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里龙吟3最新清爽干净的文字章节在线阅读
牛顿小说网
牛顿小说网 灵异小说 综合其它 同人小说 军事小说 历史小说 现代文学 侦探小说 言情小说 网游小说 玄幻小说 热门小说 仙侠小说
小说排行榜 经典名著 科幻小说 武侠小说 穿越小说 诗歌散文 幽默笑话 官场小说 竞技小说 都市小说 重生小说 伦理小说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冷宮秘道 平凡人生 食寝病栋 引狼入室 情不自禁 一击即中 押寨夫人 动物农场 我家女人 天国之国 风流纵横 一龙五凤
牛顿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匣里龙吟3  作者:铁勒(绿痕) 书号:5155  时间:2014/8/3  字数:13945 
上一章   ‮章一第‬    下一章 ( → )
 为期月余的剿寇,在寇王死于瓦店后终告结束,救出洛太守的余丹波,率军返回永嘉后,随即如言奉还行军总管大印,又再次成了个洛城文库的小书记官。回到洛后次,玄玉即登门亲访太守府,历劫来的康定宴,在见着他仅只带了个随从而来后,颇为讶异,在玄玉进了太守府大厅后,玄玉即命随侍的堂旭退下,明白他意思的康定宴,也如法泡制扬手命左右退下,偌大的大厅上,顿时只剩平素不往来,也视对方为中钉的两人。

  采按兵不动的康定宴,坐在椅内一径保持沉默,就等刻意找上门来的玄玉开口。“相信大人也知,本王今造访,并不是来探望大人的。”低首啜饮了一口好茶,玄玉慢条斯理地将茶碗搁下。

  “王爷是来讨救命之恩?”有自知之明的康定宴,就等着他说这话。

  聆听着他语中带刺的口气,玄玉微微一哂。

  “救你,当然不会没有代价。”也好,既然态度都摆得如此开门见山,他也不需说些无谓的客套活。

  “王爷想要什么?”不认为玄玉能从他这捞到什么好处,也根本就不打算还这份救命恩情的康定宴,很是期待他将如何狮子大开口。

  玄玉却伸出一指朝他摇了摇“在回答这问题前,有件事,小王想请教大人。”

  “何事?”

  “大人打算与小王斗至何时?”选择单刀直入的玄玉,满脸笑意的问。

  “王爷言重了。”康定宴四两拨千斤地一笑带过,取来茶碗,边以碗盖拨开浮沉在碗中的茶叶叶片,边吹拂着犹烫口的茶汤。

  也不管他是否要继续做戏,起了头的玄玉,继续把话说完“大人若想与小王斗下去,小王自是可继续奉陪,但大人可想过,岁月不饶人哪,大人还能与正值年少的小王周旋几个秋?”

  康定宴手中的动作明显地止顿了一会,而后缓缓地搁下茶碗,一双利眸直盯上他的。

  “纵使小王恐将因大人之故,不能如圣上所愿,在短期内将洛整顿得稳当无虑,可小王保证,小王终有回到长安的一,绝不会长久被困在这座洛城内。”两手十指握着的玄玉,在椅内跷起一脚,得意自在地瞧着他已不再年轻的脸庞“况且河南府剿寇一战后,小王在朝中声势大涨,方崭头角的小王,后在朝中前程不可限量,而大人,却只能永困守着这座洛城,守着大人毕生小小的心血。”

  茶碗中,绿意映人眼的新茶,仿佛呼应着玄玉的话语般,余波微,一圈圈的涟漪,直拍向康定宴的心湖彼岸。在这之前,只想着守成,只想着绝不轻易把苦心经营多年的洛予他人之手的康定宴,从未曾像玄玉这般,将自个儿的仕途之道看得那么迢远,也未曾想过,在这片洛城城墙之外,还有一片更值得他去拼搏的天际。

  “天下浩翰,江山广阔。”玄玉睨他一眼,刻意调笑地问:“只一座洛城,大人就足了?”

  一味隐忍的康定宴,愈是多听一句,也就益发难以自抑。自玄玉口中说出的字字旬句,听进耳后,远比箭针刺心戳肺来得作疼,就隐隐在他坎里恣意翻搅,他忿了口气,一掌直拍向桌面。

  “有话就直说,不必拐弯抹角!”动了气的康定宴涨红了一张老脸“王爷真正想说的是什么?”就他这么个后生小辈,也想教训他?他食过的米盐,远比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走过的路多!

