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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顿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撷香  作者:席维亚 书号:22021  时间:2017/5/8  字数:8129 
上一章   ‮章六第‬    下一章 ( → )
 醉月楼后门小巷阴暗暗的,和墙内的热闹笑语,恍若两个不同世界。

  解下披风,撷香递还给他。“我自个儿进去就成了。”

  初天纬沉默接过,伫立的身形看不到离去的打算。

  冷峻的脸被月光打出阴影,撷香偷觑了他一眼,轻咬下

  一路上,他什么话也没说,只迈着大步,领先走在前头,动作快得让她连用跑的都被拉出了段距离。她气炸,以为他用这种方式整她。

  直至她踏着小石子一个踉跄,低低轻呼一声,她以为他没听到,因他连头也没回,结果他却停了脚步等她跟上,之后的步伐,缓缓的,缓得像在配合她。

  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执意送她回来,是担心她吗?还是想再借机上撷香阁查看一番?

  “我看你进去。”良久,他才低道。

  撷香口一紧,有种感觉,软软温温的,窜过心头,让她不似以往,总为了反他而反驳。庆幸月昏暗,没让他发现她红了脸。

  “嗯。”她轻应一声,转身要推开后门。

  “想不到必须在撷香费尽千金才得以一见的撷香姑娘,竟和男子在这里离情依依。”突扬的讥刺话语惊动了两人。

  初天纬迅速将她护在身后,警戒看向来人。能掩住声息不让他察觉,这人不是寻常角色。

  那人低笑,走至月光下,俊美的容貌夹带一丝诡魅。

  初天纬马上认出是那撷香和他战至最后的对手,对方轻功了得,若非他凭深厚内力取巧,怕胜败无法立分。

  认清来人,撷香惊讶低喊。“端木公子?”

  从没和端木柏人正式打过照面,因嬷嬷和品颐只要见他参与撷香,他们定使计用题将机会给了别人,所以她只在暗处偷偷看过他。

  “承蒙撷香姑娘记得,端木柏人喜不自胜。”端木柏人勾起角,语调却是和话意完全相反的森冷。

  微凉的夜,顿时变得冰冷。撷香不自觉抓住初天纬的衣摆,手不由得轻颤。她怕,她向来怕这人,几次从帘后偷看,都让她背脊一寒,那像是把天踩在脚下的势在必得,让她打自心底发冷。

  闻名,初天纬立即得知来人身分。端木柏人是前任宰相之子,虽未曾致仕,但凭借父亲的声威及人脉,且与当今太子好,权势及财富如中天,对朝廷仍有极大的影响力。

  撷香那晚,端木柏人临去前的凛眼神掠过脑海,让他全身绷紧。

  “初护卫,圣上让你出宫,不是为了让你连花丛啊!”端木柏人轻笑,深沉的眼看向他。

  听他唤出名讳,初天纬毫不惊讶,无畏无惧地回视。知那晚手,定惹怒心高气傲的他,要查出他的身分,并非难事。

  “初某循线至此,此案机密,另自会返回宫中向圣上亲禀进展,端木公子毋须挂心。”

  “好一个此案机密。”冷鸷的眼略微眯起,端木柏人抚掌大笑,随即顿了笑,黝合的眸更显魅。“需要帮忙吗?毕竟见圣上为此案担虑,我端木柏人也深感痛心啊。”

