自己也不甚明白为什么的狂喜蔓延上他的臆,然而冷硬的面具遮住了一切波涛汹涌。“征岳呢?”浓烈的醋意包含在这短短的三个音节中。 奥?!干么问征岳哥,这有关系吗?“征岳哥?他不是跟咏烈一起回去了?你不是也看到了?”她在跟他告白耶!可瞧瞧他回的是什么话,叫人完全摸不着头绪。 “他喜爱你。” “哪有!他有喜爱的人啦!何况,咏烈喜爱他,我怎么可能跟自己的好朋友竞争。”不对不对,她干么要和咏烈竞争,她喜爱的人根本就不是征岳哥呀,而是眼前的他。但喜爱他的话她可没勇气说第二次。 冯承烈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迳自安静地走着。 钱乡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她告白完了,他可以回答说“我也喜爱你”或者“对不起,我已经有喜爱的人了。”漫画里不都这样吗?!可是他却说有另外一个男人喜爱她,然后就不讲话…唉,这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喜爱我?”他突然出声,打断钱乡的混乱思绪。 她被问倒了,她做事,向来都凭直觉,跟着自己的感觉走,为什么会喜爱他?老实说,她根本没想过这种问题,在隐隐得知自己内心有对他不一样的波动之后,她想,那种感觉应该就是爱了吧! 不过冯承烈似乎还在等她的答案。 只见钱乡支支吾吾,脸都快烧透地说:“因为…因为你对我很好,救了我好几次,还有柔柔…而且雪霁也很漂亮…”天哪!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东西,雪霁漂亮跟她喜爱他没有必然的关系吧! 哼,冯承烈冷笑了一声,原来是这么回事。 “因为我救你,所以你就喜爱我?” “不是…其实你说的也没错啦!”要是他没救她,她就无从发觉他的好,怎么可能会喜爱他呢? “那你现在说喜爱我是什么意思?想报恩?”他不屑的说:“不用了。” “我…”一串串的眼泪从钱乡的脸颊上滑了下来,难堪和委屈将不争气的她击倒了,然而伤她最重的,却是他冷淡的言词。 他回头,看见她眼里的泪,心头一紧,却说不出任何安慰话语。 两人之间又恢复之前那种窒息的沉默,钱乡哽咽的气声,每一息间皆像在冯承烈的心湖里,投下一颗颗的石头,泛起恼人的涟漪。 “到家了,我先送你回房休息,再叫人来帮你看脚。”他的声音冷得没有温度。 走上楼,打开她的房门,将她安置在边的椅子上,冯承烈就打算离去。 “冯大哥…我们还是朋友吗?”钱乡唤住他的脚步。她想,告白失败就算了,但她不想因此失去一个朋友。 冯承烈深深看了她一眼“我不知道。” 钱乡犹不死心“那…你喜爱我吗?”她总要问个明白。 他给她的回答是一个离去的背影。 看着那渐渐走远的身型,钱乡刚干涸的泪眼,又开始泛滥成灾。 -- “吼儿…”咏烈哭丧着脸,门也没敲地冲了进来。 “呜…我跟你说,我告白失败了啦,呜,征岳哥说他有喜爱的人了,而且我也认识,还非常的,可是他死都不肯跟我说是谁,我想来想去,那个人选只有你,该不会他真的喜爱上你?可是也不可能,因为他说我哥喜爱你…咦?你怎么也在哭?是我讲得太感人肺腑吗?” 这个咏烈在讲什么呀!钱乡一听,脸色顿时变得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咏烈抹抹自己脸上的泪痕“难道…你也跟我哥告白了?”见钱乡点点头后,她又问: “然后,被我哥拒绝了?” 钱乡的泪得更凶了。“咏烈,我觉得我的心好痛,原来,喜爱一个人是这样的感觉…” 咏烈一听,也想起自己的问题,一阵热又涌上眼间。“对呀,当我听到征岳哥说‘对不起,我现在还不能爱你。’时,我的心都快碎了,虽然我本来就没有抱太大希望,可是当真正的绝望来袭,我还是无法承受。” “咏烈…” “你知道吗?当我跟征岳哥说我从小时候就喜爱他时,他脸上出一种很高兴的表情,在那一刻,我以为他也是喜爱我的;可是,结果他跟我说,我还太小,根本分不清什么是兄妹还是男女之情,等我长大一点再说。