  “我只想说…”瞧他脸色都变了,玄玉还是若无其事地把玩着自个儿的掌指“朝中之人,不黑即白。清者,甚少,贪者,不计其数。”

  不知他怎会把话锋转到这的康定宴,皱眉沉思了一会,不确定两眸投向玄玉那张写满自信的脸庞后,他忽地有些明白玄玉话中之义。

  “王爷是黑是白?”急于知道答案的康定宴,随即顺着他的话问下去。

  “灰。”

  这倒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灰?”

  “不错,不黑亦不白,灰。”远坐在对面的玄玉站起身来,信步走至他身旁坐下“苍天之下,无论是廉是贪、是黑是白,这都无所谓,因为惟有一者才能夺魁。”

  朝中为官清廉者,穷困一生,到底不过是两袖轻风,并博得了个清官的美名,贪者,虽是富禄双全一生,可财富终究带不进棺材里,且在身后还得被寇上个贪官的污名,因此这二者,皆可谓正道亦可谓盲道,皆睿皆愚。

  “何者?”不知不觉间,康定宴又再次陷入遭他勾引而去的谜题里。

  玄玉自信地扬眉“能者。”

  放眼官场,放眼天下,无论是黑是白,这二者皆不是上选,惟有采中庸之道,才能在官场上图个龙腾跃马、富贵盈门,在天下方面,才能搏得一个机会。始知他话中有话的康定宴,微将身躯往后退了一段距离,以截然不同的目光重新审视起他来。

  从前,这个被圣上派来镇老臣的皇子,不就只是个有些心机的王爷么?可在与他接近,并仔细听过、看过他的一言一行后,他所表现出来的,却并不只是表面那样?在他那温文无害的笑脸下,竟隐隐散发出某种远在官僚之上的气息?

  某种,上穹苍,一揽天下的气息。

  “今我来,是想与大人谈笔买卖,就不知大人是否有兴趣。”见他似乎有点开窍了,玄玉再款款道出今的目的。

  “愿闻其详。”两目丝毫不敢离开他须臾的康定宴,边瞧着地,边在心底回想着自他来到洛之后所做的种种。

  “如今天下虽为圣上所有,但你我皆知,朝中旧目并未如此作想。”玄玉张亮了一双眼,不容拒绝地朝他伸出掌心“我要你与我联手,共为圣上定下河南府,我要你把注全都押在我身上!”

  有些被他的气势吓到的康定宴,沉默了许久后,又再次换回了先前从容不迫的模样。

  他微挑着白眉“把注押在你身上?我有何好处?”

  “虽都说富贵如浮云,权势如朝…”识时务的玄玉,从没忘记人这现实的一面“但这二者,却是仕途大道上,人人奋力前进的动力。”

  “王爷能给我那些?”丝毫不掩野心的康定复,很是好奇,没有半点本钱的他,怎有法子开口说出那等利

  “大人辛苦了大半辈子,才有洛这点荣景…”玄玉不以为然地看了大厅四下一会,再侧过头来轻笑“只要大人点头,那么不需花上那么多年的光,我即能给你更多。”原以为口头上挫挫他后,他便会识趣地打退堂鼓,没想到,他非但不屈不挠,反倒开口答允将来会给得更多…

  虽说很想否认,但康定宴不得不承认,他是很欣赏玄玉的精明与气魄,玄玉虽年少,但却渐稳重老成,而玄玉这份游走于洛众官间的自信与闲态,是洛官员们谁也无法与之相比的,若非敌对,只怕他也想将玄玉纳为己用,或是投靠于其下。但只因从一开始就将玄玉视为来到洛与他争权,并准备大削他辛苦所掌的权势,故而他打从未见面起,就将玄玉视为敌人。那句话,是谁说过的?

  眼见是敌未必是敌,天下虽没有长久的朋友,但也无长久的敌人。

  “王爷…有把握?”康定宴忍不住想确定。

  玄玉开怀地笑了“若无半分把握,又怎会找上大人?”

  “王爷能给我什么?”

  眼看他还需要有人来推他一把下决定,玄玉朝他扬手,倾身在他耳畔附耳说了一句,不一会,康定宴即难以置信地张亮了眼。

  “后,那个位置非你莫属。”看出了他眼中的怀疑后,玄玉淡淡地保证。

  康定复一手掩着口,几乎掩抑不住坎内那一声比一声急的心跳声,恍然间,他仿佛在玄玉的身上,见着了那穷其一生再也难觅一回的良机,眼下,青云之梯,就静架在他的面前。

  赶在他开口答应成前,玄玉把话说在前头地对他伸出一指。

  “但在你我合作之前,你得先去办一件事。”想入伙,那就得先付点代价。

  “何事?”决意加入他的康定宴,抹了抹脸,竖耳准备聆听他开出的条件。

  “余丹波。”那个心结,既是他种的,就得由他来解。

  没想到他竟拿这个难题来刁难地的康定宴,抗拒地紧皱着眉心。

  玄玉又再添上一句“至少,你得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诚意?

