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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顿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甘十九妹 作者:萧逸 | 书号:5246 时间:2014/8/6 字数:1468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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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焰无声地在燃烧着。 她婀娜的情影映照在墙壁上,夜是那么的沉静,此刻万籁俱寂,静得连自己的心跳声音,都能清晰地感觉出来,她似乎较诸往日变得不安与急躁。 一只粉翼红肚的飞蛾由暗处飞来,围绕着灯焰旋转不已,几次三番地扑向火焰,又坠落下去,最后终于完成了“扑向光明”的壮举,粉红色的翅膀燃烧出一缕黑烟,一头扎进灯油里就不再移动了。 甘十九妹竟然会被这小小一幕悲剧吸引住,内心莫名其妙地兴起了一层悲哀,也因此而联想到了其他的一些事情。再一次对自己的前途,感觉到 ![]() 由 ![]() “尹心?依剑平?” 她嘴里不停地念着这两个完全不同音的名字,那双淡扫的蛾眉,时而拧结,时而开展,显示着此一刻她内心的强烈变化与矛盾! 坚持着最初的原则,她又回到了榻上盘膝坐功。强制着内心的激动,她运了一会儿功,奈何那颗心竟是无论如何也难以静止下来。不知何时,她已睁开了那双水汪汪的眸子,心里沉湎着一番期待。 室外下起了萧萧细雨。瓦面、屋檐…到处响起了水的悉索声,尤其是院子里的荷花池子,雨点儿落在了碧绿碧绿的荷叶上,其声清脆而富宫商,就好像是在演奏着一具别有韵味的琴瑟,莫怪乎古人有“留得残荷听雨声”这么一说了。 尹剑平的一颗心也同甘十九妹一般的不平静,甚至于更较她有过之而无不及。 回想着方才的一场拼杀,他兀自不寒而栗!固然那场名为“较技”的剑斗,旨在探测敌我的真实功力,然而不可否认,当时尹剑平的心里,却是充满了凌厉的杀机,打算着在剑击当场只要机会许可,即将置对方于死命。讵不知,一场比斗下来,非但未能置对方于死命,自身反倒险些丧生,对甘十九妹千变万化的无敌剑招,他总算有了一番新的认识。 此时,当他再一次想起来,有说不出的懊丧。痛定思痛,他内心原经铸妥的“不倒长城”亦不 ![]() 看着窗外靡靡夜雨,他真恨不能抱头痛哭一场。 至此,李铁心、冼冰长老、“双鹤堂主”米如烟、拜兄晏 ![]() 这些人原都是活生生的,功成身就,名重一方的豪杰侠士,或是归隐江湖的风尘侠隐,与人无争,与世无牵,然而一朝卷进了可怕的“仇杀”漩涡,一个个俱都如此丧生,而作了刀下之鬼。可悲的竟是尹剑平竟然不能忘记他们其中任何一个,每一个以上论及的死者,都曾经与他关系深厚,都称得上有恩于他,一朝分袂,人天永隔,这份情发于衷的悲痛,自是可想而知了。 “仇恨”是一点一滴,滴落到内心的深处,积 ![]() ![]() ![]() ![]() “唉!”重重地发出了一声叹息,尹剑平站起来,来回地在房子里走了一转。 一阵冷风由敞开着的窗户袭进来,使得他机伶伶打了一个冷战!由是思虑电转。 忍耐!忍耐!想到了这两个巨字,那阵子热烈的情绪,为之烟消云散!