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大喜最新清爽干净的文字章节在线阅读 |
|
牛顿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宰相大喜 作者:橡果 | 书号:21184 时间:2017/2/16 字数:7397 |
上一章 章九第 下一章 ( → ) | |
七之后,逐月山庄。 入夜时分,阎合那座山庄依山傍水,占地广阔,其中绣阁绮户,回廊曲折,任谁都看得出造价不菲。常州知府贺东林一下轿,便被满目的花树山石所吸引,虽已笼罩在夜中,一路走去却更觉风光无限。 这地方他虽不是第一次来,但每一到此都羡不已。 两个男仆提着灯笼在前面引路“贺大人请…” 山庄的中央是个人工挖凿的湖泊,湖水在月光下平滑如镜,湖中央有座亭子,亭内早已备下果品杯盏。贺东林步入亭中时,瞧见巡抚宓谦已先到此,正恭敬地陪在洛相的身边。 他这人素来胆小,忙跪下叩首“下、下官常州知府贺东林给洛相请安。” 紫瑄心中疑虑,只淡淡应道:“贺大人你请起吧。” 宓谦这才凑过来陪笑说:“贺大人既然见过了洛相,也来见见沈少爷吧。沈家在我江苏一省的声望自不必细说,便是在贺大人你辖下的常州,也多得是沈家的买卖。还是俗话说得好啊,相请不如偶遇,眼下既然有这个机缘,贺大人自当与我这位贤侄多多攀谈才是,后大家也可彼此都有个照应。” 他摆出一副两边都热络、左右逢源的模样来,沉湛却负手站在一旁似笑非笑。 做生意的应酬多,这些虚浮的场面话他自然也听得多,早就腻了。 而这一次,这位巡抚大人出面邀他和紫瑄来这里,必定不像往日的应酬那么简单。 其实他早在心里暗暗猜测,那位盐运使阎大人是否要摊牌了。 天上一弯玉宇冰轮,明月清辉和地上的亭台楼阁相映,夜风徐徐,阎合这个主人却是最后一个到的。他一到便屏退了陪侍在亭中的两名小丫头,眉梢眼角俱透出淡而阴冷的笑意。 宓谦也摸不透他今晚会做出怎样的举动来,皱起眉抢话“洛相在此,阎大人你这是干什么?” 阎合无动于衷“下官正是知道右相大人来了我的逐月山庄,才屏退下人以便我们好说话。” 他竟连参见的礼数都免了,紫瑄也不生气“阎大人要对本官说些什么?” 岂料阎合暂时收了口,拿过石桌上的一瓶白玉酒壶,一连斟满了三杯酒。 他将三只白玉酒杯依次排成一列,既不请别人喝,也没有自己喝的意思,却用手指着道:“下官失了礼数,还请洛相恕罪。这三杯酒是下官亲手所倒,每一杯酒都代表了下官今晚要说的一件事。” 三杯酒,自然是有三件事。 这下,连宓谦与贺东林都面面相觑,猜不透其中意思。 紫瑄看了沉湛一眼,才淡淡地接口“既然如此,阎大人有话但说无妨。” 阎合点头“第一件,便是萧氏那桩灭门惨案。”他说着负手踱开,望着亭外湖中的水冷笑“那桩案子既然连圣上都惊动了,又累及右相大人亲自下江南,下官于心不忍,只好开口说真话。” “阎大人你…”贺东林忍不住惊呼。“此案的责任我一人担着,元凶正是阎某,贺大人担忧什么?”他斜睨了眼旁人,神态嚣张。 贺东林和宓谦的脸色变得十分困惑,而且相当难看,就连紫瑄和沉湛也一时摸不透他的意思。 阎合接着又说:“这第二件嘛,不过是给右相大人提个醒。皇上登基未久,朝野未稳,有许多事纵然是皇上,也不是想做就能做的!