  康定复莫可奈何地瞧着强人所难的他,而玄玉只是可有可无地耸耸肩,表明了做与不做都随他之意,极其不愿的康定宴,在心中战了许久,就在等得不耐的玄玉即将起身走人之时,他才不甘地点了个头。

  “三为限。”眼见大事已定,玄玉愉快地向他订出期限。

  康定宴吐出长长一口气“下官,尽力就是。”

  *****************

  天色才潆潆亮,大片的密云低垂在洛城上,为这寒料峭时分的洛城添上雨意。冷风挟着细雨一吹,洛城中家家户户庭里院中争妍招展的牡丹,沾染上了些许凄清情调。

  清早就起身打扫庭院的余府管家,命下人整顿完院内一地的落花与杂草后,拾着竹帚,来到府门前拿起门上的落栓与横木,方推开府门,一抹跪立在门外的人影令他吓了一跳。

  由于天曦未明,来者的容貌看得不是很清楚,小心翼翼举步踏出门外的管家,来到门阶上,就着府门上未熄的灯笼往下一看,洛太守的官袍,与康定宴那张余氏一族无人能忘记的脸,立即结实地骇住了管家,他连忙将手边的竹帚一扔,转身拔腿奔进府内。

  “少…少爷!”

  正在府内所设的小祠堂内拜祭父母的余丹波,手拈一炷清香,在管家一路划过府内的叫声传来时,先是将香住妥,再转过身来看向那个倚在门边气吁吁,似是遭到什么惊吓的管家。

  “何事慌慌张张的?”天都还未亮呢,这么早会出了什么事?

  一手指外头的管家,得上气不接下气“康大人、康大人他…”

  “说清楚。”康字一进耳,感的余丹波马上大跨步地走上前。

  “康大人跪在咱们府前!”终于顺过气后,管家大声报出府门前不可思议的异状。

  自听过玄玉所给的保证后,回到洛就开始在心中数算着日子的余丹波,此刻,错愕明明白白地悬在他的眼眉间,他没料到,自玄玉口中所吐出的承诺,竟会应验得这般快。

  “少爷?”不知掌门外人怎么办的管家,轻声提醒着怔然的他。

  “不用管他。”回首看了先祖与父母的牌位后,余丹波神情相当冷漠地应着。

  “但这般让地跪在门前…”虽说是宿仇,但好歹康定宴也是朝庭命官,让个父母官跪于大街之上,未免也太…

  “既是他自找的,那就让他跪!”丝毫不予同情,更不管康定宴此举有多丢失颜面的余丹波,衣袖一振,不留情地转身走出堂外。!

  直至天色大亮,往来的行人已在街上行走,家家户户也开门出户,康定宴仍是不言不语地跪在余府门前。除了外头好奇的百姓外,余府上下对康定宴累积了多年怨忿的家丁奴仆,脸上皆带了一份快意地站在府门内,一块瞪视这个害惨他们余氏一族的罪人。

  不过多久,被吸引而来的城民们,纷纷开始在余府四处围观,将余府周围的街道给得水不通,人人或窃窃私语,或低声猜测推究,但都不明究理,就连闻讯赶来关心的洛众官,在屡劝不起康定宴后,也是无人知晓康定宴为何会突有此举。

  当余府管家再次出现在正着装准备去文库的余丹波面前时,一个字也不愿听的余丹波,在他开口前就先赏了他一记闭门羹。

  “我说过,要跪就让他跪。”

  “少爷,街坊邻居都在看不说,就连朝中的大人们也都来了。”待在余府已有四十年的老家仆余伯,在管家的请托下,也一块地劝起这个性子顽固的少爷。

  “关门。″余丹波将官服一,索连文库也不去了。

  “啊?”