我如今所负的艰巨使命,较之昔日实在说来,已大有缓和之机,以往是苦无出头之 ![]() ![]() ![]() ![]() ![]() 这里所谓的仇人并不单单指的是甘十九妹,事实上主要的对象,却是那个唆使甘十九妹为所 ![]() 尹剑平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检讨着方才与甘十九妹对敌时的若干琐碎,发觉到对方惊人的剑技,每每引发于平凡的身手之中,令人防不胜防,对方剑术上的造诣,看来更超过她徒手技击的境界,实在已达到了“运剑以空”、“出掌以无”的无上境界,自己如果想今后制胜于她,势将还要大大努力不可。今夜初试了一手吴老夫人“草堂秘功”虽然未能当场反败为胜,却使得甘十九妹大见狼狈,可见得这类纯属灵 ![]() ![]() 他脑子里回忆着方才与甘十九妹动手情景,信手拿起了几上长剑。不意这只右手方自抬动的当儿,即觉出肩头部位一阵子疼痛,情不自 ![]()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发作的,只见右肩头上这时一片红紫,竟然肿起了馒头般大小的一个瘤状物体,细看那肿 ![]() 一念之间,使得他连连打了几个冷战,这才警觉到先时不甚经意的酸疼感觉,竟然会如此严重,回忆着方才情形,不过是被甘十九妹信手轻轻地推了一掌而已。当时并不曾感觉到有什么疼痛不耐,怎么会忽然发作得如此严重?真正令人大惑不解,实在想不透是什么道理。 他反复地端详着伤处,发觉到那肿 ![]() ![]() “毒!七步断肠红!” 好厉害!一念触及,使他联想到当 ![]() 想到这里,尹剑平仿佛当头响了一声霹雳,顿时作声不得!他不 ![]() ![]() 他站起来走过去,把敞开的窗户关上,真是奇怪的一种感触,在没有发觉伤势之前,他还是浑然不觉,一切行动无异常人。现在,当他目睹了伤处之后,忽然间竟然感觉到自己身上的痛楚,猝然加剧了十几倍,虽是随便走动几步,却也有举步踉跄之感! “不好!”嘴里说着,他踉跄着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来,只觉得一阵舌干 ![]() 翻过身来,用左手拿起了桌上的一具瓦壶,忽然心生一念,咽了一下唾沫,他把手里的瓦壶又放了下来。摇一摇头,他心里想着:不,不能够喝水!脑子里思念电转,想到了那 ![]() 他忍着右肩上伤处的酸疼不堪,把上身衣服 ![]() ![]() 尹剑平其实不知,他由于前 ![]() ![]() ![]() ![]() 尹剑平忍着身上的痛楚,盘膝榻上,强自运功调息了一回,出了一身大汗,仿佛略见轻快了些,只是看着肩上那个毒瘤,却像是更加大了许多,试着用手去摸按一下,其势如火,简直烫得怕人。那条右臂更势如重有万斤,一任他用出全身之力,亦休能抬动分毫,空自 ![]() 夜雨孤灯,长夜漫漫,真令人兴起无限感伤与懊恼,心里独自个地盘想着:吴老夫人既已罹难,他儿子吴庆下落不明,只怕当今天下除了丹凤轩中人,再无一个能够解开这类独门剧毒,唉!看来我眼前只怕大难罹身,希冀保全这条性命是万难了! 一阵风吹过来,虚掩着的两扇窗户,蓦地敞开,发出“呕当”一声大响,屋子里的那盏灯,顿时熄灭,全室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尹剑平左手摸着了千里火,正要晃着了,就在这当口,他仿佛看见了窗外荷池对面屋檐口,人影子晃了一晃,遂即隐身暗处。虽然在痛伤之中,尹剑平仍能保持着敏锐的观察力。 这一个突然的发现,登时使得他临时制止住摇晃火折子的动作。当下他匆匆把火折子放下,改把几上那口“海棠秋 ![]() ![]() ![]() 心里想着,他遂即缓缓把身子躺了下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目光望处,却清晰地又看见了方才现身的那条人影。 虽只是惊鸿一瞥,却也逃不开尹剑平精细的视觉。