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情佳人最新清爽干净的文字章节在线阅读 |
|
牛顿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织情佳人 作者:竹君 | 书号:4230 时间:2014/5/28 字数:15480 |
上一章 章十第 下一章 ( 没有了 ) | |
原来相公真的一直有休之意。 也难怪这段日子他会如此冷淡,会这样的疏离她,原来他并没有忘了新婚时说过的话。 悲伤的揪着口,紫萝扶着墙蹒跚的走回铺,缓缓的坐在沿。她黯然的掩脸哭泣,难过得不能自己。 在外面争吵的三个男人没有注意到房内的动静,但站离门边最近的柳双双和王如雪却注意到了,两人换个眼色,悄悄的走进房内。 “少夫人醒了。大夫没事的话请先出去,但请告诉外面的侯爷,少夫人身弱体虚,必须休息,请别让任何人进来打扰好吗?”柳双双巧笑倩兮的朝大夫说完,又悄悄递了一锭金子给他。 手拿黄金,大夫岂有不答应之理“这是当然,少夫人是需要多多休息,请三夫人派一个人跟我去拿药方好吗?” “好。”柳双双指派身边的一位婢女随大夫出去后,立即将门关上。 紫萝虽然不知道她们此举想干什么,但据她对她们的了解,可能是有什么事要跟她说。 于是她拭去眼泪,抬起头来,至少她不要懦弱的在她们两人面前哭泣,不要成为一个可怜的失败者。 “请问两位有什么事情吗?没有的话我想休息了。”她用她们刚刚说的话来拒绝她 柳双双一笑,柳款摆的走到她身边,拉了张椅子在沿坐下,跷着腿道:“哟,我们也知道你现在很讨厌看到我们,但要说到休息嘛,也该回你的霓霞馆去才对,这儿可是四季轩,是如雪姐姐住的地方。” 她的话使紫萝忆起自己身在何地,忙不迭的,她撑起赢弱的身躯,缓缓走向门口。 然而背后的柳双双又有冷嘲热讽的话好说了。“呵!怎么才说几句,就端着少夫人的架子想走?你不想听听侯爷刚刚那话的意思?这中间可有一桩大秘密哩!” 紫萝蓦地停下脚步,好奇心让她慢慢的转回身子。“你知道了些什么?” 柳双双拿绢帕煽风“不止我知道,就连如雪姐姐都清楚,别说好人只有我一个人做,你还是问问她吧!”纤纤玉指一伸,把棘手的问题丢给站在另一边的王如雪。 坏人还是留给别人来当。 急切的,紫萝苍白着脸走向王如雪,紧紧捉住她的衣袖询问, “你知道些什么?听到了什么?快告诉我。”她迫切的想知道,想了解这一切的谜团,想…了解他的心。 王如雪没有柳双双的蛇蝎心肠,也没有她的心硬,看到紫萝这个样子,她着实有些心软。“我…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和双双在老夫人那,不小心听到一些你跟侯爷的秘密,知道老夫人为什么不喜爱你的原因而已。”她不安的挣开紫萝的手,扭着手绢说。 “老夫人不喜爱我的原因?”紫萝更急的问着她。人府以来,她一直致力于化解老夫人对她的厌弃,可是总不得其门而人,虽然近老夫人表面上对她的态度是改变了些,但紫萝心里很清楚,这只不过是做戏、是表相,老夫人还是极端讨厌自己,不然也不会借种种的不小心令她受伤了。 她是善良,但并不迟钝,老夫人的一切伎俩她完全明了在心里,只是冀望以柔善来感化老夫人而已,可是事实证明,这似乎太难了。 如今有人肯告诉她原因,自然再好不过,因此她才会情急的询问。 “你真的想知道?” 紫萝肯定的点头。“我想知道,一直都想知道。”错失这次机会,她会后悔的。 王如雪无奈的一叹,这是她自找的,不能怪自己心狠。“好吧!你非要知道我就告诉你,其实你跟侯爷是…”话到口中,她看着紫萝的眼神又犹豫了。 “到底是什么?”紫萝急慌了,她为什么讲话要吐吐呢?“求求你,快告诉我好吗?不管是什么,我都不会怪你的。”急得眼眶都快泛出泪水来。 “这可是你求我的,不能后悔哦!”王如雪终于鼓足勇气,闭上眼睛一鼓作气的把话说完。“其实你跟侯爷是同父异母的兄妹,老夫人会不喜爱你,就因为你是抢她丈夫的坏女人孟云湘的女儿,所以她恨你,一辈子永远都不可能会喜爱你。而侯爷刚刚会说要把你送给蒋副将,也正因为如此。这样你够明白了吧!” 王如雪猛地睁开眼睛来看她,就见紫萝仿佛全身的血在一瞬间都被光了般僵在那里,脸上惨白得没有一丝血,整个身子摇摇坠,像要再次昏倒了一般。 “少夫人,你…你没事吧!” 天啊!可别在她这儿倒下,要不然侯爷铁定会知道话是由她这儿说出去的。 柳双双也急了,站起来走到她身边。“你可别那么没用,别昏死在如雪姐姐这儿,不然可是会连累我们的。谁教你娘不要脸的偷人,才会造成你们这桩败德的孽缘,要怪就怪命吧!” 她依然是一张刻薄的嘴脸。 可是再刻薄的话此刻也进不了紫萝的耳,因为她的心魂已经被刚刚听到的可怕消息摄了去,教她震惊得无法自己。 “不…不可能的,怎么可能会这样?我娘…我娘…”她茫然的跪倒在地上,泪水不能自抑的狂而下。 萝儿,你是个善良乖巧的孩子,你不是旁人说的野种,不是来历不明的孩子。你要记住,你爹是大原堂堂的指挥使,你是富家豪门的千金,有朝一,你要为娘去找你爹,让他认你,让大家都看得起你,知道吗? 娘临终前的遗言倏地浮现在脑海,令她更颤抖得无法言语。 天啊!她怎么会忘了呢?忘了娘的代,忘了娘的遗言,忘了那最重要的一句话。 太原指挥使。 “我…我该怎么办?”王如雪的话不是空来风,跟娘的遗言不谋而合,那么说是真的了,那她该如何是好?该如何自处呢? 天啊!她铸下了多大的错事。 柳双双冷笑着,看着她惨白如雪的脸庞,知道她是相信了,不过光是相信还不够,她要更残忍的一击,令她彻彻底底的死心,教她永远再也不敢见侯爷才行。 “事实就是事实,就算你厚着脸皮不相信也不行。不然你想想,老夫人连我这个出身青楼的女子都可以接受了,又怎么会将出身清白的你坚拒于门外呢? “多亏老夫人肚大能忍,每天还得接受你来请安,就不知道在她笑着面对你的背后,要忍下多少委屈跟恨意?哎,可怜!她还必须面对你多久哟!” 柳双双的一句句都如针般刺入她的心中。 是呀,她还有什么脸留在这里,留在这个她应该充满愧疚的地方呢?她的存在只有痛苦、是个罪恶。 不如离去吧! 她含泪望向门扉,在门的另一端,依稀传来纪轩的声音。那曾经恩爱,耳鬓厮磨的情景,不期然的浮现在她脑海里… 紫萝决定离开指挥使府,是在回去霓霞馆之后三天的事情。这三天她足不出户,拒绝任何人的关心,谁也不见,不吃药、不看大夫,只是一个人沉浸在悲伤的痛苦里。 这三天她想了很多,也一一对证了王如雪和柳双双的话,当她知道庵堂的太夫人其实就是自己的亲祖母,也是当年拆散她娘跟爹真正的刽子手时,她几乎崩溃,心如刀割。 原来她老人家早就知道了,知道自己是她的亲孙女儿,可是却一直瞒着她,冷眼旁观她的痛苦跟挣扎。 对老夫人她不恨,对相公也不怨,惟独对太夫人,她…她难以释怀啊!想起娘的悲、娘的苦,她就无法原谅太夫人,无法原谅她赐给她们母女这十多年来的痛苦! “娘!”无法压抑的,紫萝再次哭倒在上,泪被枕。 也因此,她下定决心,离开这个充满罪孽和不堪的地方,当然,也是令她心碎的伤心地。 所以,在天刚亮的时候,她收拾好几件衣物,拿着简单的包袱走出霓霞馆,在所有人仍然睡之际,一个人悄然的走出指挥使府大门。 “什么原因要离开这里,你说说看。”倏地黑影一掠,纪轩俊逸的身影如飞鸿般的乍现眼前,霸道的拦住她的去路。 那是一张愠怒的脸孔,眼中燃着熊熊烈火。 紫萝被他鸷的神情骇住,不自觉怯懦的退了两步“你…”“我如何?你以为走得出指挥使府吗?以为逃得出我的眼线?以为离开我就没事了吗?”他一步一句的近她,迫得她不住的后退一直到退回大门内,才猛地伸掌攫住她纤细的皓腕,疼得她脸色一白。 “回答我,为什么要走?有什么非走不可的理由吗?” 他知道自己伤透了她的心,却从来没有想象到她会有选择离开的一。当他在霓霞馆外,看见她拿着包袱走出来时,他的心神大,几乎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 不,他不会让她离开,他爱着她,绝不允许她离开自己。 “别这样,好疼,请你放开我。”她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可怕的神情,一时之间竟害怕得不知如何面对他才好。 他不是讨厌她,决定把她送给别人了吗?为什么她的离开还会带给他这么大的反应呢?他应该高兴都来不及了呀! “求求你,放开我。”盛怒中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力气有多大,那铁钳般的手掌就像要捏碎她的细腕一般,痛得她泪水都要夺眶而出。 “侯爷,你再不放开,少夫人的手就要被你抓断了。”章靖亭和蒋震天随后走了出来。 也该是他们出现的时候了,不然让那发疯的狂狮一咬,少夫人准死无疑。 一脸闲散的章靖亭走入两人中间,手中暗劲一使,轻轻的挥开纪轩的巨掌,然后再笑嘻嘻的安抚这位受惊的纤丽佳人。 “少夫人,你以为这么悄悄的走了,就没有人会知道了吗?却不知侯爷这三天来茶不思、饭不想的一直守在你的门外,一步也没有离开过。再说,你拿着包袱一踏出房门,就被我们盯上了。” 不然以为府里的护院那么不济,一路走来都没有人注意到她,拦住她的去路吗?还不是因为远远瞧见他们三人在后头跟着,才没有加以拦阻。 他说完一哂,将她手上的包袱拿了去,丢给一旁的蒋震天,蒋震天利落的接住,顺手一甩放在自己的肩上。 这话教紫萝惊讶得无以复加,原来自己的一举一动,早落入了相公的眼里。可是为什么呢?他为什么连续三天都守在自己门外,难道是因为要监视她,还是… 不,不可能,他不可能还喜爱自己的。 茫然心慌的她看向他,却望进一双深邃的黑潭,紧紧的被吸引住。 “萝儿,你是吓我的吗?你是气我才假装要走的对不对?”怒气过后,是一张受情伤的脸,纪轩放柔声音走近她,将她一把抱住,紧紧的拥在怀内。 那体温、那低柔的声音,就和以往恩爱时的甜蜜一样,她那一颗好不容易压抑的心,立即不受控制的再次跃动起来。 但王如雪的话很快的在她耳边响起,像雷似的击人她的心中,令她一惊的推开他。 “不,你走开,别靠近我。”几乎是哭喊的,她逃也似的退离他的身边。 她慌乱的模样教人不解,纪轩拢紧双眉再一次试着走近她,却只得她逃得更远。 “你这是干什么?还不过来。”她在躲他,她竟然在躲他! 这是从没有过的事,她一向是娇柔可人、善解人意的,几时像这样逃避过他了。 这种情形别说纪轩不解,就连章靖亭等人也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同样疑惑的看着她。 强忍下狂吼的怒气,纪轩着子再走近她,但是,她又马上惶恐的退开,这个样子教他气得青筋暴起。 “该死的,你这是干什么?你为什么要离府?究竟是何原因?”纪轩的怒气再度爆发开来。 他霾的脸色教她更为害怕,但是她能说什么?能回答他什么?能当着章靖亭跟蒋震天的面告诉他,她的离开是因为这逆伦的爱恋吗? 不,不行,她不能这么做,即使是在他亲如兄弟的两位部属面前,都不能这么说。 “我厌了,也倦了,我不喜爱这样的生活,我想离开。”为了纪轩,为了他堂堂侯爷的身份,她宁愿含泪让他误会。 这个理由根本无法令人接受,纪轩狂笑的摇头。“你不喜爱做少夫人,想回去过那种寄人篱下、受人欺凌的生活?萝儿,你真是不会说谎。” 这样的话说给傻子听,傻子都不相信,何况是他纪轩,其中一定另有内情。 他再走近一步,坚定的命令“我要听真正的原因。” “真正的原因就是她毒害了正如雪母子。”一道突兀的声音倏地从旁边传来,章惠娘带着柳双双和一班手执兵器的衙役出现。 “娘?”纪轩和紫萝均讶异的看问她。 “来人啊,将这毒害我孙子的凶手给我绑起来。”章惠娘一来到他们面前,便不由分说命人抓住紫萝。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纪轩壮硕的身形一跨,和蒋震天等人一起围住紫萝,不许任何人接近。 “你想保住她是不是?”看到纪轩这么维护紫萝,章惠娘不怒反笑“你想象不到是不是?我早告诉过你孟云湘的女儿不是什么好货,她跟孟云湘一样的低。你一定还不知道吧?就在刚刚不久,她下毒毒死了你那怀了身孕的二夫人,将你未出世的孩子给害死了。杀人可是重罪,就算身为侯爷的你想保她,只怕也保不住了。”她忍不住得意的放声大笑。 她就是要他这样,想护个人都护不了。他越是疼孟紫萝,就越是痛苦,这是他胆敢忘恩负义的代价。 “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我已经派人通知衙门了。我知道你一定舍不得亲自审讯她,所以我劳烦了县太爷,要他替你开堂。怎么样,我这个为娘的够为你设想了吧!”她的笑声直达云霄,震惊树上的鸟儿,令人骨悚然的笑声,在秋日的清晨听来,特别的凄冷恐怖。 紫萝冤枉的被冠上谋杀的罪名,她一句抗辩也没有,就在纪轩的眼前被县衙来的差役带走了。 