  “关门,无论谁递拜帖,我一律不见。若谁不死心,硬要登门代康大人说项,就推说我病了,无暇见客!”一鼓作气说完后,余丹波随即轰然关上房门,谢绝再有任何一句劝言。

  被关在房门外的管家与余伯视一眼,纷叹了口气,也只好照他的意思派人前去关上府门。 位在余府外头看热闹的人,在暮时分终于散去,不得其门而入、也劝了康定宴一的洛官员们,终也筋疲力尽,纷纷托口返府休息,惟有心意甚竖的康定宴仍继续跪立于余府门前。

  “少爷,都一了,康大人他…”

  两手端着晚膳的管家,因余丹波将门扉紧闭,只能将晚膳自窗口递进去后,又再不死心地对那一步也未出房门,一下来,也一声未出的主子说着。

  像是要比试耐心似的,依旧不为所动的余丹波,取来晚餐并替自己房内点上了灯后,又再坐回书案前,继续看着兵书。

  “还跪在门外吗?”已经用过晚膳的余伯,在准备去休息时,又前来余丹波的房门前看看情况。

  “是还在。”管家头疼地一手抚着额“余伯,你就再去同少爷说说吧,不能再这样任康大人跪下去了。”以往没刻意与康定宴作对,余家就被康定宴整得那么不堪了,今这么对待康定宴后,万一康定宴心生憎忿,后又找他们麻烦怎么办?何况,得罪了康定宴一人,就等于是跟全洛官员作对啊。

  “没用的,少爷若是铁了心,谁说都一样。”太过了解余丹波子的他深深摇首。

  伴着下了一夜的雨,沉默持续地在余府内外蔓延着。

  次清晨,当余府管家自府门门往外头看去时,赫见仍跪在外头的康定宴,经一夜雨淋后,面白如雪、气惨淡,可依然没有移动双膝半分。

  在另下个漫长的白过后,夜晚再度来临。

  直至夜深,总算是踏出房门的余丹波,在府内众人的注视下,先是去了祠堂内请来父母牌位,再命下人也捧出因康定宴不保而死的叔伯们的牌位,在两盏素白灯笼开道下,来到府门之前。

  当深深紧闭两的余府府门再次开启之时,丝丝缕缕莹亮的白光映照在康定宴饥寒加的脸庞上,浑身哆嗦的他茫然抬首,就见手捧牌位的余丹波跨出门槛,高站在府阶上方。

  在余丹波一双厉目的往视下,发冷打颤个不停的康定宴,缓慢地弯下身子,朝阶上已过逝的余氏先祖们的牌位叩地鞠首,在一行完深深的三叩首后,即虚弱得再无法挪动自个儿半分。

  两眼直视着地的余丹波,在众人的期待下,终于开口。

  “来人,将康大人搀进去。”

  当余府家丁们忙步下阶扶撑起康定宴往府里送,并同时派人去找来大夫后,远站在街角的玄玉,脸上出了乐见其成的笑意。

  就因玄玉担心余丹波的心结恐会解不开,于是两来都陪着玄玉一块来这看情况的堂旭,在雨势愈下愈大时,再将所撑的竹伞挪近一些,以免雨水都打了玄玉。

  “主子。”堂旭轻声在他身后道:“雨大,咱们回府吧。”人都进去了,这下他满意了吧?

  “嗯。”颔首同意的玄玉,也着实有点累了,在他如堂旭所愿地转身打道回府时,他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忽地停住了脚步。

  紧随在他身后的堂旭,忙跟着他止步,并伸手抚去他肩上不小心滴落的雨水。

  “这还是我头一回听你说话。”玄玉仰起头来,意外地看向不多话的他“再多说几句吧。”

  “我该说些什么?”身为武人,本来就不擅言词的堂旭,听了,表情有点为难。“就说说你为何这么沉默寡言。”玄玉笑了笑,注意到他的身子都了后,将这个总是安静站在他身后的堂旭拉过,与他共撑一柄伞并肩走着。

  “我只是懒得开口。”身材较常人高大的堂旭,不自在地微弯着身子以迁就他。

  他同意地颔首“我想也是。”

  因他的话,堂旭就着街上的灯火,多看了玄玉一眼。

  “身后那把刀,背有几年了?”打从头一回见面起,就想问他这个问题的玄玉,边走边问着。

  “十来年了。”

  “我看它都缺了、钝了。”玄玉微倒过首征求他的同意“改,我命人造把更合手的给你好不?”

