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如人生最新清爽干净的文字章节在线阅读
牛顿小说网
牛顿小说网 灵异小说 综合其它 同人小说 军事小说 历史小说 现代文学 侦探小说 言情小说 网游小说 玄幻小说 热门小说 仙侠小说
小说排行榜 经典名著 科幻小说 武侠小说 穿越小说 诗歌散文 幽默笑话 官场小说 竞技小说 都市小说 重生小说 伦理小说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冷宮秘道 平凡人生 食寝病栋 引狼入室 情不自禁 一击即中 押寨夫人 动物农场 我家女人 天国之国 风流纵横 一龙五凤
牛顿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戏如人生  作者:莫忧 书号:4239  时间:2014/5/28  字数:15181 
上一章   ‮章七第‬    下一章 ( → )
 “大王来了!”

  一阵通报声,使得原本满溢著嬉闹之声的女奴房顿时鸦雀无声,大家睁大眼静待主人的驾临!

  荆慕鸿这一次前往中原劫夺即将完婚的上官翩翩,伤了大唐的皇子,不但惹火了中原第一世家,打伤李复更可视为对中原李唐王权的挑衅。他自己明白事情不可能如此简单便结束,所以他积极地与失和已久的另一东亚强国突厥联络结盟,以防在李唐大军来犯之时没了救援!

  突厥人长年生活在草原马背上,首重英雄,对荆慕鸿的来归不但不念旧恶,反倒十分,立即遣派使节前来结盟。为了表现诚挚的之意,这次的使节团,将会由突厥的王子亲自率领,预定在今晚抵达。

  所以东胡王宫上上下下忙成一团,等待宾客的到来。女奴房更是忙著杀羊宰拱牛,佐理佳肴。

  荆慕鸿一眼就望见苍白著一张脸,抚做呕的上官翩翩,他不由自主地想向她走去,却见女奴的管理官员奇欧上前。

  “见过大王!”

  “奇欧,稍后突厥的使节就会到达,你选派几个手脚较为伶俐的女奴伺候,不要坏了大事!”

  “小的会小心,不出任何差错。”奇欧一副言又止的样子。

  “你还有什么事?”

  “大王,你两天前遣派来的那个女奴,一见血便作呕,不是发抖便是吓成痴呆,在这里一点用处也没有!她生得十分貌美,不如派入表演助兴舞蹈的女奴群里!”奇欧频频回头去望上官翩翩,眼里满是怜舍。

  荆慕鸿本该不以为异才是,以上官翩翩的绝代风姿,哪个男人不心生怜爱之心?但是,嫉妒之心就是让他不许,扬起盛怒!

  “轮到你为她说情吗?”他的声音满是厉峻之意。

  奇欧不知主子会何会不悦起来,急忙噤声请罪。

  荆慕鸿越过他,迳自向上官翩翩走去,她的狼狈模样早在他意料之中,毕竟,她在中原是娇生惯养,被人捧在手心呵护的千金,怎能承受女奴所做的重苦工。

  他想她一定没办法忍受这样的折磨,他也认为够了,如果她求他饶她,他会考虑原宥她。他也舍不得她的憔悴惨淡!

  所以,他执起她的手腕,不顾众人讶异的目光,硬拖著她离开女奴房,将她拉进了自己的卧房。然后吩咐几个女奴替她沐浴更衣,给她著上舒适精美的衣裳,为她张罗一顿美好的佳肴。

  在一切都安排妥当后,他才走进他的卧房,以期待的心情来接她和著眼泪的笑脸,等著她欣鼓舞地来接他,哭诉她以往的过错和愚昧,毕竟,他给了她三番两次的机会,又将她从地狱般的女奴房接回了天堂。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桌上的菜肴她文风未动,对他更是视若无睹,整个人像座冰山般地怔坐原地。

  荆慕鸿在大失所望之下,更加恼羞成怒,忿然地扫掉桌上的菜肴,疯狂地破坏房里除了上官翩翩以外的东西,让她明白他的愤怒达到了极点!

  但她依旧面无表情,不为所动。

  他的手在即要触及她衣襟一角的一刹那缩了回来,他知道,他的怒火会杀了她的,所以他选择夺门而出,代替向她发恨意。

  如果他不是那么然大怒,不是完全失去了理智,那么或许他会回头再去望她一眼,那他就会发现她泪满面,伤心难过更甚于他。

  他究竟要她怎样?她已经快因思念他而将自己疯,而又因对他不该有的思念而备受道德良知的折磨,只有禽兽才会这样不可自拔地爱上自己的大哥。

  她真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只好放纵自己,匍匐于地痛哭起来。

  ***

  夜深人未眠。

  突厥王子昆罗咄在暮西山时来到了东胡,荆慕鸿换了象征东胡可汗的尊贵服饰亲他入城,两人年纪彷若,意气相投,相谈之下,更兴英雄惺惺相惜之感。秉烛夜谈,大有酒逢知己千杯少之叹!