下官曾派人杀害萧氏满门不假,不过下官在邑州尚有六王爷。” 他这样说,别人就开始明白他的意暖了,不过宓谦仍暗自恼怒。六王爷虽有一些根基,但现今坐拥天下的终究不是他。说穿了,阎合倚仗六王爷,但洛相的背后却是皇上,两者岂能相提并论? 紫瑄不动声地看着他,默不做声。 阎合指了指第三杯酒,神情中透出一股笃定“这第三杯酒所代表的事,下官本不愿轻易说出口。” “咳,阎大人!”宓谦在倏然间领悟到他想说什么,惊骇得连忙阻止“此事无凭无据,不到万不得已,你又怎么能…” 他冷笑地打断他的话。“抚台大人心软了?难道眼下不是万不得已之时吗?” 贺东林听得豁然开窍地惊呼“阎大人莫非想说洛相他…” 见他们如此,紫瑄和沉湛对看了一眼,忍不住皱起眉“怎么,这件事与本官也有牵连?” 初秋夜凉,贺东林竟打了个冷战,和宓谦齐声道:“还望右相大人恕罪!” 阎合的笑意收敛,忽然做了一个揖“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下官也要请右相大人恕罪。” 他们这番弄得扑朔离,紫瑄的心头不罩上了一片阴影。 阎合缓缓地说:“事已至此,下官尽可将全部实话都说出口。右相大人可还记得初下江南时的事吗?那一次抚台大人将微服私访的右相大人请去他的府中,席间曾献上一壶锦波香,右相大人饮下可无恙?” 他一提起当的事,她自然想到了和沉湛初次的…不由得脸色发红。 除了沉湛,别人想的却是另一层意思,宓谦他们当然想不到她脸红到底是为了什么。 连阎合也没有另生疑心,又接着冷笑“说实话,那壶锦波香中已被下官下了一剂合散,葯十分恶,只需喝下一口,就非要笫之才能化解,而右相大人后来无恙,不知是为什么?” 沉湛已隐约猜出他的用心,冷冷地话“洛相乃当朝宰辅,阎大人做下了这种卑劣之事,居然还有脸反问!本朝的律令虽以宽仁为本,阎大人就真的不怕?” “我怕什么?”他竟仍泰然自若“后面的实话,下官还未说完。那洛相急匆匆离去后,抚台大人曾派人一路跟随,却见洛相进了南悦客栈,正是沈少爷搀扶进去的,是吗?南悦客栈是沈家的产业,我原本以为老板碰巧搀扶客人进门,也在情理之中,不过随后…”说到这里,他又微眯起一双凤眼,笑意阴冷“随后除了沈少爷,未有旁人进到洛相房中,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是你解的毒。” 听他说完,沉湛叹息地摇摇头“我不得不承认,阎大人,你的手段够毒辣。你那时莫非是想参洛相一个荒的罪名?” “不错,我本想以此要挟。”阎合也承认“不过后来既是你替洛相解了毒,又何需再用那个罪名?” 紫瑄脸上的红晕消逝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苍白。 知源对官场之事不甚了解,但她却是知道的。本朝有严令,为官者绝不可沾染龙之好。 其实造成这般为难的境地,连阎合他们三人都万万料想不到。 紫瑄若依然默认自己的男儿身分,按那之事,则不得不承认她有断袖之癖,依本朝律令必罢官夺爵;但若承认她是女儿身,不啻承认犯下欺君大罪。左右皆是死路,实在是一招绝杀!不过偏偏在这时,却有个男仆匆匆跑来,急着回禀“大人,出大事了!” 阎合正等着要挟洛相和沉湛,闻言冷着脸怒斥“混账,瞎嚷什么?!” “大人,从邑州来的快马急报!