  虽然,在这细雨绵绵的夜里,天冷沁人,但却有股暖意,在堂旭的臆里慢慢化开了来。

  堂旭沉默了一会,对他点头示意后,握着伞柄的那只大掌,再次将伞朝他挪近了点遮住他。

  ********************

  “余丹波?”站在柜前的凤翔,好奇地转过身,回首看看追访宣王府的皇叔贺玄武。

  身为圣上的表弟,在朝中与凤翔走得近的贺玄武,会特意登门来访,为的就是替他带来消息。

  “就是那个在河南府剿寇一战成名的余丹波。听说,玄玉已呈摺上禀圣上,请圣上将余丹波荣晋为骠骑唔军。”这下可好,太子在朝中势力渐庞大,就连原本朝中人人不看好被分派至洛的齐工玄玉,在河南府竟也剿寇有成,还为自个儿提拔了人手到身边来。

  “没想到老二竟会得了个能手。”随手将手中把玩的玉器搁摆回柜上后,凤翔踱至他的身旁坐下“老四呢?”

  “德龄仍是夜夜笙歌。”贺玄武又继续道出消息“据宰相阎翟光说,圣上打算将德龄任为扬州总管,就让他去扬州历练一番。”

  “扬州?”凤翔挑高了眉,不置可否地点头?“很遥合他的地方。”对年纪轻轻,就爱贪爱游玩享乐的德龄来说,扬州正适合他作乐。

  “远在西北的尔岱,在大将军石寅的调教下,带兵似乎带得不错。”相较于不长进的德龄,较他年幼的尔岱,可就让圣上欣慰多了。

  凤翔不以为意地耸耸肩“老五天生就是块军人的料,不意外。”

  说完得来的消息后,贺玄武两手环着,定看着这个有智有谋,可却安稳待在京中八风吹不动的王爷。

  “你呢?”心计一点也不少于太子的他,不会就这么任他的兄弟们发展吧?

  “我?”

  “眼下王爷们都纷纷离京历练、开拓前程,你还是要待在你的宜王府里什么也不做吗?”起步若是晚了,将来他怎与其他的皇兄弟们一较高下?在他身后还有许多看好他的人,他可不能继续这般安逸。

  “说的也是。”他同意地抚着下颔“我是该活动一下筋骨了。”长安已是太子的囊中物,洛那边,早晚会被玄玉给收归己有,至于扬州,相信德龄很快就能与那些臭味相同的扬州官员打成一片。

  “你打算上哪?”相当看好他的贺玄武,两眼中掩不住期待。

  “太原。”早就已计划好的凤翔淡淡轻吐。

  “太原?”没想到他什么地方不挑,居然挑上太原,贺玄武当下为他担忧地皱起两眉。

  “表叔不赞成?”

  “凤翔,太原这地方…你最好是再考虑一番。”就不赞成的贺玄武,朝他摇着头“我明白你想建功的心情,但洛与太原,可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地方。”

  “喔?”坐在椅内的凤翔闲适地把玩着十指。

  “洛那边,虽说目前仍看不出什么整治的成效,但碍于玄玉是圣上亲派的总管钦差,因此洛众官就算有不满,也还不至于会明里跟玄玉杠上,或是堂而皇之地与朝庭作对,只会暗地搞些花样来整治玄玉,好让玄玉这个总这的差使干不下去,但太原——”拐着弯向他解释的贺玄武,话未说完,就遭凤翔抢过。

  “但太原就不同了。”早把太原那边情势查得清楚透彻的凤翔,慢条斯理地答来“我听师傅和朝里的一些老臣说,太原那边,是出了名的认钱不认人。”

  贺玄武没好气地瞪着他“既然你都知道,你还想挑太原?”

  “就是因为如此,我才要挑上太原。”与他持相反意见的凤翔,倒是认为,要想干出一番大事来,除了洛外,就非太原不可。

  脑筋不差的贺玄武,转想了一会,立即推论出他会刻意选上太原的目的。

  “你想让圣上对你刮目相看?”以太原这般难以整顿的情形来看,的确,要想借此在朝中声势大涨,是该办些棘手的事以搏权势。

  凤翔只同意了一半“一部份的理由是为此。”

  “另一部份呢?”他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的理由。

  “目前全国官员一分为三,而太原就占其一,后我若在朝中想准座靠山,就得自太原那边挖过来。”太子原本就与长安众员好,而玄玉也不知是使了什么手段,居然能拉拢洛太守康定宴,要想与他们抗衡,也只有在太原官员们的身上下工夫。

  贺玄武怎么想怎么不妥“但你有没有想过,太原那边所采的前朝异姓王,人数仅次于长安哪!”那些异姓王岂是好摆平的?只怕他人一到太原,就和玄玉初到洛时一般遭到百般刁难。

  “我当然知道。”他的反应很冷淡。

  “那…”