我都十八岁了那,在台湾我们的同学都不知谈了几次恋爱,他居然还会觉得我小!” 鼻子,咏烈故作坚强扯出一抹笑“其实我想都说出来了也好,即使结果是这样,但至少我可以死了这条一心…想想,我还要回台湾念大学呢,我就不信到时候谈不了恋爱…” “可是他们都不是征岳哥。”也不是冯承烈。钱乡幽幽的说,她并不想刺伤咏烈,但那是事实。 果然,听者闻言嘴一扁,眼看泪水攻势又要发作,可是却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问:“吼儿,你跟我哥…”不敢相信钱乡居然会失败,她哥不是喜爱吼儿吗?而且这件事不只她觉得,连征岳哥都说哥哥这次是玩真的。 “我想,大概是我自己太自作多情了吧!”钱乡可怜兮兮地说。 真的没有吗?咏烈虽然怀疑,但她和冯承烈从小毕竟聚少离多,由于两人之间十岁的年龄差距,在她念小学时,他就已经考上美国的大学,此后更是很少再到台湾。所以冯承烈对她而言,也是有相当程度的陌生感,她并不了解哥哥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其实,我哥也没那么好。”她试着想让钱乡好过一点。 “可是我就是喜爱他嘛!有什么办法?”钱乡叹了口气。 “你真笨!”冯咏烈很想再多说一些话,例如诽谤她老哥品行差、个性坏、女人多、用情不专…可是此时却像有东西梗在喉头说不出来。“他配不上你啦。我们都不要跟他们好了。”友情万岁,负心汉滚边去。 钱乡听了只是摇摇头,现在虽然心里难过,但其实很庆幸自己来此走一遭,如此一来她才能认识他,尝试到初恋的滋味。 “对了,你的脚伤…”咏烈突然想到地问。 钱乡耸耸肩“我回房后不久,胡伯就带村里的医生来帮我看过了,还好,没伤到韧带,热敷几天就没事了。” 咏烈呼出一口大气,道:“还好还好,不过吼儿你跟我们虎岛还真是犯冲,瞧你之前被个疯女人甩巴掌,现在脚又受了伤,接下来你可要好好保重,可别再出什么意外了。要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跟你妈代。” “不如我现在就包袱款款回台湾好了…”钱乡故意说,反正现在的心情也适合回去疗伤。 “别别别!你答应我要留到虎祭完的。”咏烈不拿她受伤的事取笑了。“你答应过我的。” 此刻,钱乡心中越来越期待虎祭的到来,只是自己也不明白,那份期待,是因为老虎?还是可以离开这块伤心地,远离他带来的心痛? -- “什么时候了,你还找我出来?” 黑夜里,在后院一幽僻角落里,两条人影鬼鬼祟祟的。 “我这些计划是为了谁?还不是要帮你早得到冯家女主人的位子!”一道刻意低声音的男声说道。 “计划已经决定了?真的?什么时候?”女人兴奋的喊。 “小声一点!你要别人都听见了?如果真有人来,我们可就完了!”男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东张西望地察看着四周动静。 “啐,这时候大家早都睡了,更何况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连白天都鲜有人至的鬼地方,谁会来这喂蚊子!你就是这种放不开的性格,才一直成不了什么大事。”女人不屑地叨叨絮絮地批评。 “小心驶得万年船,你也该收敛一下自己急躁的子,不要老说我。”男人正道:“听好了,我们要在祭典当逃诏手,到时候就看你的了。” “我要怎么做?” 男人开始详细地叙述这个计画的细节。 良久… “好了,我们到时候就依计行动,记住,你千万要沉得住气。”男人叮咛着“还有,等一下我先回屋子里去,自个小心,别让人瞧见了,起了疑心就不好了。” 女人的声音中充满不耐。“这个不用你代,怎么这么罗唆,真不知道当初她怎么会看上你这种人…” 男人闻言脸色愀变,忍不住顶回去几句。“不准你污辱她,你连帮她提鞋的资格也没有。” “哼!”