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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顿小说网 > 诗歌散文 > 边城木木文集作者:边城木木	书号:24719 时间:2019/1/9 字数:22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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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唱着，跳跃着，那一丛丛，一簇簇的红的、紫的、粉的杜鹃，如一叶一叶的蝴蝶在翩翩起舞；如平平仄仄的诗句，立在四月温煦的阳光里。　　在那样一种明媚粲然的照耀下，我不得不承认，春天是真的来了，真的来了。　　尽管时不时来个倒寒：象是返回隆冬似的寒冷寂。但倒寒终于只是倒寒而已。明丽的春风将宽大的袖子一拂，寒冷便也无处可遁，大地复归一片生机。　　花红了，柳绿了，雀子叫起来了，蝶舞莺飞。风，也跟着清亮起来，蘸着春天的浓汁，点染出万紫千红，涂抹出千娇百媚。　　水，丰了起来，沉淀了旧年的浮尘落叶，变得更加妩媚秀丽，了青山的倒影，快地唱着歌儿，蹦跳着向远方奔。　　树，那些象是沉寂过一千年的树，早已绽了新芽，披上一层丝绒的绿装了。那一种媚人的新鲜的绿，滴得出水来的绿！　　清香弥漫，杜鹃、兰草、香椿、茶苗，伸展着肢，起舞，盈香，绽放着这一季的曼妙、温馨，窈窕、可人。　　稻秧在田里面酣睡着，做着甜甜的关于农事的梦。时不时会探出脑袋，伸出舌头来倾听春天的韵律。青蛙、蝌蚪在碧水里恣意浮游，它们快地舞动着身体，期盼满纷繁的夏天。　　麦子，那些齐刷刷的麦子，那些碧绿的精灵，一株株拔着、壮实着，灌浆呢！微风过去，麦翻滚——恍惚间，便看见黄金一样的站立着的麦子齐刷刷地躺下，乖巧地归入农人的麦仓。　　那些葱绿的豌豆禾、蚕豆禾，结着丰的豆荚呢，沉沉地垂下身；那些碧绿的南瓜秧、辣椒秧，在恣意地窜个儿呢，眼见着便是黄花白花的喜人。　　竹笋一夜之间要蹦跳得得老高老高，山野的珠、雾霭都是滋养它的泉源。它在和它的弟兄们长辈们比试着高低呢——明年我亦可成材。　　燕子又在父母的泥坯屋上筑了新巢，贴了一层新鲜的泥土上去。它们要孵化一茬又一茬的幸福呢。听那一声声低语呢喃，似俗世小儿女的初恋情话呢，一嘟噜一嘟噜地没了没完。　　竹篮里、簸箕里、晒筐里，全是新摘的茶苗，；它们一叶叶温馨地舒展着肢体。云遮雾绕里，修身养，山野之灵气，乾坤之华，散发着远离尘嚣的清香。在千家万户的杯子里，一次又一次的，快地舞蹈。笑惭不闻声渐悄后，终归于沉寂，返回泥土，无声无息。　　紫云英粉红着脸，在春天的里欢笑、蹦跳；油菜花黄过了，在孕育菜籽呢，在以一种惭满的方式奔跑… 　　春天来了，山村是真的丰润了啊。望着惭成长起来的丰润，父母的脸上竟是卸下了愁苦，燃烧着喜悦、欣。裂的手指上虽是上了胶布，却已没了那烙痛人心的寒冷了。　　守了大半辈子泥土与大山的父母，却是怎么也不愿意离开山村，离开苦难与贫穷。多少的劝说，都是无济于事。让我也夜夜梦回山村，在山村的花丛中尽情嬉笑、疯闹。与父母的骨血溶于一块，与泥土、树木溶于一块，一起生长、繁盛、渗透，长厚、长高。　　我骨子里永远奔突着山村的血，渗透着树木花草的气息，奏鸣着小溪小鸟唱的浑响。我永是融不进街市那沸腾的喧嚣。　　其实，父亲母亲，我也愿一生一世守着这大山啊，守着这满坡满洼的树香草香。种下些满的颗粒，收获满心满怀的金秋。　　守着这些燕雀的啼鸣，让我一世为它们伴唱雀跃。可是父亲母亲啊，我单薄的身子背不动大山的沉重，单薄的文字载不动泥土的深厚。我只能把它们种在心里，种在我方块的格子田里，任其瘦弱，长不成出息的谷子，　　春天来了。春天来了吗？我问我一脸犁沟的父亲。父亲没有点头，只是反问：孩子，你没有听见布谷声声吗？布谷？布谷？我听见了吗？布谷？所有的农人都开始布谷了，万事万物都在布谷了。我呢？我的谷种在哪里？我播种了吗？种子发芽了吗？开花了吗？分孽了吗？穗了吗？一年，复一年，守着瘦弱贫脊的土地，时常是颗粒无收，或任其疯长着贫血、荒芜。何时，我的土地能满些、滋润些，茂盛些、丰收些？无边无涯的忧伤蔓延在我的土地上，无边无涯的寂寥空旷生长在我的土地上。何时能长些坚的带骨质的东西，真的能供人食用的东西呢？　　所有的树木、花草、庄稼，都扎着自己的一寸土地，如我的父母。几十年来，在与泥土的相依相伴中，我的父母早已与泥土融为一体，有着他们自己躬耕的田园，有着他们相依为命的庄稼。在一茬一茬的收割中，父母也站成了一株庄稼。不知哪一，亦要被时光之镰收割了去，永久地成为大山的儿女，成为泥土肌体的一部分。　　父亲母亲，或许，女儿终于是理解你们的了。何时，你们也忘不了你们的。钢筋水泥的丛林里没有你们的扎之地，便是勉强钎在那儿了，也养不活你们鲜活的灵魂。你们只是乡村里千千万万之中的一棵普通的庄稼啊。立只在温厚松软的泥土中。　　春天来了，父亲母亲，布谷了，丰收在望了。女儿知道你们心里的欢喜的。知道的。到底，女儿也是大山的女儿，是乡村的泥土里长出来的泥娃儿，是念着农谚长大的农家娃儿。女儿的骨髓里、血脉里，永远震着山村里的布谷声声。　　父亲母亲，女儿也该布谷了。真的该布谷了。再不能象一粒浮尘那样随意地飘移了。愿灵秀的大山都赐予我们好的收成吧？　　万物生长，亦让我扎于一块丰润的土地，汇入万物的恣意葱茏吧？　　二○○七年四月十九　ｗＷｗ.ＮＩｕDＵＮxS.Ｃ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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