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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顿小说网 > 诗歌散文 > 曹家桥文集  作者:曹家桥 书号:25587  时间:2019/5/1  字数:1700 
上一章   ‮儿马,呵‬    下一章 ( → )
 自行车对现在城里人来讲已不算一回事,常常看见十二、三岁的小孩骑着蔟新的童车在街上疾驰,各种五花百门的儿车在独生子女家庭成为必备的“玩具”可在五十年代,自行车是件稀罕贵重物品,很少人家能够拥有。至于当时的学生,有几个是骑着自行车,骄傲地打着铃进出校门?

  我记得是在念初中二年级时第一次接触到自行车,它是由刚转学来的一个建筑设计工程师儿子骑来的。此同学矮敦敦个子,剃小平头,推着辆与他差不多高,但座墩很低的黑色旧平车,小心翼翼地在校园内寻找仃放位置。差不多全班的男生都跟围着,这个摸摸,那个指指,七手八脚地帮忙平稳地把这辆宝贝支放在教室外的廊沿下,上课时还有不少双眼睛穿出窗户盯着看。“呵!马儿!”不知谁啧叹了一声,仿佛有股不可名状的热在青春少年间,这天做课间,整个班的同学头都扬得昂昂的。

  工程师的儿子叫倪宏,刚好同我坐在一桌,由于车的媒介,初次在一起就不陌生。第一节课老师讲啥都没有听见,我着力地套近乎,围着自行车吐了无数个话题…

  车是你的?

  不!是爸爸的。

  怎么给你骑了?

  爸爸单位近,转个弯到了,我上学远,爸爸让我骑车来。

  你什么时候学会骑车的?

  早哩。二年前爷爷教我的。

  你爷爷也会骑自行车?

  他是体育教师,车骑得得很!

  骑车慌么?

  怕什么?可惬意呢,风吹耳边轻絮絮地“我骑着马儿过草原…”

  天啊,他竟唱了起来,我赶紧抿住他的嘴。

  放学后,我与头,阿胖,鼻涕等几个要好的伙伴,跟着小平头的车后小跑。只见他悠悠地踩着踏脚,时不时一个摒车,或者空链刷刷回趟,板铃起劲叮当,口里还马儿啊,你慢些走…地哼,把我们馋得直咽口水,眼巴巴盯在车股颠悠悠地把他护送到家,临别时小平头突然十分仗义地回过来说:明天我教你们骑车!

  什么?我们都傻呆地盯住他——

  学骑自行车!他顽皮地眨眨眼,呼隆一下把车推进门,让我们在外面那个喜啊,美啊,乐啊,闹啊…离校不远有块空地,我们在那里学骑车。我是邻座,当仁不让急吼吼地第一个跨了上去,谁知还没粘上股,就一个歪身跌了嘴啃泥。还没等我立起身,头抢先爬上,小平头吆喝着让阿胖,鼻涕,我扶住后车架。头到有灵气,只见他死硬地柯住车龙头,身子一扭一扭竟踩动了,车子七捌八弯笨掘地往前冲“放松,别害怕,眼睛看前面。”倪宏叫着,头渐渐地自然起来。接着阿胖,鼻涕,每人不多不少十圈。再次轮到我时,我朝手心吐口唾,拍拍车座凳说:马儿,保佑!嗨!还真神,几个兜儿下来竟越踩越快,累得后面几个吭哧吭哧直气,终于他们跟不住放了手,我失去重心又一次重重摔倒在地,把刚贴上的补丁拉开一条口子…

  几天下来,我们几个都能径自在场地上单骑了,只是不能过瘾。其它一些男同学闻知也先后挨了过来,倪宏很大方,都让他们学。一时班里掀起了学车热,倪宏成为我们的中心,只是女同学大都不敢沾边,站在旁边瞎嚷嚷“马儿啊!你慢些走…”那首流行歌大家时不时有滋在味地吼起来。

  周未下午,早已约好到西湖边骑车兜风的我们,左等右等不见倪宏来,好不容易候到二点多,这小子出现了,晃悠晃悠没见车,大家着急追问,倪宏说李老师借去了,我们的心顿时冰凉冰凉的。

  李老师是教我们历史课的,整天头发梳得光溜溜,听说正在找对象哩。阿胖气地说:唉,好了,马儿驮师母娘兜风去了!倪宏说爷爷还让我把车子擦清呢,真的,倪宏胖胖的手上还有不少机油哩。

  鼻涕不知从哪儿招来小竹竿,来,我们当马骑。我生气地把他一推,仰面躺在草地上,想等我长大工作了,第一件事就是买辆自行车!

  是的,六几年刚参加工作不久我就买了辆车,这是旧的,好几天磨在吴山路寄售商店挑来的,模样与当时倪宏那辆车很相近,只是有点老土,我并不是怀旧,实在那时工资低新的买不起呵!  Www.NiUdUN 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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