  “端木公子如此厚爱初某,在此谢过,初某自有分寸,不劳费心。”初天纬抱拳拱手,任对方是皇族贵胄,他也不卑不亢,慑人的气势浑然散发。

  “好。”端木柏人扬起笑,眼中闪过一抹精锐的光。“撷香姑娘,夜深,在下先告辞,希望下次撷香能有幸解了您的题。”他一衣摆,转身步入黑暗。

  脑海中浮现她倚偎在端木柏人怀中的画面,初天纬只觉狂烈的怒火猛然上窜。他倏地朝她间一揽,打横抱起,足下一点,迅捷地跃上了墙。

  撷香根本来不及反应,待回神,已见亭台楼阁在她眼下飞掠而过。她吓得脸色发白,紧紧抓住他的衣襟,怕一松手会跌得粉身碎骨。

  到得撷香阁门口,他放下她,见她‮腿双‬发软无法站立,在她间一扶,心头怜惜一起,陡生的怒意才微微舒散了开。

  “不管用什么方式,别让端木柏人撷了香,他不是你们惹得起的对象,知道吗?”勾起她下颔,初天纬唤回她的神智,沉声叮咛道。

  他今天就是用这种方式送她回撷香阁的吗?看着他的眼,她只能被动地点头,翦水秋瞳氲着惹人疼惜的无措。

  初天纬指腹轻轻摩挲她细致的肌肤,眸转沉,怕自己再待下去,会难以把持要了她,在这个他深恶痛绝的青楼里再次要了她!他深口气,猛然回身,转身跃入黑暗。

  轻轻触上残留他温度的下颔,撷香轻咬下

  为什么今的他,完全下像之前那般教人憎恨呢?

  望向他离去的方向,她闭上了眼。

  她的心,了,了…

  *********

  “撷香姑娘,不好了!”

  罢进房,将男子装束换下,醉月楼一名仆婢慌得连门也没敲,直接冲进撷香阁。

  “怎么了?”撷香心知有异,连忙开口问道。

  “陈员外在红姑娘那里闹事,衣服都给撕破了!”

  闻言,撷香脸色煞白,急忙从榻下拉出暗柜,一尺见方的暗柜中摆满了青瓷葯罐。

  “去找嬷嬷,快!”她选了几瓶揣入怀中,一边转身快步奔出,一边代。

  下了撷香阁,撷香从后院杂物房走去,见四下无人,闪身进入,就着黑暗搬开墙角一张木椅,地毯一掀,一条地道赫然出现眼前。

  下了阶梯,又往上走了一段,是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狭小通道,一边是墙,一边是一扇又一扇的雕窗木门,清晰传来莺声燕语,她对门内的情况无暇顾及,只留心矮着身子,提起裙摆狂奔,快步来到红的厢房外。

  啪!窗内传来一声清脆的掌捂声,她心一惊,屏息从雕花隙中看去。

  “老子花了钱的啊!你这娘子凭什么拒绝?装什么黄花大闺女?!傍我好好服侍!”

  只见一名肥胖汉子跨坐在红身上,揪住她残破的衣领不住摇晃,红发已,连肚兜系绳都被拉断,惊吓哭喊,手只能无力地格挡,完全挣不开他的抓持。

  撷香连忙将怀中葯瓶取出,拔开瓶盖倾倒于掌,但手抖得厉害,一不小心,洒了大半。

  镇定、镇定!撷香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再次倾倒,一一调匀葯粉。

  “哎呀我说陈员外,就算红服侍不周,也别这么打人呐!”房内传来嬷嬷的声音,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撷香心情陡地一松,靠墙滑坐,冷汗将背心衣料全然透。

  只听得房里男子大声咆哮,嬷嬷先是好言相劝而后语含威胁,见男子气焰消了,才又娇笑赔礼。

  “陈员外,今儿个的花费全由我嬷嬷说了算,来、来、来,我让咱院里功夫最好的媚娘来服侍您。来人,快叫媚娘好好准备准备,尽心侍候陈员外啊…”嬷嬷的招呼声和旁人的应答声渐去渐远,直至隐没。

  见房内只余红,撷香开门进去,扶起倒在地上的红,见来人是她,红紧紧抱住她,放声大哭。

  看到那被打得又红又肿的脸,撷香咬住,带她坐上榻,气得隐隐发抖。那王八蛋下手如此重!

  嬷嬷去而复返,带上房门。

  “红,那杀干刀的有没有…”嬷嬷急问,见她摇头,才吁了口气。“怎么会这样呢?”

  “我…我也不知道,我照着平常做…”噎回答。“可是…可是他却一直醒着,还朝我扑来,我一挣扎,他就开始打我了…”回忆起方才的情景,心有余悸地放声大哭。

  撷香一惊,突然握住她的手。“你是不是拿了品颐柜里的灯?”

  “我的用完了,一时找不到你和嬷嬷,我就自己拿了。”红点头。

  撷香惊慌掩,天!。这不代表她照着葯房做的全都失败了?