女人冷笑“没资格是吗?没资格我还不是帮她带大两个小孩!” 男人听到“小孩”一词,原本严峻的脸色随刚和缓下来。“总而言之,回大宅时当心点,我先走了。” 女人恶狠狠的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似乎是自何打算。 -- 就在准备入睡后不久,钱乡突然跳了起来。 柔柔呢? 今天回来得太晚,又发生那件事,让她心烦得要命,根本忘了柔柔的事了。 钱乡在底下、桌脚各处番找,能找的地方都看过了,就是找不到那只小家伙。 对了,咏烈比她早回来,有没有可能在咏烈那里? 但随即她又摇摇头。不可能,咏烈最爱干净了,柔柔虽然已经恢复健康,不会再拉肚子或呕吐,但卫生习惯还未养成,难保不会随地大小便,咏烈不可能忍受得了。 那么柔柔到底是去了哪里呢? 她开始烦躁了起来。一想到它可能自己在外头,她就好担心,毕竟它还没有照顾自己的能力啊! 不行,她得去找柔柔。柔柔最后是跟征岳他们在一起,而他们来龙腹找她们时,说是胡伯告诉他们的…胡伯!对了。 钱乡急急的用单脚跳下楼,然而还没找到胡伯,就在厨房看到了一只正在大坑阡颐的小坏蛋。 “坏东西。”钱乡松子口气地敲了它头一下。看它急急的吃相,令她又好气又好笑。“对不起,我把你都忘了,这吃的食物是不是胡伯帮你准备的?有没有谢谢人家啊!”小老虎不理会主人地继续进食,直到它吃喝足了,钱乡才抱起它,准备回卧房。此时,她瞥处一个人影,正匆匆忙忙地走过厨房。 “惠慈姨妈?你也还没睡啊?”钱乡笑着问。 昏暗的灯光,挡住了张惠慈仓皇的脸色,她不自然地问:“你…怎么在这里?怎么还没睡?”她有没有看到自己刚从外面回来? “我来找柔柔,这小东西躲在厨房吃东西。”钱乡说。 “是吗?”她半信半疑,暗恼自己的大意,随口丢下一句“早点睡!” “嗯!晚安。”看得出来她无意多聊,一副想打发自己的模样,钱多有礼地回应,看她走来的方向,该是刚从后院回来,奇怪?这么晚了,惠慈姨妈会去哪里?不过她这做人家小辈的,也不好过问大人的事。按捺下疑惑,她抱着柔柔,走上楼去。 “晚安。”张惠慈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杵立在原地,心中百转千回,像是在算计什么。 -- 一大早,严征就看到自家门口有人影晃动。 “哦!有人站岗耶是吼儿!” “征岳,你跟她走得很近哦!”严征忻的脸色嗳昧。 严征岳放下手中的咖啡杯。“你们两个少嚼舌,万一我半路被人砍死了,都是你们害的。” “放心好了,我会替你报仇的。”严征忻拍拍二哥的背。 “别开玩笑了!”严征岳瞪了他一眼,起身走到门外。 钱乡正义愤填膺地望着他,而她怀里的小老虎,还是一脸睡眼惺忪的困倦模样。 “怎么啦?吼儿?”这个像小妹妹一样的女孩,总是让他想起某个人。 “征岳哥,咏烈现在很不好。” 今天早上,钱乡去敲咏烈的房门,结果回应她的是一道鼻音浓厚、闷闷不乐的声音。她知道咏烈不开心的原因,但她此刻一副拒绝接触任何人的态度,让她连想安慰都无从下手;别无他法,她只有来找征岳哥,所谓“解钤还须系钤人”也只有他才能解开咏烈的心结。 “真的吗?”严征岳脸色由轻松转为担心, “她怎么了?” “我还想问你咧!”意思是还不都是因为你。 严征岳怔了怔,叹了口气道:“别站着,我们进屋里谈。” 他带她进书房,阻绝那两个爱凑热闹的长舌公。 两人坐定后,钱乡等着他开口,虽然说征岳哥有权喜爱任何人,拒绝了咏烈也不能怪他,但他毕竟和咏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不能做情人应该也是朋友吧!于情于理,他都该去安抚她一下。 “吼儿,说咏烈的事前,我也有话问你。” “什么?” “咏烈跟我…”严征岳讲到这时脸突然红了一下,有点不自然地佯装咳了声,才继续说下去。“跟我告白的时候,有提到有关你们约定的事。” 钱乡微愣了一下,双颊也倏地滚烫起来。“那又怎样?” “承烈他…” “我想他大概不喜爱我吧!”