纪轩又急又气,可是完全没有办法,因为这是章惠娘的计谋,她就是要让他尝到心焦又无能为力的滋味,她不让纪轩有救人的机会,故意将事情闹大,目的就是要搞得满城风雨、众所周知。 她要让所有人知道,背叛她章惠娘的下场就是这样。 “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了什么?”纪轩忿忿的一掌击向檀木桌,将桌上的茶杯震得飞起来,摔落地上。 “就算是要气我好了,也犯不着拿自己的生命作负气之争。她难道不知道杀人是要偿命的吗?这种罪名她也敢认!”气极的他在议事阁里踱步,沉重的脚几乎快把地板踏出一个坑来。 坐在一旁的蒋震天和章靖亭也都是一脸的无奈,他们分别用尽了方法去调查原因,可是跟纪轩一样都无所获,所以只好三缄其口,等这头猛狮发完疯再说好了。 但是不说话,怒火还是延烧到两人身上。“你们怎么不开口,都成哑巴了吗?” 真倒霉。章靖亭苦笑的耸耸肩,站起来。“话都被你说完了,我们还能说什么?”想不到不开口也有事。 “你是紫萝的相公,你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又哪能知道。”蒋震天也不甘寂寞的话,与章靖亭一个鼻孔出气。 纪轩气得脸上青筋动,拳头握得死紧。“你们这是在为我分忧解劳,还是幸灾乐祸?”他到底得罪他们多少,要像打落水狗般的再加一击。 “不是咱们不帮你出主意,而是那些先前帮你出主意的人,全被赶了出去,只剩下明哲保身的我们,不敢再蹬这趟浑水了。” 为了紫萝,他急切的将所有人调来议事阁,共商救援大计,可是每一个人的提议都让他怒驳了去,还生气的将人踢出门。 因为那些人都相信紫萝毒害妾室,所提议的方法也大都要纪轩以势人,颁严令以堵众人悠悠之口。 难怪他会如此生气了。 不过他章靖亭才没那么笨,再踩这头疯狂狮子的尾巴,要是被他跳起来狠咬一口的话怎么办? “喂,这是兄弟该说的话吗?”纪轩恨不得揪起他的衣襟狠挨一顿。 章靖亭毫无所惧的拍开他的手,齿一笑。“你姓纪,我姓章,不同姓的。”撇得一干二净。 不过,他还真是自己的亲哥哥。 “你呢?你也没有话说吗?”他矛头一转,朝向蒋震天。 “没有。”蒋震天连忙摇头。一次的教训就够了,再继一次,只怕尸骨无存。 善妒的男人比女人还可怕。 “这么说你们是全部不肯帮我了?”大掌再一挥,纪轩将他们旁边的茶几击个粉碎。 不过对面的两个男人还是无动于衷。 蒋震天不太积极的开了口“也不是不帮,我问过所有霓霞馆的下人、婢女了,但是没有一个人知道原因。只是从秋月的口中知道,少夫人是从四季轩回去之后,才开始变得不一样。” “这不是废话?”他当然知道,那一切不就是在他眼皮底下发生的吗?“我要知道的是后来她怎样了。” “还有一个疑点。”章靖亭终于看够了戏,若有所思的道:“在四季轩时,我曾亲眼看到二夫人和三夫人同时进入少夫人休息的房内。我怀疑当时她们可能向少夫人说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 这一席话提醒了两人,印象中似乎确有其事。 依三人对两女的了解,她们确实有可能乘机伤害紫萝,说了些什么不堪入耳的话来刺她,偏偏紫萝又是个耳子软的人,很容易相信别人的话。 “我现在立刻去找双双问清楚。” 就在三个男人急着去找柳双双的时候,秋月突然慌张的拉着谨儿跑了进来。 两人二话不说,就扑倒在纪轩的面前。 “干什么?没事别来烦我。”他急着救紫萝呢! 秋月拉住他的衣摆,道:“侯爷,请听听谨儿要说的话,她知道事情的真相,她能证明少夫人是被冤枉的。” 这个消息果然阻止了三个男人要离去的动作,拉起跪在地上的两人。 “起来,把话说清楚。” 谨儿早已是泪满面,懊悔不已,她啜泣的道:“对不起,侯爷,是谨儿不好,不应该相信三夫人的话,一时冲动犯下滔天大罪,还害了少夫人,奴婢真是该死。”她哭得稀里哗啦。 纪轩听出一点端倪。“你是说,二夫人被下毒的事是你做的?什么原因?快说。” 于是谨儿便把柳双双故意在她面前说过的话,从头至尾详细的叙述了一遍“三夫人说二夫人一至下小少爷,就会扶为正室,且把少夫人赶出府去。奴婢受过少夫人的大恩,心想无以为报,便擅自把二夫人的补药换成了堕胎药,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二夫人喝了药之后竟然死了。