  两人大谈东亚霸权的更迭,大唐与突厥势力的消长及夹杂其中的恩怨情仇,两人虽各有自己的国家人民,有著不同的利害关系,都不讳言对彼此的欣赏爱慕,而对中原天子李世民的崇拜敬重,更感有为者应若是!

  昆罗咄初到异地,却对荆慕鸿十分相信,以好友间才有的热情相待,把酒言,丝毫不抱戒心,直到将近天明,才在近身护卫的扶持下回房休息。

  荆慕鸿自己也有六、七分醉意,只觉烈酒的后劲在体内放肆燃烧,有一种接近神秘的莫名热情在体内澎湃,他推开了左右的扶持,以微的脚步独自出了帐外,立足于他的王国之上,这时天色仍是漆黑。有万颗明星垂于天际闪动,著寒风,他的心头过万千的念头及回忆,他凭著自己的才能由贫而尊贵,本该了无憾恨,但他不能不承认,他意气风发的心的确被一个女人所伤,有了缺口,便不能再恣意坚强卓绝,只因心里有著莫可测量的牵挂依恋!

  哈林的话在一刹那间,如鬼魂般,从记忆深处身而出,盘旋于他的耳畔。

  他并不怕,只是怀疑自己真的会因她而毁灭吗?

  他不甘心,他不甘心,他不准!

  他要上官翩翩成为他的,而她完全为他所有,他要这个让她为之神魂颠倒的女人向他屈服。要她为他献上她最珍贵的心,无上的爱情!

  他会征服她的,他带著醉意却又异常清朗的意志,在他的王国上,狠狠地誓言著!

  ***

  “大王,那个女奴她…”前来打理荆慕鸿卧房的女奴惨白了一张脸,神态慌张。

  荆慕鸿一看见她的惊慌失措,心下立刻明白,凉了半截,冲进了自己的寝室。

  果不其然,映入眼帘的是上官翩翩倒地打滚的身影,她仿佛承受了极大的痛苦,面孔扭曲惨白,全身痉挛,模样十分骇人!

  荆慕鸿暗咒自己一句该死,低身探近上官翩翩的身旁,解开制住她功夫的道,首先她还发出痛苦的呻叫声,然后就慢慢平复下来,埋在荆慕鸿的怀中低声啜泣。

  “没事了!”荆慕鸿十分不舍她的受苦“没事了,我再也不会这样对你。”

  他不知道,他脸上的骇然有更甚她而无不及,他多自责于自己的残忍。

  他为了怕她逃跑,封点了她的要门大,虽然等于废了她的武功,却也害得她全身经脉错,气血逆,如果不是他解了,她可能会活活痛死。

  老天,他自己到底是怎么了?究竟是爱死这个女人?还是恨死这个女人?

  他将女奴遣了出去,小心翼翼地抱著上官翩翩走向,像放一件极为珍贵易碎的瓷器,将她轻置于上,伸手拂过她惨白的脸庞。

  她没有止住泪意,泪眼蒙蒙地觑著他,像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却又言又止。

  “翩翩,跟我说说话,哪怕是一个字也好。”荆慕鸿再也无法阻挡中排山倒海而来的情感,屈服地叹息著。“我们不要再折磨彼此了!”

  多久,他没有再唤她的名字了?相较于先前他对于她的伤害,使得他差点永远失去她的遗憾心惊,她对他的背叛负心已不再重要,只要她开口,他就打算将前尘旧事忘得一干二净,他只要眼前的她,他要她进驻他今天之后的生命。

  她却是依然不肯开口,甚至绝情地闭上眼,冷漠地背过身去。

  他原伸出手想去扳回她的身子,他就是无法劝自己相信她对他没有半点情爱,可是,她背对著他的身影,令他感到陌生,她真是曾和他共许今生的爱人吗?他突然被一阵极强的失落感攫住,手凝滞在半空间,许久,他才回过神来,不置一辞,心冷意灰地步出房间。

  上官翩翩等他一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顾不得自己的虚弱,立刻从上一跃而起,眼神有著对他的无限眷恋,追望他早已消失无踪的身影!

  她知道,现在是逃的最好时机,荆慕鸿解了她的要门大,恢复她的武功,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更何况,她再不远离他的身旁,只会加添彼此的痛苦,他和她是被上天遗弃,命运捉弄,宿命诅咒的一对!

  她得尽快地返回中原,解开荆慕鸿因劫持她而和上官家结下的梁子,还有受伤的皇子李复,荆慕鸿殴他致伤,大唐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她不能让荆慕鸿失去她后,又为了她失去了他的王国!

  或许,他们的相遇是一种错误,她从不后悔在寺庙救了他的性命,只是他,他不该碰巧掀去她的面纱,揭开了这一段爱恨纠葛的孽缘。

  或许,她真是红颜祸水,莫怪相士要她终生以脸蒙面,可是,又是谁的残忍,谁的摆布,竟让她和他以真面目相对,而坠入不可自拔的感情深渊?

