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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顿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咸凄翻身 作者:琉色 | 书号:19441 时间:2016/10/25 字数:999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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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弃妇?她被打入冷宫了? 清晨,光散漫。 一丛茂盛的芍葯花后,有个瘦瘦小小的女孩静静站着。 灿烂绽开的芍葯花前,则是几个嘴碎的宫女正围在一起,小声且快乐的议论著这个关于九皇子婚后离宫、九皇妃惨遭冷落的最新消息。 很八卦,也很吸引人,所以宫女们兴奋得半点也没注意到身后那两道越来越愤怒、越来越锐利的目光。 聂千回咬着,双手使劲握在一起,十小手指绞得发白。她已经在这里听了半个时辰,听到的全都是与她有关的话题。而且,全都是笑话她、讽刺她的话题! “你们给我住嘴!”她忽然从花丛后冲出来,狠狠瞪住那几名宫女,黑黑小脸上的黑黑大眼,里边全是怒火。 “呀,九皇妃!”宫女们吓了一跳,回过身来看到是她,顿时又松懈了下来。 低头施礼,其中一个宫女脸上甚至又出隐约的笑意。 这个年龄幼小、后台薄弱、没人撑的小皇妃,在众宫人眼中实在算不上是厉害主子。 包何况在成婚第二就遭到遗弃,当然没有任何一个宫人会敬畏她。 “你们这些死奴才竟敢那样说我,不怕我治你们的罪吗!”聂千回个头小,声音和气势倒不小,黝黑的脸上表情非常凶恶。 “是,奴婢们该死,还请皇妃恕罪。”微笑着的那名宫女淡淡开口,语调里是明显的敷衍和怠慢。 “你们、你们好大的胆!我要去告诉太后!”她不是笨蛋,当然听得出她们的轻视。 瞧着面前比她高出许多的宫女们,她决定去告状。她讨厌被人说,更讨厌被人欺负! 绷着小脸,提着宽大累赘的裙襬,聂千回一路向太后居住的慈瑞宫急奔。 还没奔近宫门,忽然被一个人影挡住了去路。 “啊!”她收不住脚,一头撞了上去。 “小心。”稳稳的气息从头顶上传来,伴着一股淡淡的草葯味道。 她气吁吁的抬起头,目凶光的瞪向阻住她去路的人。 “是你?”头顶,是一张俊秀好看的男子脸孔。她认得这个人,他叫离宵,是她那个该死夫君的哥哥。 “你要去找太后?”华离宵收回扶在她削瘦肩膀上的双手,温和询问。 “对!我要找太后把她们全部杀掉!”她气势汹汹的回答,干脆俐落。 在边疆军营中,有罪就杀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她不知看过多少回。 “不行。”他皱皱眉,语气坚定且不快。 “为什么!那些奴才胆敢嘲笑我,为什么不能杀?” 黝黑的小脸上杀气腾腾,连华离宵见了都有些心惊。飞虎将军的女儿,果然不同凡响! “跟我来,我告诉你原因。”他伸手捉住她的腕,转身往慈瑞宫相反的方向走去。 聂千回用力一却挣不,只得快步跟在后头。 紧紧咬住下的一排细密牙齿在朝阳下铄亮发光,与黝黑的肤形成鲜明对比,更显得锋利而坚硬。 