  看见她的表情,嬷嬷心知有异,朝外一喊。“碧儿!”外头仆婢闻声马上推门进房。“去查今天有多少人拿了品颐柜里的灯,全都收回来,多找几个人分头查,快!”

  “好!”见嬷嬷说得紧急,碧儿丝毫不敢怠慢,转身奔出房门。

  “红你好好休息。”嬷嬷温柔叮咛,又唤了人照料,才拉着撷香的手,走入暗道。直走到地道前的阶梯,嬷嬷才低声音道:“怎么回事?”

  “那批灯是我照着葯方自己做的。”撷香懊恼地闭上眼。她的失误差点害惨了红!“怎么会这样?我分量明明都抓得很准的…”

  “不能冒险,这批全都不能用。”嬷嬷不忍苛责,叹了口气。“品颐留下的还能撑多久?”

  “大概只能再三。”

  “这两天你再重做,做好了告诉我,我找安全的人来试。红没事,别自责,做好往后的事较打紧,知道吗?”轻拍她肩,嬷嬷安慰道。

  如果嬷嬷痛骂她一顿,她心里还好过些。撷香点头,眼眶忍不住泛红。

  “我去楼里看看。”担虑地看了她一眼,嬷嬷又拍拍她的肩,才转身从暗道离开。

  嬷嬷才一离开,撷香就忍不住蹲坐下来,双臂环膝,将脸紧紧埋在双臂中,无声啜泣。

  她以为她做得到,没想到,决心和事实仍有好大一段差距。这些年在品颐的守护下,她忘了有太多事,是让品颐和嬷嬷为她挡下的。

  若不是嬷嬷及时赶到,连照着葯方调制都出错的她,在慌乱中,根本无法及时调制出制得住对方的剂量。

  直到此时,她才了解,这些年,品颐背了多少的责任,替她分担了多少压力,一直在暗道护着她们的品颐,心头的沉重和戒慎是难以想象的。

  她好怕,好怕自己守护不了醉月楼,守护楼里这些把一切都交给她的姑娘。

  思及此,泪涌得更凶了。她需要一双强健的臂膀为她挡去风雨,面对那一双双几要将她噬的眼…

  压抑的啜泣回在地道里,一声又一声…

  *********

  站在布行前,撷香思前付后,借着廊柱的屏障偷觑着对面人来人往的葯铺子,看到里头有几张到过醉月楼的面孔,好半晌,还踌躇着无法迈开步子。

  怕什么?他们又没撷过香,从没正面照会过,而且她这次扮的男子装束成功许多,他们认不出来的!

  打量身上这次总算没及地的长袍,撷香略微拾起信心。

  楼里库存的葯粉全让她用完了,向来是品颐负责的采买,只好由她接手。

  出门前,要扮老妇还是要扮男装着实让她烦恼了好一阵子。怕有些黑心店家会欺负老人故意哄抬价格,何况擅长易容的品颐会一直以男装示人一定有她的道理,最后,她还是选了男装。

  结果临出门前却被嬷嬷撞见,硬生生被揪回来,知道她要独自上街,气得横眉竖目,那叫骂声让她不怀疑醉月楼里还在睡的姑娘们会全都给吵醒。

  吼声言犹在耳,撷香下由得打了个颤。

  “你这样看起来像男人我头剁下来让你当椅子坐!你要不找人陪你,今天别想出这个门!我怎么会教出你和品颐这两个不知啥叫危险的小兔崽子!啥事危险就做啥事,完全不用找我商量!”

  “不商量是怕您担心啊!何况见过我的人少,若带着其它人出去,被认出来的机率反而更大。我买完葯很快就回来了,葯都用完了,不买不成啊!”被她好说歹说,嬷嬷总算同意放人,却是把她又抓回房里,在她脸上手上全上了深褐的粉,又把她身上衣袍重穿一次,才放她出门。

  那用力使的劲道,可把她弄得痛死了。扯了扯绑得死紧的带,撷香深一口气,鼓足勇气朝葯铺走去。

  “掌柜,给我这些葯。”见挤满了人的柜台空了个位置,撷香连忙抢上前去,把怀中清单递给柜后拿秤的长须老人。

  “怎么今儿个海公子没来啊?”扫了清单一眼,他抚了抚须,朝她上下打量。

  “海公子的事儿由我接手。”在老人的审视下,撷香直背脊,故意装得纯

  “我赶时间,还有事忙呢!”