那条人影显然施展出“登萍渡水”的轻功绝技,正由荷池面上点踏着满他的莲荷翻向“池心亭”上,身形至为巧快,等到尹剑平注意观察时,对方显然已经处身在池心内了。 尹剑平一惊之下,清醒不少。 那条人影好眼 ![]() 窗外 ![]() 凭着这片黄昏的灯光,尹剑平已看清了这个人。 一惊之下,他几乎由 ![]() “阮行!”他确信自己绝对不会看走了眼。 此时此刻,这个人的猝然现身,而且又是奔向自己下榻的这爿院落而来,当然可以意味着绝不是什么好事。忽然他心念一动,想到了来人很可能是奔向自己而来,顿时心情大为紧张。所幸睡房里的那盏灯被风吹灭了,自己由里向外看,可以一目了然,而对方由外向里面看,可就要费点眼力,必须等到瞳孔适应室内之光度之后才可分辨一切。这一点对于尹剑平来说,却是十分有利的。 尹剑平有见于此,也就暂时定下心来,却也不敢轻心大意,当下缓缓自丹田之内提 ![]() 须知他昔年练习“金刚铁腕”功力之时,乃是左右腕手 ![]() 他虽然在伤痛难耐的情况下,却也不能不防范到阮行的有所异图。果然,他这里方自运功完毕,窗前人影乍晃,那个一身红衣,面相清瘦、神情刻毒的阮行,已经立身窗侧,正自向室内默默观察着。 尹剑平紧紧地咬了一下牙齿,暗忖道:“好个卑鄙的东西,莫非还想乘人之危不成?” 窗外的阮行想是也知道室内这个主儿不是好相与,是以虽然现身窗外,却不敢猝然进入,保持着相当的一段距离,只是转动着那双闪亮的眸子,频频向房中窥探不已。 尹剑平平身而卧,目光半合,自他一现身之始,即紧紧地盯住了他,倒要看看他意 ![]() 尹剑平目开一线,紧紧地 ![]() 红衣人阮行这一次像是十分的仔细,身形进出确实不曾带出一点点声息。就见他那双光华闪烁的眸子,缓缓地移动着,打量着这间房子里任何一处虚实动静,却不一上来急于扑身上前。 双方大约距离有丈许左右,这个距离显然使他置身子安全地带,只须一发觉些微的风吹草动,即可改变他进退的形势,如就上来这一式动静而论,这个阮行确实称得上相当的高明。 尹剑平虽然固定着原来的睡姿,丝毫也没有更动过,但是心里的紧迫却几乎使得他为之窒息,原因是他无法猜测出对方的来意,如果他确系存心乘人以虚,尹剑平却希望事先能观察出他即将出手的部位与意图,如果只是长时间双方这么消耗下去,吃亏的必然是尹剑平。 理论至为简单,因为尹剑平此刻乃是已伤之身,一旦形迹败 ![]() ![]() ![]() 对于尹剑平来说,胜负似乎可以预卜,他几乎可以直觉地予以认定,如果自己不能在出手反击对方时一招得胜,那么很可能将会丧命在对方之手。 生死攸关,尹剑平焉得不沉着应付!是以,他始终保持着原来的睡姿,并且尽量放宽 ![]() 阮行那双白果眼瞬也不瞬地注定着他,又过了一些时候,尹剑平忽然发觉到他身子向左面轻轻跨出,立时他就感觉到自己右侧有了“吃紧”的意态。这种意态,是不能用合理的理由来解说,只是一种直觉的认定。顿时,尹剑平兴起了一阵惊惶,因为这个方向,正是他最感空虚的一面,限于他负伤的右臂,连带着使得他这半边身子都较为迟钝,果真阮行要从这一个方向向自己出手暗袭的话,他必将无从防范,后果将不堪设想! 时机很可能一纵即逝,尹剑平不得已,装着梦呓的姿态,把脸部移动了一下,含糊地发出了一些声音。 果然,这个小小的动作,临时使得阮行吃了一惊,慌不迭地又周转了一个方向。他身子电转如飞,轻轻一旋,已来到了尹剑平的左边方向。这个方向,对于尹剑平来说,称得上恰到好处。其实,就在阮行进室之前,尹剑平早已作好了可行的准备,左手置于枕下,紧紧握住了剑柄,将可在最短的一刹那间,随时掣剑而出。 