奴婢真的不知道会这么严重,奴婢该死,请侯爷责罚奴婢,放了少夫人吧!”她不住的叩头认罪。 一碗堕胎药会变成毒药,而且还害死了人? 三个人互视一眼,均觉事情不单纯。 就在三人都百思不解的同时,前去府衙牢房探视紫萝的花突然狂奔了回来,匆忙的跑入议事阁。 “侯爷…侯爷,不好了,少夫人认罪画押了。” “什么?”众人被这消息怔住。 纪轩更是一个箭步冲上前,拽住花的手臂。“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何时开的堂,为何没有通知我?” 花痛得脸色一白,抖着声音回道:“是刚刚开的堂,老夫人和三夫人亲自到衙门观审,少夫人见了老夫人和三夫人的面后立即认罪。” “可恶。”纪轩二话不说,轻功一跃,飞掠而出,快速的奔离。 “等等,我们也去。”毫无迟疑的,章靖亭和蒋震天随即跟上。 阴暗的地牢里,只有一小盏的油灯摇曳着,紫萝静静的靠墙而坐,两手抱着曲起的双膝,垂着头神情木然。 她沉默等待着死亡的降临,等待着起程到另一个世界去。 这世上,她已经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亲爱的相公没了,期待的幸福落空,苏州也不能回去了,哪儿都没有容纳她的地方,惟有死亡,才是她惟一可以选择之所。 所以刚才她亲手画押了,承认官府所指控的一切,将这世间的恩怨都了结,所有关于她的一切,都将随着她的死去而消失。 她是心甘情愿的背下杀人、妒妇的罪名,因为这样才足以洗清她身上的罪孽,洗掉她这一身的污秽,保住相公的身份和名声。 惟一遗憾的是,她无法再见太夫人一面,无法当面为娘问她一句,对她们这对苦命的母女造成的伤害,她后悔吗? “萝儿!萝儿!”纪轩的声音宛若在梦中般的传来。 是他吗?他来看她了! 她缓缓的抬起头来,空的眼眸望向牢外阶梯的方向。 纪轩气急败坏的出现在那里,满是汗水的脸上有着气愤和不解,但一瞧见了无生气的紫萝后,脸上的表情倏地转为关心,顾不得犹然气不已,冲到牢前紧握住她的双手问“告诉我,为何要认罪?这根本不是你做的,你为什么还要承认呢?”再多的疑问,还是抵不过心里的沉痛。“你就这么不相信我,认为我保护不了你吗?萝儿,你太教我失望了。” 是失望吗?紫萝眼眸含笑的用手轻抹去他的汗水,他还是关心自己的,不是吗? 知道他还有这分情,这就够了。“我死了一切也就解决了,再也不会让相公为难了。”她神情异常的平静。 这是什么意思?纪轩剑眉一拢,反握住她的手道:“什么为难?什么解决了?你到底知道了什么?误会了什么呢?你以为自己给我制造了什么问题是不是?” 天啊!为什么不一次让他知道个清楚呢? 这样的心急和猜测快疯他了。 他没有时间丝剥茧,因为刚刚县太爷已经告诉他,紫萝被判了斩立决,是老夫人县太爷做的决定。 “告诉我,萝儿,把你心里的问题全部告诉我。谨儿已经承认了,药是她下的,你是替她顶罪,但是为什么呢?你为什么要替一个小丫环认罪?”他钳住她的双肩,用力摇晃着,冀望把她迷糊的脑子摇醒。 “没有,我没有为任何人顶罪,也没有谁我,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是我做的.你走吧!”她哭泣的叫喊,挣开他的双手退到黑暗中。 “侯爷,你走吧!别再来了,永远别再想起我,求求你。” 她悲泣的声音从幽暗的另一端传来,彻底撕碎了他的心。 “原来你的目的是要离开我,是要我忘了你?”他狂笑的站起来,蹒跚的退后,脸上满是悲愤。“会的,我会如了你的心意,救你出来后,我会放你自由。”他忿然的转身离去。 “不,不是的…”紫萝从黑暗中奔出来,想跟他解释清楚,可是他壮硕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阶梯上。 当阶梯口的牢门传来合上的声音,她也哭倒在地上。 尽管在见到紫萝之前,他已经试想过她会顶罪的种种原因,可是万万想象不到,离开他竟然也是她的理由之一。 这令他颇受打击,除了无法理解之外,还有震怒。 “侯爷,怎么样?少夫人说出原因了没有?”等侯在外的章靖亭和蒋震天,一路跟着他回府。 “没有。”他脸色铁青的回道,生着闷气走在往议事阁的路上。 倏地,一阵愉悦的欢笑声吸引住他们,直觉的,三人走向声音来处。 “计划成功了,这下你一定可以当上少夫人。”