华离宵拉着她一路走到自己居住的栖月宫,摒退了偏厅里所有的侍从后才放开制住她的手掌。 “好了,你可以说原因了吧!”她马上退后三大步,不耐烦的开口。 “深宫复杂,生存不易。”华离宵定定地看着她,慢慢吐出几个字。 “什么?”她一愣,对这种浓缩过的言语显然还不太能顺利接收。毕竟她才十二岁而已,心智成有限。 “我是说,在这个宫里想要平平安安的生活,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你父亲于兵法征战,难道他没教过你人心难测、尔虞我诈吗?”温润的双眸忽然变得有些冷,用她能够听懂的语言挑明真相。 “人心难测、尔虞我诈…可那是上阵杀敌用的啊!你是说在这个宫里也有敌人?”她开始有些理解,惊诧的看着他。 怎么这个男人一下子就变了?本来她觉得他温和又文雅,可现在却一下子变得像是父亲手里的那柄刀,冰冷又锋锐! 十二岁的聂千回生于军营长于军营,对这种隐隐的杀气最是熟悉不过。 “不是朋友,便是敌人。在这深宫里,你可有朋友?”他身上的寒气即收,忽然又回复到原先的温文。 “…没有。”低头思索了半刻,她干脆的面对事实。 她终于明白华离宵是什么意思了。 她以为去太后面前告状就可以杀掉那些轻视她的宫女,可是太后真会为了她杀人吗? 她以为杀几个人就会让别的宫女尊敬她,可是那些宫女以后真的会听她的话吗? 绝对,不会! 所以告状是最最愚蠢的,唯有靠自己努力才有可能不被别人看低! “华离宵你看着吧!我是飞虎将军聂北辰的女儿,绝对不会任人欺负!”她抬头盯住华离宵,那种坚定又倔强的神色连黝黑的肤也掩饰不住。 生存不易,她偏要好好生存下去! 案亲在北疆上阵抗敌军,她就在这深宫里抗人心! 她是聂千回,绝不能弱了父亲的名,更不能让远在边疆的父亲担心。 这一刻,她破茧而出,快速成长。 “好,很好。”华离宵赞赏的点头,边牵起清淡的笑。 聂千回,希望她真如她的名字…百转千回,逆而上! ******--*** 五年岁月匆匆流逝,五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也可以改变很多人。 比如,与燕赵国北部边界相邻的纳勋国不断发展壮大,给边境带来了沉重的压力。 又比如,独自居住在深宫的聂千回已长成十七岁少女,身形大变容貌大变,唯有情不变如昔。 再比如,进入奉天书苑学习的九皇子华允扬学成归来。 皇子归来是喜事,燕赵皇宫中人人兴奋不已,太后更是在慈瑞宫设下盛大晚宴,以庆贺他的学成回宫。 能从奉天书苑顺利出师,可是件了不得的大事呵! 燕赵王朝建成四百年以来,皇室子孙入读过奉天书苑并学成的,寥寥可数。 所以,宫中处处张灯结彩,热闹一片。 唯有偏僻的御花园一角,才得些许宁静。 夕阳西下,清波浩淼。 精致的白玉雕栏边,一个少女倚在平台上,静静瞧着水中那几条徐徐游动的金红色鲤鱼。 少女的衣裙是鲜别致的樱红色,衬着满池碧波与漫天白云,有说不出的明亮夺目。 她的身很纤细、脯很圆润,是发育极其良好的玲珑曲线,在衣衫外的每一处肌肤都很柔润,是那种白皙到快要透明的玉。 而她的面容,简直娇到要把身上衣裙的颜色都夺了去。双眼灵动、双红,最最吸引人的,则是她眉间隐隐动着的一抹倔强。 有了这抹倔强,少女的美就成了冰天雪地里的一团火焰,又娇又媚、又冷又烈。 少女的容姿,直接让经过碧池边的一个少年看到呆愣。 她是什么人? 是宫里的女官,还是哪个大臣的女儿? 