  是谁的错?是他,还是她!

  上官翩翩泪眼模糊难分,情感离难判,她无法再用理智去思考,唯一能替他做的,就是远离,带走一切的不幸,由她独自承担。

  所以,她不再迟疑,抹去了泪珠,以敏捷的身手掠出了卧室,展开逃出东胡的行动。无法掩饰的,她听见心碎的声音,痛得令人惶然!

  她想,她会适应的,因为,她晓得,这种心撕裂的疼痛,会跟著她一辈子!

  ***

  她盗到了一匹骏马,快马加鞭,一股作气地,冲出了重重包围的王宫。

  不过,她太天真,以为逃出荆慕鸿的王国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却没想到,荆慕鸿料定了大唐一定会出面来替李复讨回公道,派遣大军派兵来犯,至少,也会前来示威恐吓一番;所以,他早下令全国进入备战状态,整军经武,筹备粮草,在全国各个关卡严密设防,仔细盘查来往路人的身分,怕有中原的间谍混入东胡国中。

  所以,她的逃亡行动一出荆慕鸿的王宫就受阻,她根本没有身分证明文件,一身女奴打扮却骑著骏马,格外引人注目,已有不少的东胡官员前来盘问,想要强行占有她,幸亏被她的湛武艺击退,却也迫得她不得不逃离村落,躲入山中避难。

  她虽心急如焚,却苦于无计可施,知道自己再不设法离开境内,随时都会被荆慕鸿逮著,送回王宫,前功尽弃。

  眼见天就要黑了,她虽然艺高,自保有余,但想及一个人宿荒郊野地,不免心惊胆战,惴惴不安。

  她将马背上仅有的一张毯取下,铺在山涧的小河旁,跪在其上,矮下身子,伸手掬水洗脸。

  蓦然间,清澈的溪,出现了一个人的倒影,使她浑身发震,不能动弹。

  是他,她晓得的,不管如何,他找到她了。

  他的身子一定就在她的身后,靠得很近很近,她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如热般地拂在她的颈上,甚至是他的眼神,如利刃般,如怒火般地投注燃烧在她的背上。她不用回头,就知道他全身紧绷,面色铁青,双抿成一直线,满怀一触即发的忿怒!

  这源于她再度背叛的不告而别。

  两人就这样一动僵持著,过了半晌,上官翩翩明知道逃不了,但还是忍不住一试地一跃而起,迈步想逃。

  他却更快,不过是几步的距离,便将她整个人攫住。他就像窥伺已久的猎人,而她是他的猎物,怎容得她逃脱?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反抗。她像疯了般地打他、踹他、咬他、扯他的衣服,极尽所能的想要摆他的束缚。

  他没躲,用一种自负的姿态,要不是他的满脸怒意,他那种气定神闲,不为所动的笃定,倒像是一种宠爱的促狭戏谑。但在现在,只是一种被怒气淹没的冷冽。

  她的小拳小腿对他而言只是蜻蜓撼柱,唯一对他造成的影响,就只有她扯开了他的上襟,出他光的上半身!

  在上他伤痕累累的膛后,她顿时目瞪口呆,不能言语,顿时停止了挣扎。

  他的膛满是一道又一道的疤痕,血红的痕迹很是刺眼,老天,他究竟是在什么世界中存活过来的?

  “我不可能放开你的。”他说时没有原有的意味,不轻易原谅人的他,已经给她太多的机会。她却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背叛他!

  他已经彻底绝望死心了,得不到她的心,他也要她的人!

  他对她说的话,与其说是一种誓言,不如说是一种威胁,要她明白逃脱的念头只是枉然。

  她依旧不能反应过来,痴痴呆呆地直视著他的膛,内心有著笔墨难以形容的震撼向她冲击而来,满满地都是对这个男人的不舍,即使是她不及参与的黑暗过去,她依旧为他心伤。

  他发觉到她目光焦点的所在,用一种冷冷的语调,事不关己似的说:“你永远无法想像,和你年纪彷若的人,竟有著天堂和地狱般的差别际遇,千金小姐怎能了解卑的童奴如何在衣冠禽兽中挣扎求生存!我活过来了,没有人能将我击倒,我凭借著我的野心,登上了东胡的王座,说这些,只想告诉你,你招惹错人了,招惹上我,你一世都别想安宁!”

  她没能答话,泪水无声无息地夺眶而出,益显楚楚动人得我见犹怜。

  他却是无情的咧嘴一笑。“怕吗?如果你和我在相同的环境下长大,你会因为恐惧过头,而忘了什么叫害怕。我会给你这种机会的!”

  他只是想吓唬她,想贬低她,想让她生不如死,了无生趣,她知道他能的,但她就是无法怀恨这个男人一丝一毫,有的只是对他心中过往的阴暗面的最大不舍。

  如果能的话,她多想愈合他的创痛,不幸的是,她在他心中,只是一个不断挑起他伤口的负心女人。

  为什么要让她和这个男人相遇呢?她停止了动,默默地向了他的目光。

  他不自地松开了手,似乎在一刹那间感应了她的无能为力以及无可奈何。

  这一段情走到这一境界,似乎只能用无计可循,无力挣脱来形容,他该拿她怎么办,他该拿她怎么办?