钱乡看着地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对我总是忽冷忽热。” “是吗?”严征岳摇摇头。“如果真是不喜爱的话,我看他恐怕是连理都懒得理吧?” “理都懒得理?”钱乡不解。 “他那个人对于他不屑的事情,是连看都不看一眼的。”严征岳半靠在椅子上“吼儿!这么多年来,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对一个人付出那么多注意过,我跟你说过,他有他的心结,所以你一定要多给他一点时问,不只是为了他,也为了你自己。” 钱乡叹了一口气“昨天我已经跟自己说要放弃他了,但其实喜爱一个人的心情是不会那么快消退的,只是,现在都是你们跟我说他也喜爱我,可是我自己根本无法确知他的心意啊!”“我没有办法给你忠告。”严征岳敲敲她的头。“记得你跟沈如媚怎么说的?” “想知道冯承烈的事,就去问冯承烈。”钱乡自己把话接上了。 “毕竟别人说的话部是假的,就连我也有可能是在骗你。”严征岳看着柔柔,它睡着了,开始打起呼。“如果你只想挑你想听的东西去相信,那么你得到的只不过是谎言罢了。” “可是,就算我再怎么努力,也比不上如媚姐啊!”提起沈如媚,害她不断地想到在她和冯承烈湖里的那一幕。 “如媚?” “我看过他们亲密的模样。”在湖里什么也没穿。“而且我想她一定有看过他面具下的脸。”她落寞地说。 “看他的脸是那么重要的事吗?” “当然,他一直戴着面具,能看他的脸,不就代表自己很独特吗?”钱乡越说越小声,自己好虚荣啊!这样子一点都不可爱,根本就不像她了。 “你怎么知道如媚看过?而且搞不好承烈下面具后,会丑得让你不想再接近他呢!”严征岳试图安慰她的沮丧。 “我看过一次,在他睡着的时候。”她小声的嗫嚅着。 “睡着?看不出来他会这么迟钝啊?”他轻笑道。 “真的!在湖边的时候。”钱乡急着举证。 严征岳若有所思了一会儿,双眼直盯着她,缓缓开口道:“承烈长得很像他的母亲,尤其是眼睛,几乎是一模一样。有人说是因为他父亲怕见了触景生情,所以才要他在这个岛上时都戴着面具。” 好…好残忍哪!他父亲怎么可以这样!因为自己深爱着死去的子,怕见了儿子会难过,就像遮掩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让年幼的儿子戴上面具,掩住一切?钱乡心疼的想,难怪他那么不快乐,容貌是天生注定无法改变,也不是他所选择的,被生养自己的父亲如此嫌弃,她几乎可以感受到他有多痛苦。 “好了,别想了!反正这么多年部过了,我想承烈搞不好自己也习惯了。” 钱乡叹了口气,心中有许多愁绪说不出,某个角落为他好疼好疼呀!失去母亲,他应该也是很难过的吧!毕竟那时他也才是个了七岁大的孩子而已,要怎么承受这种被另一个至亲的人拒绝的痛苦呢… 不想看到她整张小脸都揪在一起的苦恼状,严征岳试着想要转移她的注意力。“好了,吼儿,我们现在可以开始讨论咏烈的事了。” 提起好友的名字,钱乡精神一振。 “她现在很难过,我想她大概哭了一个晚上。”自己昨晚也是哭到睡着的。 严征岳一听,重重的叹口气“吼儿,你记得我曾告诉过你,我有喜爱的人这件事吗?” “嗯。”当然记得,就是为了这件事,才会有后来这些告白的事,现在想想,早知道就不要那么冲动跟咏烈说,看她这么难过,她才知道咏烈是真的很喜爱很喜爱征岳哥的。 “我喜爱的人就是咏烈。” “啊!”钱乡吃惊地张大嘴“可是…你怎么…那你为什么要拒绝她?”她惊讶得连话都说不好。 严征岳苦笑了一下“我也不愿意看她那么难过呀!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俩就是特别亲近,她有事情都会跟我说,遇到什么难题第一个想到的也是我…”他双眸散发出一种游离的光芒,像是陷入了回忆的洪里。 “我记得有一回,大概是她考完高中那年暑假吧。