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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顿小说网 > 诗歌散文 > 阿贾文集 作者:阿贾 | 书号:1638 时间:2013/12/27 字数:41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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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刘和他的女人 有谁知道如何不让自己的幸福失呢?“我”冷漠无情的淡漠着别人的命运“和尚”心怀鬼胎的等着别人的命运,只有一个人不说话,因为他是哑巴。 ——题记 六年前小刘在我的对面道口卖西瓜,他的女人站在他的身边,还带着乡下女人特有的淳朴的明,象一束刚从田里拔出的水萝卜,脸红红的挂着健康的没有丝毫污染的土气,用她特有的方式吆喝着,象一面特有号召力的旗帜。而小刘只不过是他女人的陪衬,一个树起旗帜的旗手,显得他的女人越发的妖媚动人,不知不觉的,买家被小刘的女人吸引到摊前,情愿不情愿的掏出钱来买瓜了。 小刘四岁的儿子叫大磨,在瓜摊前打着滚,呀呀的叫着只有他自己才能听懂的话,他的妈妈回过头来时不时的骂一句“大磨你赶紧起来,看我不打你”见大磨不听便离开瓜摊回身踢了一脚孩子,大磨夸张的哭起来,小刘身要去安慰一下孩子,女人只一瞪眼,小刘就站在原处,身子也不晃一下。女人的脸依旧挂着微笑接着客人。 杏花里是一片刚刚建起来的居民区,西边是一片楼区,东边就是农村的村落——这是九零年的大连开发区一个很有趣的想象。杏花里一个路口,三摊。卖水果的小刘两口子;卖蔬菜的光头,我们叫他和尚;还有一个就是我,卖豆腐。再后来来了一个修鞋匠,是个哑巴。 我们四足鼎立,每人盘踞一个路口,虎视眈眈,又亲近友好。分别来自四个地方,但有一点是一样的,都是从农村来城里闯天下的小生意人。 清早天总不会亮,小刘和他的女人就抱着大磨从他们80`元钱一个月租来的民房里爬起来,骑三轮车到批发市场去上水果。小刘蹬着三轮车,他的女人在车斗里抱着孩子似睡非睡的摇晃着;太阳生起一秆子高的时候,小刘浑身淌着臭汗,着气,股离开车座,头低着,象一头卖命的驴往回蹬,他的女人在上坡的时候下来帮着推车,路平了就坐上车,大磨手舞足蹈的在车上吆喝着:“驾…驾…呵呵…“。女人抿着嘴笑着,爱抚的拍一下孩子,又给丈夫擦一下汗,拿了大磨的帽子再使劲的扇着风,小刘浑身便有使不完的劲了,车子哗哗的一路响着回来了。 生活因为一无所有的贫穷盛满了希望,也是这种摆贫穷的希望使小刘和他的女人快乐着。 斗转星移就是三年,杏花里的小生意人变成了综合商店的店主人,虽然依旧起早贪黑的要去上货,但人力的三轮变成了冒烟的三轮,再也不用出太多的汗了。小刘的女人每天坐在柜台后面,打扮得花枝招展,一双会说话的眼睛顾盼流离,衣着也越发的光鲜起来。我在自己的店里经常听见这个女人娇滴滴的招呼着客人“来了,你需要点什么?…你慢走,…来呀!” “和尚”当然也听见了,跺过来,一脸的鄙夷“你看小刘媳妇那个样,简直就是个妖…” 我瞥了一眼“和尚”“你别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你要摊个小刘媳妇那样的媳妇,连牙我看你都能美掉了。” “和尚”叹了口气“说也是!我那个婆姨简直就是个木头,这年头能说会道的婆姨就是钱哪!不过呀…”“和尚”卖了个关子“就不知道小刘能不能降得住自己的老婆。” 我笑着,隔着街望了一眼小刘的店“你别瞎心了,和你什么关系!又不是你媳妇…喂,小刘,过来杀一盘。” 小刘遥遥的应了一声,看了一眼自己的女人跑过来“快点,我老婆一会又要叫我了。” “和尚”骂“你天生就是个气管炎,你看俺哪个婆姨,她敢吗!” “一个大男人和老婆一般见识有啥出息。”小刘摆上棋又得意的说“再说,老婆给咱挣钱揽客,咱疼还来不及。” “小刘,你跑哪去了,还不回来点点货看缺啥吗?”小刘的女人喊过来。 小刘立刻起了身,丢下我往回跑“等过一会我再来。” “呵!你孝敬婆姨比孝敬老母还殷勤!”“和尚”怏怏的往回走,剩下我看着残棋,也没了兴趣,丢了棋子,回店里去了。 我的女人见我进来没头没脑的甩出一句:你看看人家小刘,再看看你!” 不知什么时候起,小刘的女人喜爱上了跳舞,一到晚上就拉着“和尚”和我的媳妇到社区的舞厅去。后来见和尚和我的媳妇不是跳舞的料也就不在找她们,自己去了。一段时间下来“和尚”和我觉得小刘的媳妇越来越会穿衣服了,有点象那些真正的城里女人的派头。“和尚”又拿小刘开心“小刘,你媳妇外边八成是有了相好的了,你小心带了绿帽子还不知道!” “去你妈的!你才带绿帽子呢!”小刘生气时最多也就是骂这一句。 