  就在他意志恍惚的一刹那,她冷不防地挨近他,出他手中的剑,微一转身,竟是要割颈自裁!

  他惊骇地忙不迭出掌拍掉她手中的长剑,长剑落地铿锵,黄沙掩上剑缘的鲜血。

  她的颈上已然浮出一道血痕,血滴顺势而下,淌在衣襟之上。

  她甩掉了他的拉扯,再度想要矮身拾剑,一心寻死,却被他拦拉离原地,她挣扎的拳脚落在他的身上,迫得他必须以更大的力量才能拦阻她的疯狂,终于,两人重心不稳,相拥倒地。

  这时,天色大黑,乌云密布,风狂树摇,雷声轰隆,是骤雨来的前兆。

  两人因相拥的温存而勾起心中对彼此的源源爱意,多压抑自制的情满到忍耐的最高限度,终于如火山爆发般将热情涌向对方,情火的肆,几乎要将他们烧成灰烬,两人如饥如渴地索吻!

  雨大如豆,从而天降,淋在地上滚动的两人,却烧不熄正在逐渐增温的情感!

  半晌,两人才在泥泞上静止不动,正视良久。

  上官翩翩觉得有水淌在自己的脸上,很有可能是雨水,她却不由自主地想,是他的泪。

  她没问出口,直觉一定是他忧伤眼里的泪,蓦然的,她听自己哀凄的哭声!

  掏心挖肺,不能自己!

  ***

  等上官翩翩再度恢复意识时,她发现自己是被刺眼的阳光给唤醒的,整个人斗然清醒过来。

  此时的她,整个人依偎在荆慕鸿的怀中,共乘一骑,回到了东胡市区,东胡王宫矗立在不远的前方。

  她想,一定是先前的那一番哭泣耗尽了她的气力,使她虚弱得不省人事,再度成为他的脔!

  他打算怎么处置她呢?她不是十分害怕,心里担心的反倒是他的安危。

  她再不尽快回到中原,为他取得上官家和大唐皇室的谅解,他和整个东胡的国民都要遭殃。

  心里悬著这个念头,她便强自打起精神,不再颓靡,伺机而逃,她能为他做的只有这项了。

  他们的座骑以最快的脚程将他们送进了王宫,他像抱猎物似地将她扛在肩上,迳自准备回房。

  下人却早已通知了国师哈林和朝中其他文武官员大王回宫的消息,把一身灰泥,风尘仆仆的荆慕鸿拦在中庭。

  哈林一脸如释重负的模样,愁眉苦脸。“大王失踪了一天一夜,总算回宫,老臣等人原本忧急如焚,现在心上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下!”

  “有劳大家心,本王没事,大家可以各自回家休息,午时再入宫来共商和突厥结盟的大事!”

  “谢大王!”其他文武官员逐一退下,就只剩下国师站在原地。

  “国师,还有事吗?”

  “大王,加德库山的守护星近来渐黯淡,恐将有事不利于大王。”

  “国师,生死有命,这事不必再提。”荆慕鸿了一个意味深深的笑容,随即敛去,迈步离开。

  国师却是不死心地快步追上,亦步亦驱地急嚷说:“大王,守护星周围的五颗星将在近位移,连成一直线恐怕是大凶的预兆,到时,天地将为之变,有难以预测的事将要发生。”

  “国师,你一生钻研天象,”荆慕鸿踌躇了半晌,才回头正视哈林说:“就该知道天命不可违!”

  “大王,只要将那名女奴…”他止住了喃喃自语。

  因为荆慕鸿已进入了卧房之中,掩上了门扉,将他摒弃于房门之外。

  哈林无计可施,只好深深一叹,满怀愁绪地离开。

  而在房间的另一头,荆慕鸿将一身泥灰,模样十分狼狈的上官翩翩抛上了铺,用一种冷冽的目光觑著她。

  他伸手抬高了她的下颏,以不带情感的声音说:“别再轻举妄动,此生此世,你别想踏出东胡一步,和突厥的事告一段落,你就成为我的新娘!”

  她没有开口辩驳,知道此时此刻说什么都显多余,只是不由自主地跌入一种瑰丽的想像,如果他们身上没有相同的血,那么他此时此刻说的每一句话语,就是最美的誓言。

  在她的静默中,他甩头而去。她当然不可能出口留他,只是坐著沉思,过了好几个时辰,几名为她准备沐浴的女奴,惊醒了她。

  她用酸麻的‮腿双‬步向窗边,发现已是夕阳西下的时辰了,绚烂的天空有著神秘眩人的美丽!

  女奴尽心地伺候她更衣沐浴,极尽殷勤之能事,大概是有感于荆慕鸿对她的另眼相待吧!