六、六王爷…六王爷他在一个叫无忧谷的地方坠楼身亡!” “什么,死了?!”阎合惊得瘫坐在身后的石凳上。 岂料正应了那句老话…祸不单行。片刻后,又有一个男仆急匆匆地咆来。 “大人,不好了,东首的凌云阁那边起火了!”他的神情惊恐“是、是个女鬼放的火!” 阎合的神情随之立即变得古怪,甚至近乎扭曲,他想起了那醉酒后在暗巷中碰到的那个女鬼青梅… 心虚的人,总是特别容易疑心生暗鬼的。 “大人有鬼啊!”那男仆吓得忘了规矩,蜷缩在他脚边大呼小叫“她披散着头发,就在那边…在凌云阁的火堆里飘来去…手、手里还拿着一把明晃晃的东西!” “不中用的蠢货!”阎合勉强回过神,厌恶地狠狠一脚踢在男仆身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宓谦心中也一阵发凉,他凑过去为难地问:“阎大人,这是…” “抚台大人用不着担心。”他咬牙竭力挤出最后一丝镇定“眼下洛相和抚台大人都在我的山庄里,就是有什么山妖水怪、孤魂野鬼的跑出来,也必被正气吓退。下官这就去查看是什么鬼在作祟!” 他说完便走出了湖心的凉亭。 过了约一盏茶的时间,东首的火势似乎并未削弱,不时传来仆从们的惊呼声。 贺东林等不住了,结结巴巴地提议“右、右相大人,这山庄里恐怕有不干净的东西,下官以为我们不如…” 宓谦拦下他的话“不如再等一等,阎大人既然去查看了,还是等他回来再走不迟。” 紫瑄亦颔首“嗯,我们还是再等一等。” 她的话音刚落,却有三四个男仆上气不接下气地奔过来禀报“我家阎大人被那女鬼杀死了!” “什么?!”这下换宓谦的脸色变成灰白。 “阎大人刚到凌云阁那边,披头散发的女鬼就突然冲出来,一刀捅进了他的膛…” 沉湛走到紫瑄的身旁,冷冷地反驳“要用刀杀人的,不会是真正的鬼。” “不错,贤、贤侄所言甚是。”宓谦心有余悸,话音虚软地附和。 这时其中一名男仆回头往湖岸边一望,吓得整个人抖如筛糠“鬼、鬼…妈呀,那鬼要过来了!”他喊着,三四个人已抱成了一团,眼看着那鬼朝湖心亭飘来,抖得活像冬天打赤膊站在寒风里似的。 宓谦也在微微发抖,两股战战,贺东林则已瘫靠在一旁的围栏上。 只有沉湛冷眼看着那鬼,低声对紫瑄这:“不用怕,这鬼也是用脚走来的。” 果然,那鬼缓缓地走到湖心亭前,跪倒在他们面前,而自她袖中哐啷一声掉下地的,竟是一把血淋淋的尖刀。她一身缟素,长发凌乱,在月下看去,即便是活人也沾上了三分鬼气。 “你…”宓谦勉强定了定神“你是什么人,竟敢谋害当朝命官?!” 谁也没有想到,女鬼的声音居然十分好听。 她垂头跪在那里,温软且平静地回答“青梅苟且偷生,只为了等报仇的这一。” “青梅?!你居然还未死!”宓谦大吃一惊。 她叹了一口气“但青梅的心早已死了。萧老爷是青梅的大恩人,如今他们一家的仇终于得报,我来自首,正是要追随他到地下去…” ********* 一层秋雨一层凉。 窗外,连绵的细雨仍然未休,窗内的入神情沉郁。 紫瑄已经思索了良久,几次提笔,又几次搁下,直到房门被打开。 沉湛走进来,从身后轻轻拥她入怀,柔声问:“阎合既然已经死了,你还担忧什么?” 她摇了摇头“萧氏一案我再无挂念,皇上圣明烛照,自会有所处置的。” “隐退折子还没写好吗?” “不知从何处下笔。”