少女的发式很奇怪,并未挽成已婚女子的如云髻,也未如闺阁女儿一般披散在身后,而是挑起一半随随便便结了个发辫,剩下的另一半又轻轻的垂在脑后。 秀发柔长,一直飘在纤细肢间,随风摇曳。 少年的目光就定在发梢上,只觉得整颗心都跟着摇动起来。 完了,他要完了! 用力咽下一口口水,他开始困难的思考,自己该找个什么借口走近那如花少女? 不能鲁、不能唐突、不能吓坏佳人… 要命啊!为什么他从来没学过这方面的知识?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呀!”少女的肢忽然轻轻一动,右手扬起,好像是要捉什么东西却没捉住一样。 在她身前,一方轻柔丝帕正随风往湖面上飘了过去。 她的丝帕不小心掉了… 他的天赐良机来了! 真是老天保佑,想不英雄救美也不行啊…救美人的丝帕也算救! 少年心花怒放,马上毫不犹豫的抬脚往前冲,像一只大鸟般掠过湖面捉住丝帕,然后足尖一点水面荷叶,一个漂亮的转折飞身落到了少女身前。 “姑娘,你的丝帕。”少年的语声极温柔,眼底满是笑意,咧开的嘴里两排牙齿整齐而洁白,在晒成小麦色的脸上闪闪发亮。 他的笑容是明朗的、讨好的、毫不保留的。 “谢谢。”少女点点头接过丝帕,抬起的目光在他脸上一掠而过,原本漫不经心的冷淡变得温暖一些。 少年的手掌涸祈厚,她的指尖隔着丝帕与他相触时,感觉到的是纯粹的温热与坚强。 少年的身形很高大,她的个头只到他的下巴,显得更加娇小。 少年的肤很健康,她不见阳光的白皙与他比起来,就像是天上雄鹰与笼中画眉。 与宫里常见的那些苍白贵族截然不同,他满身都是热情率真的气息,简直像是漠北草原上游牧的豪烈男儿。 结论是…她喜爱他的味道! 抬头看着少年,少女玲珑的红微微牵起一个弧度,她并不常笑,但她的笑容足够溺毙人心。 少年马上开始发晕。天哪!他的面前怎么会有一颗太阳在升起?光芒四到他根本睁不开眼、站不住脚! 皇宫里,怎么会有这样明亮夺目的出色女子? 他要她,要定她了! 两眼发光,十七八岁的少年如同看到猎物一样盯牢少女。 宁静的对视持续了足足一刻,直到一旁传来宫人的话语和脚步声。 有人正在走过来。 这时两人的距离已经很近,近到她能感觉到少年鼻端的气息正拂动着自己额前发丝,温热而颤动。 双眉一皱,少女首先转开了视线,眼中闪出不怎么高兴的光,有些厌恶,也有些冷冽。 一言不发,她抿了抿忽然转身离开。 爆中是非多,她不想留任何把柄让人嚼舌。就算她不讨厌这少年的模样,就算她有一丝丝心动。 少年一呆,瞧着她走远的背影有些莫名其妙。 为什么连招呼也不打就走了?他好像还没来得及做任何唐突她的事啊! 虽然刚才他快要做了… 又惆怅又后悔,他却没有追上去。 他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不能耽搁。反正她只要是燕赵国、是这皇宫里的人,他就一定有法子找到她! 再见之时,会是怎样的情境? 少年笑着转身,脚步轻快。 ******--*** 慈瑞宫,盛宴。 天家排场,富贵极致。 所有皇室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列座席上,将宽敞的慈瑞宫宴厅挤得满满当当。 老人家向来爱热闹,绝不会嫌人多,只会嫌不够。 所以当太后与皇帝、皇后坐定在首位,瞧着满堂的金碧辉煌时,开心得笑瞇了眼。 太后右侧下首的第一张条案,坐着一个身材高大的英俊少年。 