有天她莫名其妙地被他爸爸责骂了一顿,她难过得自己一人跑到龙腹的断崖哭了一个下午,后来还傻呼呼地就在那里睡着了。 “到了傍晚,还不见她回大宅,全部的人这才都紧张了起来,连忙分头去找。当我在龙腹找到她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的事了;那时她一看到我,就冲过来紧抱住我,嚷着,‘你终于来了!你终于来了!我都快怕死了。” “我安抚着她,听她断断续续地说她一觉醒来时,发现一只野生的老虎在她身上嗅啊嗅的,她吓得猛拙气,不断地冒冷汗、打颤,还好后来老虎只是闻一闻她就走了,她才松了一口气。” 钱乡看到严征岳的眼眶闪着泪光,但仍不作声地静静听他说完。 “在那一刻,我就知道我爱上她了,我真的好怕失去她。她跟我说喜爱我时,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可是想到她现在还那么小,我实在很怕她对我是把兄妹之情误以为是爱情…” “你这个笨蛋!”一个气极败坏的声音打断他的述说,是咏烈! “咏烈,你怎么来了?”钱乡有点尴尬,自己自作主张来找征岳哥谈她的事,她不会怪自己吧! 咏烈没有回答她,双眼直直盯着严征岳。“我怎么可能会搞不清楚对你是什么感觉!别忘了这个岛上还有其他两个人可以供我比较…” 钱乡抱起柔柔,悄悄的住门外退去,她想,这两个人看样子应该可以自己解决了吧! 彼此有爱的话,世间还有什么难题呢! -- 快到冯家了,钱乡正想赶紧进门,去跟胡伯讨杯冰水喝,这岛上的太阳,实在炙人炙得厉害。然而此时怀啦的小捣蛋却跳了下来。 “柔柔!” 小东西的速度极快,一下就没入了草丛之中,东奔西窜地,好不容易在一棵大树下,她终于逮住它。“小坏蛋,你想累死我吗?” “承烈…” 有人!钱乡从浓密的树中偷看到,是沈如媚和冯承烈! 沈如媚正从冯承烈身后抱住他,钱乡看的正是此画面,顿时赏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 “承烈,你为什么变了?” 冯承烈推开她。“不要碰我。” “我不懂!”以前虽然都是她主动,可是他从来没有拒绝过。他对于所有的女人都是这样,所以她一直以为自己很有希望,毕竟,她待在他身边最久。“难道…难道是为了她?” 她?她是谁?把名字说出来啊!钱乡在心理大叫。这种含糊的对谈,会让偷听的人抓狂! “承烈!” 他沉默着,一句活也不肯多说。 “你不想理我了?是不是?”沈如媚揪住他的衣服。她为了他,可以牺牲一切啊! “我从来没有理过你。”冯承烈冷淡的回答,转过身背对着她。 “不!”沈如媚狂的喊叫声划破天际。“你骗我!” “等一下你收拾收拾就回去吧!我会叫胡伯送你。” 沈如媚闻言如遭电击,恨恨地说:“不,我不走,你休想这样轻易地打发我!” “随便你,但你记住,不要让我在这岛上再见到你。” “你…”沈如媚咬咬牙,虽无奈,却莫可奈何。她气极地跺了跺脚,掉头就走。 钱乡看到这一幕,人都呆掉了。 对于讨厌的人,理都懒得理,对于不屑的事,看也不看一眼。征岳哥说得果然没错! 他,好绝情啊!一点情分也不留。怎么有这样的人呢? 此时,冯承烈突然朝着她的方向走了过来,他发现她了! “怎么,这是你最新的癖好吗?抱着小病猫偷听人家讲话。”老早就看到她蹲在那里,像个小贼似的偷窥。 “柔柔才不是小病猫呢!”钱乡站了起来。 “反正是个蠢东西。”整天生病,胡乱跑来跑去,而且还让她有理由去找严征岳。“死了算了。” “你好过分!”钱乡抱紧柔柔。“我知道你也嫌我碍眼,我走就是了!” 冯承烈看着她气呼呼离去的背影,挫败地叹了一口气,搞不懂自己为何老是对她说出一些言不由衷的话。 -- 钱乡隔天又起了个大早,或者应该说她根本没真正睡着过,一夜恍恍惚惚地想着心事,脑中转来转去的都是这些天来的点点滴滴。 咏烈昨天一直都和严征岳在一起,他们把所有的事谈开了;咏烈来敲她的门的时候,脸上还带着那种如梦似幻、甜蜜万分的笑容,她一看到钱乡,就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吼儿,谢谢你!