她叹了口气“知源,虽然我答应过你,等萧氏的案子一办完就辞官,和你回苏州成婚,不过洛廷轩这个身分…”她转眼望着窗外的雨丝更添忧虑“这个身分受先帝知遇之恩,以致年纪轻轻便贵为宰相,在天下人眼中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若突然隐退,皇上一定不会准的。” “当然不能明着来…”他抱得更紧了一些“要再想个办法蒙混过去。” “蒙混?”她一时迷茫“如何蒙混?” 沉湛的角勾起“你前次离开邑州是装病,这次不妨故技重施,不过正如病理上所言,去顽疾需用猛葯,也是所谓‘置于死地而后生’,这一次,我是要你装死。” 她猛地一惊,睁大眼“装死?!” “没有错,是装死。”他郑重其事地点头“昨晚从逐月山庄回来后,我前前后后都想过了,除非你装死,一了百了,否则朝廷必定不肯放人。而你年纪轻轻,若说是厌倦官场,实属无稽之谈。” 紫瑄不再说话。 沉湛忽然伸手轻起她的袖口,目光落下,看着皓腕上的一只翡翠玉镯,温软地微笑“她老人家可一直在盼着见你呢。人老了,去留全由天,你怎么忍心让她失望,嗯?” 她美丽的眼眸中也生出柔情“知源,这些我全明白。” 他点点头“那好。不过这件事一定要做得妥帖,绝不能让别人生出疑心,况且你眼下仍是当朝宰辅,持盈履满,也不能说没就没了…”说到这里,他凝神想了想,一字一字说出建议“紫瑄,你先写一份称病折子,尽声…你在常州旧疾又犯,再无良方可医,弥留之际,上书拜别国君。” 紫瑄用心地听完,自然有所顾虑“写这个不难,只是我担心…” 沉湛却放开了怀中娇躯“不必担心,我已想妥了。你先上折子称病,不出十,我安排就在常州的这座宅子里替你‘出殡’,再请江苏一省的官绅写报丧折子呈上去。” 他说着走开去“我让人再泡杯新茶来,你先把折子写完!” 待他亲自端着茶具托盘进来,紫瑄已快笔写好了折子。只不过他们却不知道,此时在邑州的皇宫里,逸帝已看完关于萧氏一案的所有详情,气恼之余正等着洛廷轩赶回去呢。 他又岂能预料到,几后没见人回来都城,竟只收到了一封称重病的折子? ********* 而常州这边,沉湛夜替紫琼安排,七后,一切总算都已妥当。 尘埃即将要落定。 天光还未大亮,东方只出一片鱼肚白,前院的脚步声却半刻也没有停过。 只见到处都摆满了旗幡、挽联,空地上堆着数不清的纸人、纸马、纸轿,还有纸糊的金条、元宝…一应俱全。供案上摆着祭肴供品,大铜鼎里燃着香,香烟袅袅间,白纱制的帐幔在晨风中飘,妇仆丫头们捧着东西在白幔、灵幡间来来回回地穿梭,忙碌中却又让人感到一股寂寥森的味道。 沉湛也已起身,负手站在游廊下,冷眼看着面前白花花的一片。 一个戴着孝帽的老者三步并作两步地走来“大少爷,人都已请来了…”他说着向旁边一指“这是常州宝华寺里的和尚,右相大人的身分不同寻常,我便多请了些,还有那边是清风观真的道士。对了,还有那百余人披麻戴孝,是专门哭丧的。待会儿抬棺出殡,人都走空了,少爷便可和陆小姐离开,这里的场面活儿我都懂,一定料理得妥妥当当,少爷尽管放心。” 这位老者正是沈家在苏州大宅子里的管家崔伯,装死送葬的事若交给别人,沉湛终究不放心,便把他从苏州招来,也没有隐瞒,将真相都告诉了老人家,只叮嘱他绝不能让葬礼出一丝破绽。 当下沉湛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去忙吧,别出差错。” 