说话的是章惠娘,她心情不错,脸上看来也开心。 偌大的花园里只有她和柳双双两人,很明显的是遣退身边的丫环,独留下两人密谈。 什么事情这么秘密,当下引起纪轩等人的怀疑,他们屏住气息,躲在树后偷听。 柳双双笑得花枝颤,得意不已的道:“这都要感谢娘的疼爱,如果不是娘帮忙想出这一石二鸟之计,双双又怎么有机会同时除掉两个绊脚石,坐上正室之位呢?” 论计谋,她当然不及老夫人的十分之一,但论起心机,她柳双双也不是省油的灯,绝不会笨得把所有罪过揽到身上,自然是要把出主意的人也拉进来。 哼,狡猾的东西。章惠娘暗骂了声,但因为心情好,也懒得和这女人计较了,反正四下又没有人, “若不是你监视着谨儿,摸清了那丫环的行踪,把堕胎药适时改成毒药,这件事还不能成功呢!” 柳双双脸色一变“你都看见了?” “看是没看见,但这事很容易一猜就想出来了。”章惠娘嗤声一笑。以为她老得看不清楚事情的真相了吗?真当她这个老夫人好骗? “你到底想怎样?”底细被看穿,柳双双显得有些惊惶。 章惠娘再阴险的一笑,拿起手绢轻按鬓角,凉凉的道: “还能怎么样,现在咱们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能不同舟共济吗?翻了船对谁都不是件好事,只好彼此照应着,守着这件秘密了,不然你想,轩儿知道你毒死了他的妾室、儿子,还能饶得了你吗?更别说是让他心爱的孟紫萝冤死了。” 敢威胁她!柳双双牙暗咬,狠狠的瞪着这个老女人的背影。 “娘说得是,不过把侯爷跟孟紫萝是兄妹的秘密说出来的,可是您老人家呀!要是让侯爷知道您如此欺骗孟紫萝,使她心灰意冷执意寻死的话,就算是抚育他长大的养母,恐怕侯爷也不会放过你吧!” “什么?”章惠娘的脸色倏地变得难看,一双眼如死鱼般直瞪着炒。“你怎么知道的,这个秘密从没有人知道,为何你会知道呢?是谁告诉你的?” 柳双双狂肆的掩嘴呵呵笑了起来。“这就跟您看透我一样的简单,只要脑筋聪明点,动得快些就很容易推想出来了。您跟老侯爷成亲才十八年,侯爷今年已经二十三岁了,这不是很浅显易懂的事吗!他若不是您婚前的私生子,就是您后来抱来养的,再找年老的仆人一问,事情就一清二楚了,侯爷是您娘家哥哥的儿子。”钻毫不保留的将所调查到的事情全部说出。 “你很不简单,我太小看你了。”章惠娘毒的道,眼中杀机倏起。 背对着她的柳双双毫无所觉,犹自快乐的沉浸在得意中。“当然,只有像孟紫萝那样单纯的笨蛋,才会相信你的谎言。”她柳双双可没那么笨。 “是吗?太聪明也是一种危险,因为你跟她们一样,都该死。”突然章惠娘用手绢绞住柳双双的脖子。 “啊!”柳双双惊恐的挣扎着,伸手想拉下脖子上的手绢,却怎么也无法拉开。“救…救命…救命啊!”她不能呼吸了!“救…救…”暴凸的眼不经意的瞧见站在树下的三个男人,无力的手缓缓的伸向他们。 “怎么样,戏看够了,该出去了吧!”章靖亭搔搔耳道。 他知道此刻纪轩恨不得杀了这两个女人,可是这样是行不通的,因为还得靠她们去替紫萝洗刷冤情呢! 章靖亭说得对,现在确实不是处置她们的时候,要杀她们,将来有的是机会。 “住手。”他大喊一声走了出去,吓得正在行凶的章惠娘花容失,当场慌了手脚。 “你…你们怎么会在那里?”完了、完了,刚刚的话他们究竟听了多少?“你们来了多久了?” 纪轩冷然一笑“够久了,久到足够听清楚你们的阴谋。” 案情急转直下,谁也没有想到真正下毒的人,是一向备受宠爱的三夫人柳双双。她利用谨儿报恩的心,故意在她面前搬弄是非,使愚忠的丫环一时惑,私自做出下堕胎药的傻事,她又暗中掉包,将那碗堕胎药换成足以致死的毒药,其心险恶令人发指,因此在纪轩的默许下,县太爷判了她斩立决。 至于谨儿,虽说是对恩人一片忠心,却也难逃奴仆害主的罪名,因此被判入狱十年,不过在紫萝的哀求下,纪轩特赦,改为监于指挥使府内,终身奴籍,一辈子伺候少夫人不得出府。 这件事表面上是结束,可是私底下却还没有完,因为紫萝依然躲着任何人,除了贴身伺侯的花、秋月和谨儿之外,谁也不见。 纪轩知道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很大,可是这并不是他的错啊!上一代的恩怨没有理由怪到他的身上。 所以他命人去庵堂请出太夫人,希望借由太夫人的口,让紫萝对事情有所了解。