要不是你跟征岳哥讲那些话,我永远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搞不好就对他死了心,爱上别人了呢!” 钱乡取笑她“不,你才不会呢!你这辈子注定是爱惨了征岳哥。” 看着好友这么幸福,钱乡在为她高兴的同时,自己心底也起了淡淡的惆怅,自己到底和冯承烈还有没有可能?每个人都觉得他对自己是特别的,都看好他们的末来,然而她自己对他们之间却一点把握也没有。 她们俩后来没再多说些什么,互道了声晚安后咏烈就回房了。 钱乡睁着眼,整晚都想着关于冯承烈的事,想着他对沈如媚的冷绝态度,害怕有一天也会被他如此对待。 迷糊糊地熬到早上,随便梳洗完后,她连柔柔也没唤,就独自出门散心,走着走着,就到了幻影湖畔。 不过,今天的幻影湖似乎有些异样,湖水还是一样的清澈,湖边的树叶也是那么茂密,可是,钱乡隐隐约约就是感觉有些不对劲。 啊!她想起来了。 她在要到幻影湖的路上选错了岔路,前几回去的是属于湖的左半边,接近冯家大宅及矿区,所以开发得较完整:而现在她所在的位置,则是鲜少有人来的另一边。 难怪这边的森林看起来有点神秘,听咏烈说过,这里应该是岛上老虎聚集的休憩地。 突然,一道白色的影子闪了过去。 是雪霁。那么他也一定就在附近了!奇怪,他和她可真是有缘哪!走到哪似乎都会遇上。 钱乡凑过去瞧,树从罩,白色的光影闪动。 “雪霁。”钱乡小声的喊。 这道影子闻声便朝她的方向飞了过来,钱乡忽然觉得不对劲,然而身体却跟不上脑中思绪的速度,来不及反应;此时另一道黑影也飞快的扑上来。 巨大的一股冲力把她倒在地上。 好快!就像野兽一样! 白色的影子也不恋栈,身形一转,即要踪身离去,无形中好像受到某种事物的牵引指挥,诡谲得很。 又一道白色的影子追了上去…等一下,又? “你很麻烦。”冯承烈坐了起来,顺手将她也拉起来。 “怎么有两只雪霁?”钱乡惊魂末甫地拍着口直气。 “那是银光。”另一只全身雪白,外表和雪霁极为相似的老虎。冯承烈双手枕向头后,躺了下来。“你…没事吧?” “我?”钱乡笑了,打从心里的笑着,她想他真的是有一点点在关心她呢! “我没事!”然而活才说完,她的脖子竟不争气地传来一阵阵的刺痛。“晤!”好痛! 他听到她极力克制压抑的低声,紧张地看向她双手所遮掩的地方…她的肩膀受伤了,还好只是皮之伤。 接着冯承烈不自在的转过头,二话不说地下自己的衬衫,丢给她。 “穿上!”她的前襟被银光的爪子扯到而勾破了一大片,出无限青光。 钱乡犹不自觉,低头一视,才发现自己的窘状,连忙捡起他的衣服,转过身套上。 “谢谢你。”他这举动是不是代表他也有点喜爱她呢?“我…我会再买一件衣服还给你。”这一件衣服她不想还了,她想留下来。很幼稚的想法,可是她就是抗拒不了想拥有属于他的东西的渴望。 冯承烈不敢再看她,刚才那一眼让他心头大。他随便找了话题“不要随便接近银光,它很危险。” “为什么这样说?它跟雪霁长得好像。” “那当然,它们是兄弟。” 钱乡不解“兄弟?!不会吧!雪霁那么和善!” “它们的确是同胎所生的兄弟。本来胡伯捉它们回来,是想要一人一只给我和咏烈,但银光的脾气不好,养了一阵子后,就发现不能再养了:反正咏烈对老虎的兴致缺缺,于是胡伯就把它放回森林里。” “可是我觉得很奇怪,咏烈说过,虎岛上的老虎除非肚子饿,否则是不会攻击人类的,可是为什么我今天才叫它一声,它就朝我扑过来?该不会是因为我叫错它的名字而生气吧!”她开玩笑道。 “你在胡言语什么!”冯承烈眉头皱了起来。“我怀疑银光是受到人为的控制,你不是第一个被它无缘无故攻击的人。”第一个就是他自己,还有村子里,也不时有人受到它的騒扰。 “什么意思?”她越听越糊涂了。 他叹一口气“你不要管,总之你以后看到它,小心一点就对了。它很好认,注意看的话,它的皮上有许多伤痕,这是它和雪霁最大的差别。” “伤痕?它为什么会有伤痕?”钱乡大嚷,心中也为银光心疼起来。 