不住的侧首对他宠溺微笑,也不住的命令宫女把美酒佳肴往他席上送,太后以实际行动召告诸人,他便是刚刚回宫的九皇子,华允扬! 皮肤黝黑、笑容开朗,华允扬坐在久违了的皇宫里爽快痛饮。离宫五年,奉天书苑里可没这么多山珍海味,平训练累得半死,能吃已经算不错了! 现在他终于回来,终于可以再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 也终于,要再见到那块黑炭头了…话说回来,他现在也不见得怎么白。 不知道过了这长长的五年,那瘦小枯干的黑炭头长成什么样了?看看身边空着的座位,他忽然有种非常朝待的心情。 想起五年前那一个凄惨壮烈的房花烛夜,他的边不牵起一缕恶意的笑容。 当年她胆敢送给他那么多、那么重的“礼物”这次回来他当然会想法子加倍回敬。 毕竟,他手腕上的这个牙印,到现在还没消掉呢! 轻轻抚过右手腕,华允扬开始狞笑。 不一会儿,一个宫妆女子拖着悠长裙襬,慢慢走了进来。女子走过的时候,厅堂里不少皇子皇孙看得目不转睛,而不少宫女的头却是低了下去。 向上座的太后及皇帝施过礼,女子便走到华允扬身边坐了下去。 他呆呆的看着她走近,再呆呆的看着她坐下,失去一切反应的能力。 他他他…他看到的怎么会是之前湖畔的那个明少女? 她现在的头发和妆扮,怎么会是已婚妇人的那种? 包让他不敢相信的是,她居然还面无表情的走过来,坐在他身边!这个位子,只有他的妃子聂千回能坐的啊! 华允扬的嘴巴因为吃惊而大张,那幅度足够把条案上一整块红烧牛全部进去。 比起他,聂千回倒是镇定得多、也正常得多,虽然眼睛里的震惊并不比他少。 毕竟,看到一当年的苍白豆芽菜长成了今的高大松柏树,任谁都要奇怪一下的。 而她,因为五年的深宫生活,一身晒到黝黑的肤已转成了今的白皙娇。 敝不得方才在湖畔,他与她居然是对面相逢不相识。 他盯着她,痴呆的表情良久不变,久到聂千回不耐烦的转过头来瞪住他。 “看什么看!”她的语调冷冰冰、凶巴巴。 是她,真的是她! 对这种冷和凶有着莫大的熟悉感,华允扬终于确定,坐在他身边的这个美人,的确是聂千回。 不知道是失望还是狂喜,他心情复杂的别过脸,开始拿起面前的酒杯猛灌。 他要晕了,黑炭头居然变成了大美人,他这娇豆芽菜倒变成了糙的黑炭一块。 老天真是讽刺啊!五年后的重逢…居然是黑白颠倒! 他不再理睬聂千回,只是和上前敬酒的一个个皇亲国戚大喝特喝。 刺太大,他急需烈酒来麻醉自己。 他不能接受,生平第一次心动,居然是给了自己最最看不上眼的聂千回! 菩萨保佑,就让他醉死了吧! 如他所愿,他在盛宴还没结束的时候,就成功的烂醉到昏睡过去。 身为皇室子孙,趴在厅堂上大睡特睡是有碍观瞻的,所以聂千回理所当然与她的夫君一起退了下去。 身为子,她有照顾夫君的义务,而她,自然也会很“用力”、很“到位”的照顾他! 砰的一声,房门牢牢关上。 四名宫女拖着华允扬,拚命想把他往上抬,可惜喝醉后的人变得更加死沉,所以她们费尽了全身吃的力气也抬不动,只累得气吁吁。 “不用抬了,就放地上吧。”聂千回抿了抿,淡淡开口。 “啊?是…”宫女们虽然一愣,但仍然很听话的把他轻轻放在地板上。 “拿绳子,把他给我绑起来。”她盯着躺在地上人事不知的男人,继续下令。 “九皇妃…这?”一名宫女颤颤的抬头,向她瞧了一眼。 但也只是一眼而已。 在触到她眼中那两道又冷又狠的目光时,宫女马上识相的低头,火速取来绳子,开始捆绑华允扬。 