可是事实却令他失望,因为太夫人再多的忏悔和道歉,也挽不回她已封闭的心,毕竟她娘亲所受的伤害,对她来说太深刻了,是她一辈子永远的痛。 “她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纪轩的耐心告罄,恫不得破门而人。 相较之下,跟他一样徘徊在霓霞馆外的章靖亭和蒋震天,就显得轻松自在多了,他们是看戏的成分居多。 毕竟一幕戏没有看到最后,是很令人难过的。 “喂,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意思?”纪轩把怒气转移到事不关己的两人身上。 就在他暴怒低吼的时候,霓霞馆紧闭的大门开了,秋月走了出来。 纪轩一喜,奔了过去。“怎么样?少夫人要见我了吗?” 秋月不好意思的摇摇头,手指指向蒋震天“不是,少夫人想见蒋副将。” “要见谁?”他狂吼一声,把胆小的秋月吼得差点软脚。 他没有听错吧?萝儿要见震天!她想见的竟然是别的男人,而不是他这个做相公的。 这一刻,他真的气极了。 妒火再度焚烧了起来,炽燃的火瞳狠狠的瞪向蒋震天。 被他那森冷的眼神一瞪,蒋震天打了个寒颤,无辜的看向章靖亭。自己已经很乖、很听他的劝,不再管侯爷跟少夫人之间的闲事了,可是麻烦偏偏还是找上他,这该怎么办呢? “去吧!总好过什么都不知道,至少能听听少夫人在想些什么。”章靖亭走向他,搭住他的肩膀道。 沉的望向纪轩一会,见他寒着眸没有反刘,蒋震天这才跨步走进霓霞馆,门随即关上。 “你还真会替我做主。”纪轩冷瞪着章靖亭道。 章靖亭一哂,拍拍他的肩膀。“走吧,别愣在这里吃醋了。”他身子一纵,跃上屋顶,准备偷听。 纪轩虽然不屑这种行径,可是为了爱,也顾不得这不够光明的做法,身子一提,也跟着上了屋檐,一起俯身倾听。 “蒋大哥,求求你带我离开指挥使府。”当房里只剩两个人时,紫萝向蒋震天跪了下来。 这是她多来考虑后的结果,没有一丝迟疑和犹豫。 此举吓着了他“为什么?”他实在很难相信。 眼前这个态度坚决的女子,虽然有着紫萝的绝丽外表,却绝不是那个温柔婉约的紫萝,而是另一个有自我主见的坚毅女子。 是怎样的打击令她变成这样? “蒋大哥,算紫萝求你了,请你帮帮我吧!”在蒋震天把她拉起时,她再次求道。 “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她不说明原因,只是一味的恳求着,让他不知该如何是好。他知道那两人正听着他们谈话,因此暗中以询问的眼神瞟向屋顶,就不知侯爷怎么决定。 “侯爷?”章靖亭也悄声问。 只见纪轩神情凝重,一句话也没说,静静的从瓦中注视着他们。 此刻他倒变得冷静了,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你倒是说句话呀!” “告诉他,答应。” “什么?”没搞错吧?下过章靖亭看他脸上的愠,也不敢多问。只好遵照吩咐轻敲屋瓦两下,声音轻得只有练武之人听得见。 蒋震天的脸色霎时变得很难看。 “蒋大哥,如何?”紫萝再次追问。 无奈的,侯爷既然这样代,他只好答应了。“要我点头也行,但我要知道你离开的原因。” 真是该死,明明是人家两夫的事,干吗拉他下来?浑水呢? 紫萝起先不愿意说,但低头考虑好一会儿之后,似乎下了很大决心抬起头来,开口向蒋震天坦承了一切。 “因为…侯爷不再喜爱我了,四季轩那夜…我…听到了你跟他的谈话。” “啊,我的天!”他猛翻白眼,直睨向屋顶。“侯爷,这下可清楚了吧!你可以下来了。” 他的话让紫萝不解的瞠大眼眸,直到纪轩蛮横的破屋而下。 “相公!”她惊呼着掩住双,羞窘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这个傻瓜。”他又气又好笑的说,走过去一把掳住想转身逃走的她。 这些时,他想过了种种的原因跟可能,就是没有想到这个理由,更不知道昏睡中的她会偷听到自己跟震天的对话。 “你真以为我舍得把你送给任何人吗?除非我死,不然谁也不能从我手中夺走你。”他深情款款的说,惩罚的轻捏一下她的粉颊。 她已经嫣红的脸蛋更显娇红。“可是你…你不是说…” “那是未遇见你前的戏言,看到你之后我就后悔了,谁也不能从我手中抢走你,谁也不能拆散我们。”他再次允诺,并且不理会屋里还杵着两个人,径自低头吻住了她。 