阮行在这个方向仅仅站立了极短的一瞬,随着他身子霍地向前一伏,疾快如箭矢般地,已扑到了尹剑平 ![]() 原来他手里事先早已紧紧握住了一口薄刃匕首,随着他快速袭上的身子,手起刀落,一股刺目寒光闪起,这口刀直直向着尹剑平当 ![]() 这一招阮行端详至久,才选择了这个地方下刀,他自忖手眼身步,无不搭配得恰到好处,对方既在睡梦之中,理当是万无一失,哪里知道,天下事每多出人意料,他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他在观察对方,对方同样地也在观察他。 说时迟,那时快! 他不动,敌不动,他一动,敌人比他来得更迅速。就在他手中短刃眼看着已将 ![]() ![]() 阮行这才知道,敢情对方是伪装 ![]() ![]() 一片寒光扬动之下,紧接着是“呛啷”一声脆响,刀剑 ![]() 锋利的剑刃在初一接触到阮行颈项之刹那,一股冰寒气息,陡地透体而入,使得阮行情不自 ![]() 尹剑平苦心竭虑的一招,果然用对了地方,一切俱都与他的理想吻合。 他恨透了这个阮行,决定要予他吃些苦头,掌中剑微微振动,寒芒乍吐之下,已在他颈项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口,一时之间,殷红的鲜血,点点滴滴地顺着阮行瘦长的颈项滴落下来。阮行由不住发出了一声嘶哑的惊呼:“噢!”瘦削的躯体 ![]() “你…”一刹间,他那双白多黑少的瞳子,瞪得极大,显然在极度惊骇之中! 尹剑平施出全身之力,抬起了那只负伤的右手,将左手那口剑接过来,宝剑的刃锋,仍然搭在对方颈项上。只消稍稍加诸在剑锋上一些力道,以这口“海棠秋 ![]() 剑 ![]() ![]() 阮行颈项间的鲜血,不停地滴洒着,他自忖着难免一死,不由神色大变。 “依朋…友?”他喃喃道:“咱们还可以取个商量吗?” “当然可以。” 尹剑平一面说一面坐正了身子,他 ![]() 阮行闻言怔了一下,眸子里,呈现出一片紊乱。 “你真的不是依剑…平?” “当然不是!” 阮行又是一怔,喃喃道:“难道说,我…真的认错了人?” 尹剑平哼了一声:“你当然认错了人!不过,话虽如此,你深夜潜入我的住处,谋图杀害我的行为在先,我绝不会轻易地就放过了你的。” 一面说,他右手 ![]() 阮行那双吊客眉几乎拧在了一块,情不自 ![]() ![]() “喂,尹朋友…剑下留情!”他斜过那双白果眼珠子,盯向尹剑平:“既然你不是姓依…那么兄弟此来就过于冒失,实在是个误会…是个误会。” “你倒是说得轻松。”尹剑平的剑 ![]() 阮行“嘿嘿”颤抖着,频频苦笑不已:“你我既无深仇大恨…尹朋友何不高抬贵手,饶过了兄弟的一时莽撞,兄弟必将忘不了阁下大恩大德… ![]() 尹剑平力聚左掌,霍地向上一抡掌“叭”地一声,抓住了阮行右肩横骨“云门 ![]() 阮行只觉得半身一阵子发麻“啊”地惊呼一声,尹剑平已自他颈项上 ![]() 阮行一惊之下,自以为有了 ![]() ![]() 才跑了一步,阮行登时站住。 他神色倏变,缓缓回过身来,尹剑平却用着充满了神秘冷峻的一双眸子打量着他。 尹剑平道:“你已为我独门手法,拿住了气 ![]() ![]() 阮行呆了一呆,又恨又怕地道:“你…你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很简单!”尹剑平道:“这么一来,我们就可以拉平了!” “拉平了?” “不错!”尹剑平咬了一下牙,现出痛苦神色道:“因为我身上有伤…也需要你的援手解救,你身上的伤,却是非我不可!” 一面说,他已解开了上衣,现出了肿大如瘤的右肩伤处,阮行目睹之下,瞠目道:“原来你已中了我家姑娘的‘七步断魂掌’,嘿!你完了!” “我完不了!”尹剑平眼睛很狠地盯住他:“有你在我就完不了,换言之,如果我完了,你也完了,而且你一定还先死在我前头。” 