她们不想被扒光衣服丢进冰冷的荷花池游泳;不想被剪光头发关进满是老鼠蟑螂的废屋尖叫;更不想被所有人孤立,直到寂寞得发疯发狂… 而这一切,全都是聂千回自五年前进宫之后,对所有不尊敬她的宫人所用过的方法。 她们实在很怕她,怕到无法克制的地步。 所以对她们来说,九皇妃的命令简直要比圣旨更厉害,就算现在得罪的是九皇子,她们也只能照做。 很快,华允扬的双手双脚就被牢牢绑在一起,像只大粽子。 “很好。”聂千回这才笑了笑,娇的小脸上出满意神色,然后慢慢走上前,拉起裙襬狠狠踢了一脚! 结结实实的一脚,正正踢在华允扬的肚子上。 他虽然醉得很沉,但双目紧闭的脸上仍出现了一丝痛楚,似乎在睡梦中感觉到了那毫不留情的一脚。 她的脚虽然很小,却很有力。 “看到了吗?”她抬起头,对旁边看到呆掉的四名宫女一笑,道:“就像这样,都给我狠狠的踢!” 她一个人踢当然不够,而且他的皮太硬,自己的脚可能会踢到骨折。 “九皇妃?”宫女们哀求的看着她,颤抖着不敢上前。 她们刚才做的已经犯下大不敬的罪名,足以杀头了,要是再敢殴打皇子,恐怕抄家灭族也不够赎罪。 “大胆!我的话你们敢不听吗?”她大怒,冷冷的把四个宫女一个个看过去,又道:“你们宁愿得罪我,也不愿得罪九皇子,是不是?” “奴婢…不敢。”宫女们吓得浑身发冷,害怕得快要哭出声来。 “放心吧,有什么事我会承担,绝不会怪到你们头上。”她见状,稍稍缓下语气。 “是…”宫女们互相看看,只得颤抖着围上前去。 九皇妃已经这么说了,她们还能怎样?死就死吧,总比活着被九皇妃慢慢修理的好! 心一横、眼一闭,一个宫女率先抬脚,往华允扬身上踹了下去。 万事开头难,有了第一脚,之后的就简单多了。 再加上聂千回在旁边不断加油吆喝“不够!不够!再给我踢!用力踢啊!”又是害怕又是紧张,宫女们浑身冒汗,落脚的力度再也控制不住,渐渐变重。 华允扬浑身上下不知挨了几百脚,居然慢慢痛得醒了过来。 “怎么回事?我还在奉天书苑里受训练吗?好痛啊!”他眼睛还没睁开,一道低低的呻便先冲口而出。 可惜宫女们踢得兴起,居然没人听到。 “你们、你们好大的胆!”拚命睁开眼,他终于看清,自己正像一缸咸菜一样,被几个宫女猛踢猛踹。 他又惊又怒,用力喊出的声音很大,终于制止了宫女们的大脚。 “啊!”心虚又害怕的惊叫一声,宫女们吓得全部退到聂千回身后。九皇子昏倒的时候是一回事,醒过来了可就是另一回事。 而且…九皇子的眼神好吓人哦!居然和九皇妃的有些像,都是恶狠狠、冷冰冰、像要吃人一样。 “你终于醒了?”聂千回冷笑,走上前去又是一脚。 反正踢都踢了这么久,也不差她这一脚。而且华允扬现在被绑得死紧,才不怕他会跳起来打她呢! “死黑炭!你竟敢踢我!”他一呆,额头上青筋气得都爆出来,连五年前骂人的话也搬了出来。 “踢你又怎样,你这烂豆芽就是欠揍!”和他对骂,她自然驾轻就、绝不输阵。 低头看着华允扬,聂千回娇又凶狠的小脸上笑意隐隐,在烛光下竟有种特别慑人的味道,好像地狱的阿修罗,又美又凶残,专门栖息于红血池中。 “你,不怕我打回来吗?”瞧着她的脸,他忽然平静下来,阴沉沉的问。 “怕?等你能起来再问吧!”她咯咯一笑,又是一脚向他前踢去。 “是吗?”他的声音又轻又浅,忽然整个身子都从地上弹子起来。 聂千回只感觉眼前一花,踢出去的那一脚已经落空,而原本躺在地上不能动的华允扬已经好端端站在她面前。 “你…”她怔住,瞧瞧地上断裂飞散的坚实绳索,再瞧瞧面前表情森凶狠的男人,终于开始感觉害怕。 她怎么忘记了,他进奉天书苑五年,怎么可能不习武功?这些绳索对醒过来的他而言,简直得像豆腐! 