  “太原的那些前朝异姓王,目前全都靠朝庭养着。短期内,朝庭是养得起他们,但如此下去,不消个七年、八年,朝庭迟早会供不起太原庞大的开销,到时,朝庭势必会找个名目,派人剿了那些拥兵自重的异姓王以断后患。”在朝中观察了许久,凤翔早已看出后的情势“以长远来看,现下的太原还不算太棘手,若是等到以后才想收拾,那可就难办了。”“你若要建功,等到太原为患时岂不是更好?”听完他的分析后,贺玄武愈想愈是狐疑不解。

  凤翔消受不起地摊摊两手“别太高估我,若真等到那时局我才出手,只怕我也应付不来。”

  “因此你打算现在就收了太原?”既是不能等,那只好趁早了。

  “对。”凤翔笑咪眯地偏首看向他“依表叔看,要得太原,该用什么主意好?”

  这根本就不需考虑“投之所好?”

  “我也这么想。”凤翔虽是同意这法子,可也有顾忌“但,若是摆明了送钱去拢络那些官员,非但传出去不妥,事发也有损我的名声,再加上那些贪得无厌的官员们?若是因此食髓知味,后,我岂不自找麻烦?”

  “不用这法子,还能怎么对付他们?”

  不似他那么烦恼,心情好的凤翔,在快熄的香炉里加添了些香木后,淡淡地注视着以铜龙为型的香炉,自龙口叶出缕缕烟雾。

  他伸指轻抚过炉上的铜龙“依父皇的意思,那些异王,早晚,都是要人头落地的。与其等个七八年后再杀地们,不如这几年内,咱们就先来个一劳永逸。”

  贺玄武怔了怔“你想杀了他们?”

  “我说表叔,他们的人头,可是我青云路上的垫脚砖哪。”笑意满面的凤翔,朝他眨眨眼。

  虽说凤翔的态度看似漫不经心,但太过了解他的贺玄武知道,凤翔绝不是在说笑…“你想怎么做?”不知不觉间,额际溜下一滴冷汗的贺玄武,深了口气后重新振作。

  果不期然,凤翔早就已盘算好“只要我出任太原总官的消息传出后,太原那边必定会与洛一般,准备好了各式阵仗等我入瓮好招呼我,因此我打算向父皇进谏,请父皇自国库里拨笔款子。”

  “先拢络他们,好让他们不提防于你?”这的确是个必要的手段。

  “我可不像二哥,有那心思去与洛官员们闲斗。”

  讲求效率的凤翔,决定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他所想要的“为成大事,我可屈膝,也可低头,只要能尽快在太原站稳,杆对我来说,不重要。”

  为他年纪轻轻,却已有了城府与远观而感到震慑的贺玄武,这才知道,这些年来,在朝中看似无为,且光茫又不比上上头两名皇兄耀眼的凤翔,藏有多深。

  凤翔锐目一转“现下,我就缺个能助我拢络他们,而又不在乎名声的人。”

  “怎么,你把主意打到表叔身上来了?”看着他的眼眸,贺玄武一点就通。

  凤翔优雅地向地鞠首“不知表叔意下如何?”

  不语的贺玄武,在今之前,未曾觉得凤翔的眼眸是如此炯炯明亮。

  倘若,太子是盘游京中之青龙,齐王是据洛为地的白虎,那么,何不在龙虎相争之时,再放出只准备临空的凤凰呢?虽说圣上正值壮年,可要图江山,就得先图个百年大计,现下就开始准备,一点也不会过早。

  “就依你吧。”他决定也下海掺和一番“明,我同你去觐见圣上。”

  ****************

  在剿寇之战中一战成名,也因洛太守跪叩府门前而在洛城声名大噪的余丹波,在玄玉亲自上摺圣上为他加封荣晋后,自文库书记宫摇身一变,成了直隶齐王麾下,统领河南府军的骠骑将军。

  只因余丹波一句“乌合之众,不如不用”玄玉在安排余丹波进驻永嘉练兵后,随即送来三人予他训练,其中二人,即是在余丹波受封之后,军中身份硬是矮了他一截的顾长空与符青峰,另一安排至轩辕营训练的人,则是也在刘冠之战中受封的燕子楼。

  被送进永嘉这三个月来,身处于将军府内的顾长空与符青峰,无一不是在带兵甚严的余丹波手中水深火热地度过。“当初是谁说…他像个女人的?”站在将军府庭内拉弓拉了一早的符青峰,两臂酸麻不说,勾弦的两指还不时搐,就连说话也无法控制话里的抖音。