像要弥补这些日子来的不足似的,他的吻既霸道且绵长,直像要把她整个人进身体里一般。 “戏告一段落了,我看我们也得走了吧!”蒋震天尴尬的朝章靖亭道。 “谁说告一段落了,咱们还有一件事得代办。”他饶富兴味的看了正相拥的两人一眼。 “什么事?”蒋震天想破头也想不出来。 “把居心叵测的老夫人送出府去。”说着章靖亭往外走,经过纪轩身边时,朝他眨眨眼。 纪轩回以感激的一笑。 “送?往哪送?”蒋震天迫出去问道。 “送回她的娘家,玉门关外的老家。” 章惠娘由章靖亭亲自护送至玉门关外的娘家。 她既是纪轩和章靖亭的亲姑姑,又是抚养纪轩长大成人的人,所以对于如何惩处她,是纪轩最头疼的问题。 现在由章靖亭亲自送她回娘家,由父亲及祖父管束,自是再好不过。 她走后,紫萝也变得开朗多了,两夫的感情比出事之前更加的甜蜜,惟一美中不足的是,她对太夫人还是无法释怀。 “想什么?”一午后,纪轩在琉璃亭找到了她,见她衣衫单薄的呆坐在寒风中,遂解下身上的披风为她穿上。 “入冬了,天气寒冷,你要多注意自己的身子。”他怜惜地道,在她身边坐下来,将她抱到自己腿上。 “可以告诉我你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吗?”他温柔的问。 “没有。”紫萝显得心事重重“只是突然觉得心神不宁而已。” “只是心神不宁而已吗?”他悉的道。“我看你是在想太夫人,想得心里不安,对吧?”知莫若夫,她的心思何其单纯,他一猜就知道了。 紫萝轻叹一声,眼眸惘的望着他。“相公,你说我这么对待她,是不是太过分了?因为她终究是我的亲祖母啊!”“这要看你能不能释怀了。”他实话实说,一点也不循私偏袒谁。“就我所知,太夫人避居庵堂已经有十七年,自从你爹死后,她就一直在忏悔跟赎罪中度过,所以在你们母女被人排挤、生活困顿的同时,她也一样不好过。” “但,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如果不是她从中作梗,以病重为理由骗我爹回太原,然后他娶老夫人,又怎么会造成我爹早死,我娘跟我孤苦无依的受尽舅母和邻里的欺凌呢? “如果没有她的一意孤行,我娘又何以不知我爹已病死,依然满怀希望的等待,至死不悔呢?可是爱深恨也深,我知道我娘是有怨的,只是她怨在心里,在她的泪里,没有说出来而已。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她。” 说到激动处,紫萝双泪成行,泣不成声。 纪轩安抚的搂紧她,温柔的亲吻她的发丝,低沉着声音道:“嘘,别哭,别再哭了,只要你不愿意见,没有人会勉强你的。要是你坚持,我可以另造一座庵堂,让她搬出府去。” “不,不要。”紫萝急得抬起头来,极力的摇头。“求求你别这样做,其实我…我早已不恨她,只是…只是无法那么快认她而已。” 不知道为什么,一听纪轩要赶太夫人出去,她心就慌了,急着想为她求情。 想起太夫人慈蔼的神情,她又泪盈满眶。 她可以不理会太夫人,可以不认她,也可以漠视她的存在,但就是无法狠心让她一个人离开,想起一个老人家孤独在外的样子,她就一阵心痛。 “算了,一切都过去了,也许我娘并不愿我这么恨她。”望着晴朗的天空,她突然有感而发的道。 她把头轻轻的偎靠在纪轩的肩上,望着天上的云,仿佛也看到在天上的娘亲正含笑看着她。 “也许将来有一天,我会欣然的去见她,喊她一声祖母吧!”她呢喃的低语。 “希望那不会太久。”他点头道。 “也许可以带着我们的孩子一起去。”她将他环在前的大手移到自己的小腹上,含羞的垂下限睫。 纪轩笑了,为这突来的喜讯感到兴奋。“一定,而且会是一个顽皮的小壮丁。” 初冬的风徐徐的轻拂过这对爱侣,将早来的意吹向风光明媚的指挥使府后院,传送着幸福的暖意。 —本书完一 Www.NiUdUNxS.COm |
上一章 织情佳人 下一章 ( 没有了 ) |
织情佳人最新章节由网友提供,织情佳人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是一本情节与文笔俱佳的小说,织情佳人小说网免费提供竹君的小说织情佳人最新清爽干净的文字章节在线阅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