  “大王人呢?”她开口说了汉语,却发现女奴一脸茫然,顿时明白两人语言的隔阂。

  女奴替她穿戴好东胡贵族的服饰,抚上香粉,梳好发髻,便笑地退了出去。

  她顺著女奴退出的身影往门外望,发现房外站了四个守卫看着她,那四个守卫的目光瞿铄,脚步稳妥,一看即知武功的修为不差,她自忖无法在瞬间将他们四人同时击倒,只好放弃硬闯的念头,以免打草惊蛇,反而引来了荆慕鸿。

  她在房中往来踱步手,苦无良计,门上传来了剥啄的声音,心虚的她浑身一震,才缓缓镇定下来,前去应门。

  门外站著一个胡须灰白的老人,目光如刀般锐利地盯著上官翩翩瞧,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气息。

  “你是…”她不自觉地口而出。

  国师哈林著纯正的汉语说:“姑娘,老夫是东胡的国师,想要和姑娘借一步说话!”

  上官翩翩犹豫了一会,才颔首答应,将他引进了房内,闭上纸门,让两人有密谈的空间。

  国师哈林单刀直入地说:“姑娘,你可是中原人士?可想回返中原?”

  上官翩翩不解他的来意目的,不由得疑心大起,没有答话。

  国师却是极为和善地劝服道:“姑娘,你绝对可以信任老夫,如果你真的想离开东胡,离开大王,重返中原,我可以帮你。”

  上官翩翩咬了咬下,慎思虑后才说:“你老人家为什么要帮我?”

  “为了大王。”他赤胆忠诚地说:“姑娘,你若真的爱他,就请远离他,我能强烈地感觉到,你会为大王带来不幸。”

  上官翩翩只觉得刹那间百般滋味盘占心头,她竟会为心爱的男人带来不幸?我们的情爱果然是受诅咒的…

  “姑娘,我求求你,请你离开大王!”国师哈林说完,扑通一声不惜跪下!

  “国师,快快请起。你可折煞小女子了…”上官翩翩见他执意不肯起身,情急地说:“我会离开他的,我一定得回中原,他为了我,在中原树敌太多,我不走,真的会害了他!”

  “姑娘…”国师缓缓站起老迈的身子,眼神充满了感激的神色“大恩不言谢!”

  “国师,我要怎样才能逃出东胡?”

  “即时动身!”

  “现在?”她不由得大吃一惊。

  “此时大王正和突厥王子在前厅订立结盟的誓书,接下来是庆祝两国结盟的盛宴,现在是你逃离东胡的最好时机。”

  “房外的四个守卫该如何处理?”

  “我负责左边的那两个,你负责右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他们击昏,可以吗?”

  上官翩翩飞快地点头,对付两个守卫,对她而言,应该是绰绰有余才对,只是心下不免依依难舍起来。

  “姑娘,事不宜迟!”国师好像瞧出了她的眷恋,频频出声催促。“就将这几当做恶梦一场!”

  “恶梦一场?”她凄苦一笑,向国师比了一个准备妥当的手势。

  国师以眼示意,两人几乎在同时破门而出,在守卫还来不及反应前,将他们一一击昏倒地!

  “不对!”国师愀然变,发出惊呼!“怎么了?”

  “少了一个守卫!”国师低头望着倒在地上的三人一眼。“一定是其中一人前去向大王通风报信了!”

  “守卫怀疑你?”她吃惊地问道。

  国师在情急之下,跑了起来,上官翩翩快步跟上。

  “大王一定事先料到我会来找你,所以命令守卫一见到我,就去通报。”国师奔至后门,才停下脚步,面色凝重地对她说:“我在门外备好了快马及向导,你自己保重,答应我,今生今世别再进入东胡!”

  她只是坚决地一点头,柔情万千地说:“他,请你多加费心…”

  对荆慕鸿的依恋及不舍,岂能用只字片语诉尽。

  “我会的,上官姑娘。”国师拉开了门栓,边开后门边说:“二十二年前,我冒生命危险救了他一命,将他扶养成人,早就准备将命卖给他。”

  上官翩翩望着他老当益壮的身影,顿时止住了悲意,他爱的男人多么幸运,有这么多人将整颗心悬在他身上,为他生死不惜。

  就连她,若不是他们之间有相同的血,她对他的痴狂也可到地老天荒,抛舍家园、民族、国家无所不惜…

  “姑娘…”国师突然间不安地倒一口气。

  上官翩翩循著他的目光,往门外一探,脚步顿时踉跄起来,是他,立在马上,置身于黄沙弥漫飞舞的最后一抹夕阳中,风沙吹动了他的衣角。

  他的脸看不真切,但就是能形成一股莫名的气势,重如千钧地向上官翩翩及国师过来。

  国师应声下跪,伏地请求说:“大王,让她走,算老夫求你,让她走,老臣愿以死谢罪!”

  荆慕鸿以鹰般俐落的身手掠到国师面前,恶狠狠地将他拉起,轻而易举如将一草连拔起。“你想用死威胁我是不是,国师?”