  满头大汗的顾长空,给了身旁一同受苦受难的同伴一记白眼。

  “少在这时才跟我撇得那么清,你…你也有份好吗?”早知道就不跟这山贼头子去抢什么行军总管了,现下好了,梁子结得那么大,往后八成是注定没完没了。

  “这种东西…那家伙…到底是怎么拉开来的?”怎么也无法全部拉开这柄余家军所用军弓的符青峰,拉弓拉了近两个时辰,在两臂己经到了一个极限时,脸上的表情似也显得十分痛苦。

  “天、天晓得…”跟他一样再也挡不下去的顾长空,边说边放低了手中的弓。

  在他们俩想趁那个害惨他俩的主使者不在,偷偷休息偷懒一会时,一道让他俩见了就头大的身影,静静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要命…”当下又赶快恢复拉弓姿势的两人,叫苦连天地直咬牙继续硬撑。“进书斋去。”见他们连握弓的手都抖个不停了,让他们吃够苦头后,却还是不放过他们的余丹波,朝他们轻声吩咐。

  脸色惨白的他们异口同声“又要读书?”

  “进去。”不给他们讨价还价余地的余丹波,只是再又重复。

  大字不识得几个、且视读书为畏途的符青峰,边含恨地在嘴边喃念,边僵硬地转过身跨出步伐。

  “他在记恨,他一定还在记恨…”自从听说过余丹波是如何对待登门谢罪的康定宴后,他敢肯定,余丹波会这么刻意整他们,绝对是在报仇。

  听得两耳都快长茧的顾长空,受不了地推他一把“快点进去啦,要是再惹他,咱们又要念到天黑了。”

  才进书斋,分别在两张书案上堆积如小山的兵书,立即让踏进门内的顾长空与符膏峰有苦说不出地皱紧了眉心。

  符青峰一手掩着脸“又这么多…”饶了他吧。

  “坐下。”曾对玄玉保证,绝对要将他二人训练成通兵法、且能带领军伍上场征战的良将,余丹波首先要加强的就是他们在战事方面的知识。已经认份的顾长空,动作熟练地拉着符青峰坐下,但在余丹波也坐进案内翻开书页,准备再为他们讲解之时,余府客家却在这时走进门来,低首对他说了几句。远处的二人听了,两眼霎时绽出获得救赎的光采。

  “没你们的事。”岂料余丹波却扫他们一眼,而后转身向管家吩咐“去请他进来。”希望被子浇熄灭的两人,垂头丧气地翻开书页。

  “在读书?”在廊上一路走来的袁天印,略带笑意的声音从书斋外传来。“可不是?都不情不愿地在里头坐着呢。”前去领他的管家也好笑地应着。“袁师傅。”等在书斋门处的余丹波,在他一走近后即上前接。

  “袁某见过余将——”弯身行礼示意的袁天印,连话都还没说完,就收到某两人的求援讯号。

  “咳咳!”

  反应甚快的余丹波,动作飞快地将身后的门扇一合。

  袁天印勉强捺着笑意“有件事,袁某想单独与余将军谈谈。”

  “这边请。”他抬起一手示路,同时刻意大声地对管家说着,分明就是要说给里头的两人听“看着他们俩,谁若偷懒,就在谁的案上多加一本!”

  “知道了。”听到坐头传来的叫苦声后,差点笑出声来的管家,忙以一手掩住嘴。

  偕余丹波同至府内庭院的袁天印,坐在八角亭内,接过下人所奉的香茗后,环首四看着这座圣上赐给他的将军府。庭中,夏日蝉鸣不断,绿意直沁人眼,这座简仆的将军府庭院,没有一般官家美伦美奂的阵仗,无山水造景也无小桥水,远处的绿地上,倒是摆了几具练箭用的箭靶。

  “余将军。”当余丹波命退下人,亭中只剩他二人时,袁天印笑看着这个表情与方才截然不同的主人。

  “袁师傅叫我丹波就行了。”只因玄玉敬他如师,因此待他也多了份敬意的余丹波,在他面前,就不似在他人前那般冷若冰霜。

  袁天印会意地一笑,摊开了墨扇轻摇“我说丹波呀,你在玄玉手底下做事有多久了?”“好一阵了。”

  “了解玄玉这人了吗?”经过那些事后,他心底该有些谱了吧?