冯承烈摇摇头“这也是我不解的地方。” 此时钱乡还想再说什么,忽地,他靠过来捂住了她的嘴,另一只手揽住她的。 “不要说话。”有人来了。 钱乡睁大眼点点头,表示她绝对不会开口讲半个字,身子顺势一软,靠进他怀里,可不是她不懂得何谓是女的矜持,实在是他身上的味道太好闻了,像酒,让人一闻就醉,不自觉的发晕发热。 “你来这边做什么?” 是胡伯和…惠慈姨妈! 钱乡呆住了,这两个人到这来干么? “我到这里看我姐姐啊!”胡伯一脸鄙夷。“你不配来看她。” “唷,就你才配吗?哼,我告诉你,不要以为我姐她帮你生了个孩子,你就有多么了不起,告诉你,我永远不会承认孩子是你的,承烈和咏烈永远都是我姐夫的儿女!” 什…什么?!慈姨妈在讲什么啊!转头看向冯承烈,只见他的眸子里两抹黑潭更深邃了。 “我才不会像你这女人一样,老是在幻想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我只要孩子们过得好就好…”“哼,说的还真好听,其实你心里还是偷偷想着要复仇吧!银光…” 两人渐去渐远的身影,其对话也飘散在空中,根本听不真切。 感觉到上的手劲放松了,钱乡转头看他“冯大哥…” 刚刚惠慈姨妈的话,太令人震惊了,而他及咏烈,谁才是胡伯跟他妈妈生的呢? 冯承烈的眼神投向远方,心神若有所思,钱乡只能呆呆地站在他身旁,不知道要如何安慰他,只好将小手偷偷伸向他的,他没有拒绝,反而握得更紧。 她心中泛起一股甜蜜,真希望此刻可以持续到永远。 两人就这样站着,没人注意到,太阳的笑脸已经不知何时隐去,一片乌云正迅速地笼罩住天空。 -- 雪霁此刻从林中深处回来了,它磨蹭着主人和钱乡握的手,然而却发现主人心不在焉地完全没有注意。 倒是钱乡先发觉了。放开和他的手,她开心地一把抱住雪霁“雪霁!你回来了!” 雪霁的白有些凌乱,钱乡瞥到它耳朵上有些抓痕,鲜血还未凝固。“你受伤了!” 冯承烈闻言一惊,也探过头来看。确认是小伤并不碍事之后,拍拍它的头“雪霁,怎么那么不小心呢!” 雪霁顶顶主人的手,那动酌摧佛是在说,我没事,你别担心了。 钱乡动容的看着这一人一虎之间生动的肢体语言,她相信,冯承烈一定是付出过相当大的爱心及耐心,才可能收服这头美丽生物的心。 “冯大哥,我真的好喜爱你唷!”钱乡一时忘情地喊了出来。 冯承烈抬起头来,双眸直视着她“傻瓜!”像再也无法抗拒灵魂深处的渴求,他伸出手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你确定吗?你确定还要喜爱我?即使我身上背负许多沉重的过去…” 钱乡闷着声音回答“你才傻瓜呢,喜爱一个人就是喜爱了嘛!还管他有什么过去,你跟征岳哥就是这样,想东想西的想太多,喜爱一个人都不敢说…咦?不对,我还不知道你喜不喜爱我呢!” 她推开他,很认其地瞧进他眼睛深处,直至灵魂所在的地方。 “我现在郑重地问你,你觉得冯承烈对我的看法如何?他喜爱我的可能有多大?” 他出一个性感无比的微笑。“百分之百。”说完后,低头吻住她惊诧微张的小嘴。 钱乡简直快被一股狂喜所淹没,原来这就是相爱的两个人两颗心贴近的感觉,那样地令人怦然心动,心眩神。 她感动得热泪盈眶,泪珠不试曝制地顺着脸庞下,脸上凉凉的… 不对,流泪怎么可能会到头发上去呢?可是她觉得有水正滴落在她头上。 睁眼一瞧,她大叫“哇,下雨了,冯大哥,下雨了!” 冯承烈却开心的笑了出来,像个大孩子似的。“走,带你到一个地方躲雨。” wWw.nIuDUN xS.COm |
上一章 擒意难逃 下一章 ( → ) |
擒意难逃最新章节由网友提供,擒意难逃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是一本情节与文笔俱佳的小说,擒意难逃小说网免费提供黎小南的小说擒意难逃最新清爽干净的文字章节在线阅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