崔伯应了一声,急急忙忙地走开。不出片刻,前院便热闹起来,吹笙的、吹呐的、敲锣打鼓的一起奏起哀乐,和尚和道士都在素幔白幛的环拥下席地而坐,闭起眼睛,自顾自地诵起经来,而那些哭丧的,都跪在木棺正前方的空地上,待老总管递了眼色,开始卖力嚎哭。一时真是吵嚷到足以令人头痛! 那口上等紫楠木棺中所躺的当然不是紫瑄,只是一个泥塑布裹的假人罢了,不过棺中即便真的躺了一个死人,外面这样的吵法,恐怕连死人都会被他们吵得还。 他皱眉走回了房中,见紫瑄却又改扮成了男装,不由得失笑。 “扮成男装,沿途可省去许多麻烦。” “眼下不同寻常,你恢复女儿身才更稳当。”沉湛牵着心爱的人又走回内室, “我们骑马回去,万一路上遇到曾经见过洛相的人,你扮男装岂不是让人怀疑?何况…”他的笑容更加温柔,如般醉了她的心“我们先回去苏州,上了年纪,见我领一个男人回去,不住刺,怎么办?” 待紫瑄换完装,前院已开始辞灵。按规矩,辞灵盖棺后便是出外路祭。 他们自然不便过去,只得站在一丛浓密的矮花树后,静静地旁观。 因为当朝的右相大人竟在常州突然病笔,有如青天霹雳,不光江苏一省,就连周遭几个省的大小辟员都连夜赶来,闹得人仰马翻。方才沉湛走入房中后,便有官员陆陆续续赶来送悼,及至辞灵、拾棺,前院已挤满了人,也忙坏了崔伯,每来一个客人他都必须亲自接,还得不顾口干舌燥地解释,他家大少爷和洛相一见如故、结为好友,如今洛相突然殁了,沈家便代为入殓安葬。 不过这么多官员,却独独少了江苏一省的总宪,巡抚宓谦,和常州的知府贺东林。别人不知内情,议论纷纷,按说洛相殁在这常州府,且又在宓谦辖下的江苏,这两人本是最该来奔丧的。 只有沉湛和紫瑄已得了消息,逸帝在接到有关萧氏一案的奏呈后,便下旨分别夺去了宓谦、贺东林和阎合的官位,但阎合既死,逃过公堂三木之苦,剩下宓谦和贺东林被押去邑州,眼下恐怕已被关入刑部的大牢里。 崔伯示意盖棺安钉。 念经哭丧的都停住了口,四下一时静寂下来。 室内跑出一个小厮,捧着一只木盘,盘中放有五枚铁钉,另有人拿着榔头,在木棺的四角和中央各安了一枚铁钉,每钉一枚还要唱吉句。 “一点东方甲乙木,子孙代代有福禄;二点南方丙丁火,子孙代代发家伙;三点西方庚辛金,子孙代代发万金;四点北方壬癸水,子孙代代大富贵;五点中央戊己土,子孙寿元如彭祖…” 唱到最后,念经哭丧的又跟着“热闹”了起来,再度吵得令人心烦。 总算到了时辰,鸣炮后,旗幡引路,鸣锣开道,前院的人抬着灵柩和一干器物依序走得干干净净,来送行的大小辟员们也不敢怠慢,恭恭敬敬地走在队伍中送丧。 声音已渐渐远去,眼看这件瞒天过海的大事完结了,沉湛才放心地带紫瑄动身回苏州。 他们轻装简行,只让四五个家人跟随,出了那宅邸的后门,上马启程。 Www.NiUdUNxS.COm |
上一章 宰相大喜 下一章 ( → ) |
宰相大喜最新章节由网友提供,宰相大喜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是一本情节与文笔俱佳的小说,宰相大喜小说网免费提供橡果的小说宰相大喜最新清爽干净的文字章节在线阅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