这几句话,像是忽然触及了阮行的痛处,不 ![]() “你的意思是要我先解了你的毒,你才为我解开 ![]() “不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阮行脸上一阵子发白,干笑了一下道:“兄弟这个人作事,不大喜爱受人威胁…要是我不答应呢?” “那很简单!”尹剑平冷冷地道:“你只有死路一条,而我却还有活命之机!” “你有什么活命之机?” “我当然有!”尹剑平微微一笑:“譬如说,去找你的主子甘姑娘。” “笑话!”阮行狞笑一声:“你以为她会救你吗?真要有这个意思,她又何必伤你?” “这很难说!”尹剑平慢条斯理地道:“此一时彼一时也。” 阮行冷冷他说道:“兄弟,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尹剑平道:“不要忘了,我是跟她在谈 ![]() 阮行显然还没有想到这一着,不 ![]() 想到这里,他确是无计可施,却愤愤地道:“嘿嘿!你以为兄弟我真的这么顺从你,听你摆布不成?” “你非顺从不可!”尹剑平 ![]() 阮行“吃吃”好笑道:“姓尹的,你真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这些鬼话?” 尹剑平打量着他的脸:“你势必非相信不可,因为你马上就要尝到味道了!” 话声方歇,即见阮行一双八字眉,倏地往当中皱了一皱,身子紧接着摇动了一下,那白脸上翻起了一片红 ![]() “怎么样?”尹剑平冷冷地一笑:“我的话不错吧!这其实只不过是个开头而已,真正厉害的都还在后头呢!” 说话之间,阮行己大感痛苦,全身上下宛若 ![]() ![]() ![]() “好吧…算你厉害!” 这几个字,几乎是由他紧咬着的牙关里 ![]() “只是…”阮行紧紧咬着牙:“你…能想办法先止住我身上的痛吗?” 尹剑平点头道:“不必紧张,这只是开始一上来的阵痛而已,先叫你知道一下厉害,马上就会自行止住,但是过不了一会儿,就会有第二次阵痛,时间却要比这一次长一些,而且痛得也厉害一些。” 尹剑平顿了一下继续道:“往后还有六次,每一次时间都会拉长一些,痛楚的程度也更会加深一些,不是我吓唬你,以老兄眼前忍受痛楚的情形看来,只怕在第三四次阵痛的时候,你就忍不住要痛昏了过去,根本等不到最后一次,你这条命也就完了。” 说话之间,阮行已显然忍受不住,白皙的脸上现出了一 ![]() ![]() 阮行由不住发出了一声嗟叹,点点头道:“好吧!看来我是无从选择。” 尹剑平左手执剑,将右边身子侧过来。 阮行无可奈何地走过来,先看了一下他的伤,冷冷一笑道:“一点都不错,这是丹凤轩独门秘制的‘七步断肠红’!” 说到这里,他抬起眸子来,奇怪地向尹剑平打量了一眼,讷讷道:“你这个人确是怪异得很…竟然在中了这等剧毒之后,还能 ![]() 尹剑平冷笑道:“你们丹凤轩的人,对于并无仇恨的人,居然也施以辣手,实在令人不解,由此看来,江湖上对于你们的种种传说,并非是空 ![]() 阮行将灯移过来,一双白果眼瞬也不瞬地打量着他的伤处,冷森森地道:“你的确是个奇怪的人,好好的你又凑什么热闹,我家姑娘一定把你当成了姓依的,才会下此毒手!” 尹剑平冷笑道:“姓依的又是谁?” 阮行道:“跟你一时也说不清楚!” 无可奈何地叹息了一声,他才由身上取出了一个白布小包,打开了布包,里面是一套奇怪的工具,小刀子、小剪子,还有长长的针。一个小瓷瓶和一 ![]() ![]() ![]() “哼!”他越加奇怪地道:“你像是很懂得毒 ![]() 尹剑平喃喃地道:“废话少说,你快着点吧!” 阮行冷森森地道:“今夜你幸亏遇见了我,要是换着另一个人,你八成是死定了!” 