她浑身一寒,向后退了一步,又一步。 可惜,后头就是柱,再也没地方好退,她只能挨着柱直直站着。柱冷冰冰,贴在她的背上,让她的肌肤也冷冰冰。 定定站在她身前,华允扬封住了她所有的退路。 “你们几个,都给我出去!”他双眼微瞇,头也不回的对旁边四个宫女下令。 现在,也该是他和她之间算总帐的时候了! 那么多的债,他该怎么讨回来呢? 屋里的宫女已经忙不迭的退去,只余下不得不承受他迫人气势的聂千回。 站在她身前的华允扬实在很高大、很凶恶,她不知道接下来他会怎么对她,羞辱她、打还她,还是怎样? 聂千回咬住下,强自支撑着不要发抖。 她真是笨啊!他再也不是五年前的那豆芽菜了,而是长成了一个高大俊的男子,可她却没比从前厉害多少。 她后悔得要命,不过不是后悔打了他,而是后悔没选别的法子整他! 毕竟这五年来的孤独与冷寂全是拜他所赐!要她不报复,实在太委屈了点。 要不是他莫名其妙娶了她、要不是他在房第二就离宫,她怎么会过上这种被人欺负后还得拚命想法子欺负别人的日子? 越想越恨,她忽然忘了害怕,冲着华允扬大声道:“死豆芽,你要打便打,盯着我做什么!” “打你?”他挑挑眉,冷笑道:“你以为你现在得住我一拳吗?” 说罢,还特地提起拳头在鼻子前晃了晃。 他的手掌很大,握成拳头时简直像只大碗公,坚实的骨节处处都在向她说明着什么是吓人的力度。 照她娇小的身形,估计只要半拳就足够归西。 “那…那你要怎样!”两只眼珠跟着拳头转了转,她的声音有些发颤,右手忍不住悄悄伸出,抓住一旁的柱。 没办法,她的脚有点发软。 “很简单,向我道歉赔罪。”华允扬收回拳头,满意的瞥见她的小动作。 他知道,她开始心虚害怕了。 真是不容易啊!看到她害怕的样子,真是令他开心到极点,看来在奉天书苑五年的苦练没白费! 他瞧着她得意的笑,半点也没意识到,用奉天书苑好不容易学来的武功吓唬一个女子,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不!”她坚决否定。 聂千回怕归怕,却仍然固执又倔强。她是飞虎将军聂北辰的女儿,怎么可以服输?士可杀不可辱,她才不要向他赔罪呢! “咦,你不怕我打你吗?”微微一怔,他再度堆起满脸凶狠,恶声恶气道:“快点道歉,不然我就把你打到爬不起来!” 一边说,他一边伸出大掌向她身上抓去。 可是…他应该抓哪儿? 本来是想一把抓住她前衣襟拎起来,就像在奉天书苑里和那些同窗打架一样,可是她的是圆圆的、鼓鼓的、软软的…他怎么抓? 犹豫一下,他换个方向抓住了她的肩膀。 虽然,他其实很想抓她的,想得全身发热,想得…差一点忍不住。 “你再不道歉我就开打啦!”华允扬一只手掌摇动,把她的身子带得也前后摇晃,另一只手则示威的扬了起来。 唉,她的肩膀怎么这么小、这么薄呢?简直让他一点成就感也没有,反倒像是在欺凌弱小。 对着这个五年前的厉害对手,他忽然有种胜之不武的感觉。怎么他长得这么高、这么壮,她却没长多少? “你…你打死我吧!”宁死不屈,聂千回干脆闭起眼睛不再理他,紧抿的红微微颤抖,白皙的小脸上倔强与脆弱错。 华允扬呆呆的看着她,手掌上的劲力越来越轻。他居然下不了手,他居然舍不得打她… wWW.nIuDun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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