  他此时像极一头受了重创又被怒的野兽。

  “老臣不敢,大王,你该明白老臣的心。”国师悲痛万分地说。

  “国师,我的一条命是你赐予的,现在,我要你拿回去!”他双眼暴睁,将一把短刀送进国师的手中,握著国师颤巍巍的手,刺向自己的要害!

  “大王,不要!”国师在情急之下猛然想缩回手,但荆慕鸿加于他手上的力道却更大,刀锋画过他的前,血丝淌了出来。

  “国师,她是我用生命誓言守护的女子,我永远不可能对她松手。”荆慕鸿脸色丝毫未变,扬头坚定地说著!

  国师手中的短刀滑落坠地,面若死灰地跪倒在地,喃喃地呼唤著。“大王,她…请大王三思!”

  上官翩翩被他们之间的凝滞所震慑,她虽听不懂他们所说的东胡语,却也能感受两人所出的气氛,两个男人原本各为自己的想法互不相让的,荆慕鸿的刀改变了均衡,他的气势在瞬间如怒焰一般高涨,国师却退缩屈服了。

  就在她惊疑不定之余,荆慕鸿向她迈步走来,她只觉脑里一片空白,呆立在原地,就在他要捉住她的那一刹那,她跨出一个大步逃了,捂著前一颗险些要夺腔而出的心。

  他追了上去,曾经摸到过她的后襟,两人在黄沙上追逐,束缚再挣脱,两人的身躯一会儿贴近,又在转眼间一分为二,难分难舍!

  她死命地拔腿狂奔,却在瞬间感到自己的身子腾空了起来,原来是有人骑了一匹骏马杵在她和荆慕鸿之间,马背上的东胡贵族将她拦抱起,拉至马上,到他的怀中。

  她自然反抗,马背上的男人却有著比她更强壮有力的身躯,一手压制她的动,一手抬高她的下颏,使得她不得不正视他。

  “难怪!难怪…”昆罗咄的汉语腔调有些怪异,却无损他俊朗非凡的英姿。

  “放手!”一脸叛逆的骄傲,证明她是不可侵犯的,眼神可以吓退寻常的好之徒。

  突厥是天生的侵略及掠夺者,身上的血更是剽悍勇狠异常,上官翩翩外柔内刚的坚毅神采,反而赢得昆罗咄对女人前所未有的爱慕。

  “你是适合北国的!没想到中原的名花竟能屹立北地的黄沙之中!”昆罗咄抱著她以俐落万分的身手下马,一条胳臂勒紧她的纤,想宣称她为他所有。

  “昆罗咄王子,”荆慕鸿和他面而立,全身线条紧绷。“请将我的子送回我的身旁。”

  两个同样伟岸俊朗的男子汉之间似乎埋伏一条暗汹涌的大沟,呈现一种剑拔弩张的气势!

  “荆兄,你可是为了这个女人,不顾我们两个结盟的仪式,飞马而来?”

  “王子见笑了。”荆慕鸿的回答不徐不急,态度不卑不亢。

  他把手伸向上官翩翩,上官翩翩情不自地也将手伸出,和他叠在一起,昆罗咄却从中破坏,拉远了上官翩翩和荆慕鸿之间的距离。

  “昆罗咄…”荆慕鸿的手按上了身旁的剑柄,两个男人之间的敌意一触即发。

  “我要这个女人!”昆罗咄以君临天下的睥睨神态,暴出这句惊人之语。

  不但荆慕鸿大吃一惊,连国师也不敢置信自己听见了什么,一脸怔茫。

  昆罗咄以一种极为骄傲的神态开口道:“对这个女人而言,东胡的力量太薄弱了,只有突厥这只强大的手臂,才有能力守护她,荆兄,你说是不是?”

  “昆罗咄,放开她!”荆慕鸿完全无动于他的所言所语,以雷霆万钧的声音说:“否则,你别想生离东胡境内!”

  “荆兄,这是一个弱强食的时代,你的威胁未免太过不自量力。”昆罗咄在突然间收起笑意,大喝一声“东胡的国力和突厥万千部众相较,不过是九牛一,你想反抗突厥吗?”

  刹那间,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明白了,昆罗咄之所以要上官翩翩,不仅是倾心于她的美貌,更想从荆慕鸿手中夺过她,视为对东胡的征服。

  荆慕鸿若肯献出上官翩翩,可以象征东胡对突厥死心蹋地的臣服。这是昆罗咄出使东胡始料未及的意外收获,怀中的女人,他要定了!