  老人嗤笑了声,将葯方掷回柜台。“四十五两,先付银两葯马上包好。”

  “四十五两?”撷香不可置信地重复。“以前这些只要十八两银子啊!”虽然对外采购议价的人是品颐,但账簿一直由她在管,对采购物品的价格、数量她全都了然于心。

  “城外闹早灾,公子要的葯有的有钱还买不到呢!何况十八两的价格是小店开给海公子的优惠价,换了人,价格当然不同。”老人轻蔑撇嘴,对自己漫天喊价的行为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二十七两的价差,楼里的姑娘要忍气声多久才挣得到?!撷香俏脸一板,抓起清单,推开人,走出铺子。

  强烈的人,让她眯了眼,也让她满腔的冷怒消融了些。

  怎么办?若这次买了,难保下次店家不会再哄抬葯价,但除了品颐惯买的这间铺子,还有哪里可去?别家铺子信得过吗?会不会看出这张清单里的葯方其实是隐含玄机的?

  捏紧手中清单,撷香心中犹豫不已。算了,不值得为了二十七两冒险。她轻叹口气,最后只好向自己的无能为力屈服。正要迈步走回葯铺,却突然有道黑影挡住她的视线。

  “买什么?”那人低道。

  她眨了眨,又眨了眨眼,才将来人的脸看进眼里。

  见她怔愣,初天纬径自出被她握得发绉的清单。“预算多少?”

  “啊?”

  “买这些要花多少银两?”初天纬耐心重复。

  “十八两。”她傻傻回应。她这次不是改装很成功了吗?他怎么还是认得出她?

  “我去买,等我。”将她带到一旁角落,初天纬径自走进葯铺。

  他…在帮她?好半晌,她才会意到他的举动代表什么。他不是把她视为罗刹门同伙吗?为何要帮她?脑海中浮现陪她走到醉月楼后门的高大身影,心猛然一震,跳得又快又急。

  突然,一包黄纸葯包丢人她怀中,她反地伸手接过。

  “老板卖十五两。”带着她离开铺前,初天纬问;“还有要买什么吗?”

  没把他的问题听进耳里,她紧抱着怀中葯包,一股暖暖的热占满了臆,望着他走在前的背影,撷香他那冷冽的鄙夷目光掠过心头,突来的冲动让她开口:“为何你…你那么讨厌青楼女子?”

  初天纬突然顿了步,背脊一僵,没有回头,须臾,才缓缓开口:“谁跟你说的?”

  他的语调,又如撷香那般冷硬,心像被狠狠刺了一刀,撷香咬,强忍着不让疼痛化为泪水涌出。

  “不用人说,我有眼睛看。”

  初天纬没有回头,很久、很久,久到她几乎以为他会调头离去,才见他放松了背部线条,再开口,语气里已带着平缓!

  “我的兄弟,为了烟花女子抛弃子、散尽家财,最后客死异乡,那女人,连回乡的盘都没让他留下。”

  撷香倒一口气,怀中葯包抱得更紧,半晌才找着自己的声音。“不是…不是每间青楼都是这种狠心的人的…”

  初天纬先是一怔,而后缓缓地扬起角。

  可不是?这几天观察,他才猛然顿悟,普天之下有太多种人,也有太多有苦衷的人,而醉月楼和她,用她们微薄的力量助人与天抗衡,不向命运屈服。他以往先人为主的观念,过于以偏概全了。

  “我知道。”初天纬笑道,心情有如拨云见。迈步前进,却未闻她跟上,一回头,只见她抱紧葯包,哭得不能自已。

  他奔回她身边低头看她,却见她泪越涌越凶,像无形的针,狠狠地在他心上。

  “怎么了?”没发觉语音透着太多的焦急及关怀,他只想让她的泪停住,用袖为她抹去泪水。

  撷香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泪满面。

  她也不晓得怎么了…她想说自己不是他所想的那种人,她想说不是每个青楼女子都是如此…但,话梗在喉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她咬摇头,泪奔得更急。

  第一次,初天纬有了手足无措的感觉。他甚至没说讽刺院的话啊!