小刘的生意越来越好了,小刘就顾了一个人,是小刘的女人在舞厅里认识的三十岁还光一条的小侯。“和尚”便又闲不住了“小刘,你婆姨把情人都领家来了,我看用不了几天就和你睡一张了。” 小刘白了一眼“和尚”这次没骂,使劲的砸下棋子“快走!——我早在外边租了楼住。” 我知道“和尚”的话小刘不信,可我有点信了,因为我一天晚上无意中发现小刘的媳妇回家后又跑了回来,而且一进了店里就关了灯。 我以为小刘还蒙在鼓里,一天下棋的时候就说“小刘你还是换一个人吧,小侯太懒了影响你的生意。” 小刘头也不抬“我老婆不让换咋办!?” “你真是个孬种,一个男人还让女人欺负着了,要是…”后边的话被我伸着脖子咽了回去。小刘再没心思下棋了,几下被我将死回店里去了。 小刘的店里传出砸东西的声音,不一会,小刘的女人拎着拖布追着小刘跑出来“你砸东西算个啥?有种你打我呀…”大磨瞪着惊恐的眼睛,扶着门口使劲的哭着,店里的小侯着烟一张脸似笑非笑的看着外边。 “和尚”迅速的跑过来一边看着对面的闹剧,一边嘀咕着“看见没?我早知道有今个儿。你说小刘哪来的忍耐力,真不是个男人!呸!”和尚摇着头抱起膀来,眯着眼睛。其实我知道他心里恨不得小刘店里的小侯是他自己。 “小刘打不过他的媳妇,不忍还能怎么样?!”我不愿意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哼!要是我就宰了那个‘猴崽子’,再来收拾这个妇。还了不得了!我就不信。”“和尚”显得很气愤。 我和“和尚”也不过说说而已,毕竟那不是自己的事。日子依然悠悠的过着,小刘的女人经小刘一折腾索晚上不回家了,光明正大的做起了小侯的地上情人 “我真怀念咱们摆地摊的日子,”小刘回不回店里他的女人已经不叫他了,小刘便对着“和尚”和我唠叨“真是一盘棋错全盘皆输。我当初要不是鬼心窍留在城里回家盖房子哪会有今天!城里这个鬼地方根本不是咱乡下人呆的地方!太花花!”小刘说着双眼空的看着天上的云彩。 “哼!是你自己窝囊,还怪了别人!”“和尚”很是瞧不起小刘的懦弱“要是我借他几个胆。” 我没言语,将棋子一个个的码起来,码成一个没有依托的塔,它便颤巍巍的要倒了。 ] “我真怀念我们一起摆地摊的日子,一天到晚累得无忧无虑的。现在倒好,钱有了,老婆反倒变了心,你们说我能咋样?和她闹吗?打吗?她要是和我离婚怎么办?”小刘在和尚和我面前一次次的重复着这样的话。 “你不打就不离了?老婆都让人睡了你还想着离不离婚,你呀,简直就是个天下第一窝囊!”“和尚”鄙夷的骂着 我叹了口气说“我还是喜爱现在的生活,来年我们就可以买一处房子了,有了房子咱就和城里人没什么两样了。”我憧憬着。 “我以前也这么想过,可现在,我的想法全变了。以前穷是穷了点,累也是累了点,可没心思呀!”小刘又唠叨起来。 小刘和大磨住在租来的楼上,他的女人和小侯住在店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小刘来我的店里再也不和我下棋了,他一来就磨蹭着不愿回去“你说我老婆能回心转意不?我现在真的一丁点办法都没有了,她一不高兴就提出离婚。我儿子才上小学,要是没了他妈妈,日子怎么过呀?你说我可怎么办?你说这到底为了啥呀?!我对她多好哇,以前那么穷她可都没有过怨言哪!你们看在咱们一起摆摊的份上不能帮我想想折吗?” 我摇了摇头,实在没有办法。 “和尚”撇着嘴冷笑着“你这样日子就好过了?德行!我看还不如离了,等以后人财两空就晚了。” 可是没过几天小刘偷偷告诉我“我想明白老婆为啥变心了。你看着我一定能让她回心转意。” 我看看小刘异样的神情摇摇头“我怎么没想明白?!” “过几天你就知道了。”小刘有成竹的走了。 我不信小刘能有什么办法“和尚”当然更不信。可是我们也真的不愿意多想,毕竟那是小刘自己的事情。 我正睡着觉,一道火光映红了我的窗户,我“呼”的爬起来,第一个想到的是小刘的店。 果真是小刘家。我赶紧跑向小刘租的楼房“小刘,你的店着火了。”我着气,隔着门喊。 小刘开了门并没有显出特别的惊慌来,我的心一紧,脸一寸寸的变得凝重起来,心里全明白了。“还不快走!那可是你辛辛苦苦挣来的店” “我抱大磨。”小刘显得神情恍惚的往回走,但是随后便冲了出来“大磨在店里呢!我的儿子,快呀,我忘了我的儿子。” 小刘的女人跳舞回来看到火光的一刹那,先是一呆紧接着着便挣脱了小侯的手向火光中冲了过去,她的后边紧跟着疯了一样的小刘。他们都呼唤着儿子的名字。 我买房子的时候,小刘和他的女人又回到了他们刚来的那个道口卖起了水果,他们的旁边是那个不会说话的哑巴。小刘已经忘记了以前的事情,那场大火烧掉了他所有的记忆。 知道大火秘密的人也许只剩下我自己了 小刘和他的女人比他们刚来这座城市的时候还穷,穷的连儿子都没有了。 wWW.nIuDun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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