  “大王,请为生民著想。”国师知道自己不该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但形势恶劣至此,他只好力求荆慕鸿委曲求全,献出上官翩翩。

  他知道,雄才大略如荆慕鸿该知道自己已无退路,若再得罪突厥,东胡这个夹处在北和中原两大强权之间的弹丸之地,将会陷入万劫不复的亡国命运。

  荆慕鸿果真怔默了下来,原本他会一口回拒的要胁,在迫于情势下,他面临一生最艰难的抉择。情感要他一刀毙了昆罗咄,理智要他苦思应对良策。

  就在他两难之际,出人意料之外的事发生!两个从天而降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袭向了昆罗咄,救出了受制于他的上官翩翩。

  荆慕鸿原想向不速之客出招,趁势夺回上官翩翩,手中的长剑却在定睛一望后凝在半空中,因为来者是上官宏毅和夏宛青夫妇。

  久别重逢的上官翩翩母女正在抱头痛哭,互诉离情。

  上官宏毅以严肃迫人的目光看了荆慕鸿一眼,又望向昆罗咄说:“她是我的女儿,除了我上官宏毅之外,没人有资格决定她的未来!”

  面对此一突如其来的变局,荆慕鸿反从两难中获得救赎,向来是如此的,唯有中原和北这两个强权势均力敌,互不相让,东胡才能获得息扩张的机会。

  “你是中原的上官宏毅?”昆罗咄听过不少中原事迹,知道他的来历,不由得侧目以待。

  上官宏毅却对他视若无睹,转身面对荆慕鸿说:“我来带回我的女儿,一切到此为止,大唐天子顾念你是万选一的人材,而皇子李复本身也有错的份上,特派上官宏毅为特使,向你宣达大唐天子特赦你的恩宠,盼你好自为之,继续效忠大唐帝国,共同为维持宇内的和平、生民的幸福而努力!”

  荆慕鸿脸上的表情是惊疑不定的,他明白上官宏毅将一切经过说的从容不迫,云淡风清,但其中的惊险却是极为骇人的,如果李世民一念之差,出兵东胡,血成河,士兵枉死的局面势必无法避免。

  李世民选择安抚东胡,荆慕鸿想,这个两全其美的结果,上官家一定从中出了不少力,挽救东胡于浩劫之中。

  上官宏毅为何要替掳走他的女儿,而使上官家蒙羞的男人请命?上官宏毅为何会待他如此宽宏大量?

  荆慕鸿没遗漏掉夏宛青的一双眸子,她的目光有著太多怜悯及慈蔼,不仅望向上官翩翩,也同样地投向他。

  这这是中原第一世家的作风吗?对待敌人竟如此仁慈心软?真心关怀?

  荆慕鸿在心软化的那一刹那,又恢复剽悍的冷硬,他不许自己被上官家的温情所收买。他已经受够了中原的反覆无常,虚情假意;突厥的仗势凌人,不讲道义。人,本来就是不可信任,他要在这个险恶的人世挣扎,就不该再任意对人付出信任!

  “我不会对她放手的。”他冷冷地说。

  “族长,你…”上官宏毅面痛苦之说:“难道你不能明白老夫的心意?”

  “上官老爷对东胡的大恩另再报。”荆慕鸿凛然不惧地说:“就是因为这样,更不敢有瞒于上官老爷,即使荆某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也不会让上官姑娘离开东胡境内。”

  “族长…”上官宏毅倒了一口气,两道浓眉紧紧拧起,回头望向泪满面的子。

  夏宛青知道事到如今,不说出当年的真相是无法将这一段孽缘了结,遂极为艰难地开了口:“你今生今世是和翩翩无缘的。”

  “娘!”上官翩翩想要阻挡夏宛青揭开事实,以免这样一来,自己先前为隐瞒事实所受的委屈努力付诸水,荆慕鸿也会受到极大的刺

  没想到一向柔顺的夏宛青却向上官翩翩摇了摇头,握住了她的手,一副自有打算的神情。

  “我不相信宿命。”荆慕鸿侃侃而谈。“如果我早就认命的话,我今不可能还能站在这里。”

  夏宛青哀凄地摇了摇头。“那如果我告诉你,我是你的亲生母亲,翩翩是你同母异父的妹妹…”

  荆慕鸿面色惨青地鲁打断“不可能,你说谎…”

  但他随即陷入不能言语的惊惶,因为他看见依稀还记得夏宛青模样的国师在点头认可,名重一时,不可能说谎的上官宏毅在点头认可,上官翩翩默默承认了一切…

  他不愿相信,却也无法反驳这样的事实,也唯有这样的事实,才说得通上官翩翩为什么要求毁婚,三番两次推拒他的爱意。

  “荆…族长…”上官翩翩好不容易才能发出声响,但为找个适合的称谓,便为难了半晌“族长…请让我离开东胡,为了我,也为了你!”

  “慕鸿,”夏宛青泣不成声地说:“是娘对不起你,二十二年来,我没有一尽到母亲应尽的责任。”

  “慕鸿,上一代的恩恩怨怨就让他随风而去吧!”上官宏毅允诺说:“只要上官家屹立的一天,就会做为东胡在中原的后援,永不离弃!”

  他话一说完,就携带女准备离开。

  “站住!”荆慕鸿突然从惊惶中回过神来,面色森地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记得我对你们说过的话吗?我要那一对妇的心来祭拜我爹的在天之灵,将他们的儿子放为奴,女儿发放为,你们以为我是随口说说而已吗?”