  他只想将她拥入怀中,却见不知何时,原先喧闹的街市,以他和她为中心,净空出三丈的圆,一双双亮的眼全盯着他们瞧。

  她现在…是男装,而且是相当成功的男装!向来沉稳的表情染上一丝尴尬,初天纬接过她怀中葯包,矮身将她扛上了肩,头也不回地迅速奔离。

  即使不见人影,人们还是朝着他们离去的方向,不停地指点。

  *********

  阳光下,一名老仆拿着竹帚,扫着院里落叶,起身子捶着发酸的杆,突然睁大了眼。

  “爷?!”原本只有他在的庭园中转眼间多了个人,而主子肩上…还扛着个男人?!怎么可能?爷明明说过这段时间有任务在身,不会回府啊!

  “别声张。”无暇理会,初天纬丢下话,施展轻功往厢房掠去。

  进了房,将撷香放下,她坐在杨沿,仍不住掉泪,一声声的啜泣像鞭子,一下又一下地着他。

  “别哭了成不成?”初天纬拉了把圆凳坐在她面前,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这辈子从没像今天这么丢脸过。

  撷香摇头,还是流泪。她也不想在他面前示弱,但她止不住…

  又是一颗泪珠滚落,初天纬毫不思索,马上伸袖轻柔地为她抹去。

  啜泣的声音停了,撷香看着他原该洁白的袖口,早被她伪装用的粉弄得脏糊一片,再看向他的衣襟,也染上了几片黑褐,再看向他的脸…她不笑了,卓尔不群的脸上有着东一块、西一块的脏污,添了几分孩子气。

  “脏了…”她伸手轻触他的脸颊,开口低喃,在对上他瞬间转沉的眸,她红了脸,意识到自己的举止逾矩。

  连忙收回手,他没有阻止,却用炽热的追随而至,张狂地噬她的吐息,燎烧她的思想。

  他的吻,像他的人,霸道又温柔…她无助地环住了他的颈项,放任自己沉溺在他用火热的点燃的一波波悸动之中,感觉他的在颈蝇连,火热的吐息在她耳畔轻放,而后又深深地吻住了她的,不留她息的空间。

  不知何时,他俩已上了榻,榻上被褥凌乱不堪,她的衣着也凌乱不堪。初天纬强迫自己放开了她,气息重紊乱。

  “别这样看我…”他闭眼呻。她那氤氲情的盈盈水眸,像是无言地引着人的膜拜。

  “这里也脏了…”伸出指尖轻刮着他的脸侧,她支起上身,丁香小舌轻颤地在他畔一点。

  他张开眼,贴近她,喑哑低喃:“你把自己下了葯吗?”

  她红着脸摇头,纤手颤抖地探入他衣襟,拥住他,感觉他的肌线条倏地一紧。

  他…还是不喜爱她的碰触吗?

  “我不知道要怎么做,你才会想要碰我…”她轻咬下,忆起撷香那晚,他的怒声喝斥,她的手颤颤地收回。

  隐于凌乱的衣衫下,人的雪肤浑圆若隐若现,几绺垂坠的发丝落于前,该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拂去。

  “什么都不用做,够了…”初天纬低吼,不耐恼人的折磨,他再次封住她的,火热的大掌沿着她的曲线游移,或轻或重的抚触,洒落点点火苗。

  “嗯…”咬逸出低泣似的呻,她只能紧紧环抱住他,因他肆与手,所引起体内四窜不明所以的空虚感让她不知所措。

  似乎察觉到她的心慌,他紧紧地将她拥在身下,不停在她耳边轻喃:“让我疼你…”声虽涩,却温暖得让她想掉泪。她心动地点头,闭起眼,感受他的渴切汲求,任由他用炽张的火热将她包围…  wWW.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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撷香最新章节由网友提供,撷香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是一本情节与文笔俱佳的小说,撷香小说网免费提供席维亚的小说撷香最新清爽干净的文字章节在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