  想起那个小他数岁,自文库里拉出他来,提拔他为骠骑将军,并让康定宴登门谢罪的玄玉,余丹波的心情很复杂。

  “不瞒袁师傅,每当我自认为我靠近了王爷一点,但在王爷身上,却总有着让我瞧不清他的距离。”抬首看着亭外的满地绿意,他叹了口气“有时,我会觉得,我完全摸不透王爷的心思。”

  初时,他认为玄玉是个聪颖的投机者,懂得互取其利之道。在玄玉命他为行军总管,并全权将指挥权予他时,他认为,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玄玉,或许真是个值得效命的明主。可当玄玉在救回康定宴而马上将他解职后,他还以为,他这姓余的,又遇上了个官场小人。

  就在康定宴跪在余府前后,玄玉在他心中的模样变锝更模糊了,至今他还是不知,玄玉究竟是用了何种法子能让康定宴低头。

  “知道玄玉为何会找上你吗?”不认为玄玉有那么难懂的袁天印,好笑地瞧着他那似乎已经困扰已久的模样。

  “为了康定宴?”在文库头一回见面时,玄玉的目的是如此。

  “不只。”总是在玄玉身后进谏言的袁天印,大方地在他面前承认主使者是谁“是我要他找你的,因为,后你将会是他身后最重要的支柱。”“支柱?”余丹波两眉一绕,不解地望向他。

  “告诉我,皇家之事,你知道多少?”

  “不多。”不知他怎会突然提起这个的余丹波,开始怀疑起袁天印今会来找他的目的。

  “对皇家中人来说,生存,远比命运还来得残酷。”脸上笑意一敛,袁天印两目炯炯地看着他“现下的玄玉,虽无近虑,却有远忧,若是不在未来到来之前做好万全的准备,只怕后恐将不堪设想。”

  余丹波沉了一会“袁师傅在为王爷担心些什么?”他是知道,历朝历代皇家中夺嫡阋墙之事屡见不鲜,但目前圣上所诞之皇子们,皆都年少,圣上也正值壮年,就算要防患未然,似乎也太早了些,更何况太子名份早就已定,其他四位王爷,未必会有夺嫡之心。

  “与其说是为他担心,不如这么说吧。”袁天印将墨扇一收,以扇柄指向自个儿的眼“我可说是玄玉的一双眼,我正代他看那些他尚看不见的危险,在他遇上那些前,我会尽我所能让他避开险阻。”

  有些明白他话意的余丹波,在心头琢磨了一会后,两眼带着思地瞧着这个为玄玉设想周到的人。

  “我想问个问题,但不知是否得当。”打从见到他这名由一介布衣,后晋为王傅的人出现在玄玉身后时,他就一直很想问了。

  袁天印很大方“说。”

  “为何你会选择为王爷效命?”说他不过是个普通的王傅,但实际上又不像那么一回事,玄玉身边的人又都是由他举荐而来,说实活,他根本不像个泛泛之辈。

  袁天印并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以期待的眼神望向亭外的穹苍。

  “我只能说,这片天下,在等待一个能够改变的能者。”

  ‘“能者?”

  “名份或许是天定,但命运,却是掌握在咱们手中。”对于名份这回事深不以为然的袁天印,所放眼的是未来“这就是我会效命于玄玉的原因。”有能者,得天下,这本就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几番言语,已听出个中话意的余丹波,对于玄玉的志向,以及袁天印为何会辅佐玄玉的目的,微讶地张大了眼。

  “还记得玄玉在找上你时说过些什么吗?”知道他一点就通的袁天印,笑咪咪地问。犹处于惊愕的他,一手抚着额“王爷他要我为他,不是为国…”

  “对。”袁天印沉稳地应道“你可千万别忘了这句话。”

  总算明白自己给过什么承诺的余丹波,在他说完话起身走至亭外时叫住他。

  “袁师傅。”

  顿住脚下步子的袁天印,回首瞧着他脸上挣扎的模样。

  “我该如何做,才能在后成为王爷的支柱?”思考了许久后,决心孤注一掷的余丹波,直接请他指引明灯。

  “很简单,替他打造一个雄厚的本钱。”袁天印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既然他将你拉上骠骑将军这个位置,你就好好善用它才是。你是个聪明人,我相信,你知道该怎么做。”

  余丹波听了后,再次垂下头来思索这个托给他的重责大任,他到底该如何着手才是。

  “告辞。”已代玄玉完成任务的袁天印,留下苦思的他转身走出亭外。  wwW.niUdunXs.coM 
上一章   匣里龙吟3   下一章 ( → )
匣里龙吟3最新章节由网友提供,匣里龙吟3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是一本情节与文笔俱佳的小说,匣里龙吟3小说网免费提供铁勒(绿痕)的小说匣里龙吟3最新清爽干净的文字章节在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