  “你的父亲是死在我们的手中没错,”上官宏毅平静沉著地觑了他一眼。“但我自问对他无愧,若真要说歉疚,那是对你,让不知还在人间,无辜的你受尽磨难冷暖,才是我最过意不去的地方!”

  “别在这里假惺惺。”荆慕鸿已经被巨大的恨意所操纵,挑衅地说:“上官宏毅,你是汉子的话,就公平地一较高下,别像懦夫,一心想逃。”

  夏宛青奔出护在丈夫的身前,情急地呐喊:“你父亲是死在我的手中,要杀就杀我吧!”

  “大王,住手!”国师哈林惊呼出声,极为艰涩地吐出真相。“当年,是先王强夺人!”

  国师当年见荆慕鸿十分孺慕自己的父亲,把他当做心目中的榜样,便隐瞒当年勒烈强夺人的卑鄙,把夏宛青投回丈夫怀抱说成不贞私奔,所以荆慕鸿多年来深信不移,一心为父复仇。或许就是这些深切的恨意,使得他有著不同一般人的意志,造成今的功成名就。

  他原本打算将这一段往事永埋在记忆之中,绝不漏,但没想到今老天竟安排当年相关人马在东胡旧地重逢,荆慕鸿更是杀上官夫妇而后快,迫得他不得不说。

  他若是不说,不管是荆慕鸿失手被害,还是上官宏毅死于荆慕鸿的剑下,都对东胡极为不利。

  上官宏毅是中原第一世家的当家老爷,在东胡遇害,一定会在中原掀起轩然大波,荆慕鸿已经伤了大唐皇室的人,绝不能再伤上官宏毅一

  根据这些思量,哈林说出了真相。

  荆慕鸿果真无法承受事实的打击,执著长剑漫天挥,以发心中巨大的冲击与痛苦,他只觉得在刹那间,支持他二十几年生命的信念全崩溃了,他的世界也随之被深沉的绝望所盘据,万劫不复。

  在视觉的茫然中,天愈来愈黑了,不知怎么的,他突然在昏暗中见到两道曙光,他循光而望,原来是上官翩翩温柔不能再过的目光。

  刹那间,他领悟了一切,上官翩翩自始至终没有背叛对他的情感,反倒独力承受这一段最晦暗的不幸。现实的荒谬,上官翩翩的痴情,教他内心更加翻腾不已,他被巨大的悲所笼罩,挣扎不得!

  他移眼四顾,发现上官宏毅夫妇愁容以对,言又止,似在苦思如何说服他放弃上官翩翩,而昆罗咄更无松手之意,一双黑瞳的眸光尽是反著上官翩翩的倩影。

  片刻间,他茫然失措的脸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坚定,似乎在心里已有了底,可以对屏息以待的众人宣布。

  每个人都把目光热烈地投向他,想要知道他的决定,看他是屈服在中原还是北的强权之下?

  出人意料之外的是,他只是站在原地,对近在咫尺的上官翩翩伸出了手。不用开口,上官翩翩已情不自地奔向他。

  她无法控制自己对他的情感,对她而言,他是巨大的磁石,她只是无力抗拒的细小尘粉。

  荆慕鸿将向自己奔来的她拦抱起,以最矫捷的身手将自己及她送上马背,在众人的错愕中,扬长而去,有那么一种气势,似乎是不想向时代宿命低头。

  “翩翩?”夏宛青望着自己的手发愣,手掌上头似乎还有女儿方才的余温,她不能忘,翩翩在挣脱她的手时,出一朵好美好美的灿笑,只轻轻地留了一句:“爹娘,请珍重!”

  夏宛青有强烈的不祥预感,荆慕鸿和翩翩一定是在眼神中取得共识,天下之大,何地有他们容身之处?莫不成…夏宛青惊慌难安地扬起双眸,投向上官宏毅。

  上官宏毅也是一脸忧,喃喃道:“他们别做出傻事才好…”“老爷…”夏宛青双抖颤地摇头著。“我们…”

  上官宏毅当机立断地执起她的手掌,急道:“我们快追,说什么也没有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道理!”

  说时迟那时快,上官夫妇的身影化身为两支疾而出的快箭,瞬时间消失不见。

  昆罗咄也没闲著,也勒马急起直追,这项追逐,对他来说,是一场愈来愈有趣的游戏!

  他在心中暗誓,他一定要得到上官翩翩,将她投注在荆慕鸿身上那种毫无保留的眼神占为己有,因为,他从未发现有比上官翩翩望向荆慕鸿的眼神更扣人心弦的事物。

  他要定了上官翩翩!  wwW.niUdunXs.coM 
上一章   戏如人生   下一章 ( → )
戏如人生最新章节由网友提供,戏如人生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是一本情节与文笔俱佳的小说,戏如人生小说网免费提供莫忧的小说戏如人生最新清爽干净的文字章节在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