一面说,他打开小瓷瓶,拿起 ![]() ![]() ![]() 阮行耐着 ![]() 尹剑平借着侧身之便,已把那只装有解药的小瓷瓶窃在手里。阮行居然没有注意到他会有此一手,显然是一个极大的疏忽,他匆匆收拾了布包,揣入怀内,这时尹剑平已经把衣服穿好。 阮行冷笑道:“姓尹的,大丈夫说话算话,该你的了。” 尹剑平点点头道:“你可以走了。” 阮行怔了一下,蓦地竖起了眉毛,道:“你?” “哪里有什么‘ ![]() 阮行愕了一下,才知道自己一时粗心受骗,心中好不忿怒,真恨不能扑上去与对方一拼。只是转念一想对方在毒伤发作之时,自己尚且不是他的敌手,更何况现在?心里一阵情怯也就没有敢动。而此同时,尹剑平的那只左手,却已经握住了剑柄,一股冷森森的剑气霍地 ![]() 他狠狠地咬了一下牙,狞恶地道:“好小子,竟敢戏耍于我,今天晚上你家阮大爷是认栽了,我们是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 话声一落,瘦躯一个倒仰,施展“金鲤倒穿波”的轻功绝技“哧”的一声,箭矢也似地穿窗而出.消逝于无边夜雨之中。 尹剑平绝处逢生,暗自庆幸不已!却也体会到自己眼前与甘十九妹咫尺相处,随时随刻都可能有丧失生命的危机,然而,在另一个角度上看来,他却又觉出自己这种舍生冒死的深入敌人心脏,似乎已经收到了预期的效果。虽然敌人的强大再一次地得到了证实,但是他却不能知难而退,势将肩负使命,作长久的考验,以期在心理的防范上,倒了敌人的内里长城。那一天的来临,也就是自己含辛茹苦,全面胜利到来的一天。一想到这里,尹剑平心里充满了热炽情绪,仿佛连身上的痛楚都大为减轻了! 尹剑平盘膝 ![]() ![]() ![]() 一阵清凉的夜风吹进来,他才发觉到敢情后面的窗户还敞开着,再回过来把窗户关上。 这些琐碎的小事,在平时自是不值一提,可是,在痛伤新愈之后,做起来也并不十分轻松,那只包扎之后的右肩,隐隐还有些发酸作痛!尹剑平深深地吁了一口气后,重新盘膝 ![]() 膝下 ![]() 那确是一个令人不能轻易忘怀的美丽的影子。 长长的秀发,玉立修长的躯体,明眸、皓齿、粉颊、朱 ![]() 很多次,在他忆及这个影子时,都不 ![]() “甘明珠!”他长长吁了一口气,喃喃呼唤着对方的雅号:“甘十九妹…” 嘴里反复地呼唤着这两个名字,内心却积 ![]() 就在这时,一只欺霜赛雪的纤纤玉手,忽然搭在了他左面肩上。 尹剑平猝然一惊之下,未及出语,即觉左肩上“云门” ![]() ![]() ![]() ![]() 这双玉手,他甚为熟悉。其中一只,在雪藕般的皓腕上戴着一只碧光晶莹的翡翠镯子。 不是那甘十九妹是谁? 一刹间,他血 ![]() ![]() “呵…”嘴里说着,他蓦地涨红了脸!情绪的变幻,在这一刹间,已然大大地削弱了“仇恨”也许过此一刹之后,又是一番变迁,可就不得而知了。想说话,偏偏无以出口,想转身,又碍于被对方轻轻捏住了 ![]() 拿住他 ![]() 一只手使他不能转动,另一只手直摸向他的前 ![]() ![]() ![]() ![]() ![]() 紧接着,尹剑平感觉到一阵悉索的项链声,那块玉玦已被对方转到了脖子后面。 “哼!怪不得呢!”对方一边看一边说着:“我还当你有什么不畏毒 ![]() 一边说,她把脸就近了。仔细地端详着,嘴里念着:“百毒不侵,冷暖自如。” 这八个字,原是刻在玉玦上的,出自对方的芳 ![]() 玉手一松,玉玦又垂落 ![]() 身上忽地一轻,被拿住的 ![]() 心有灵犀,抑或是那种奇妙的心灵感应吧。那个素 ![]() 这只是极短的一瞬,须臾,甘十九妹已恢复如常。 “对不起,我来得太冒失了。”她看着对方,喃喃道:“我只是放不下你罢了…” 尹剑平整理了一下松开的前 ![]() “我可以坐下来吗?” 甘十九妹轻轻地看着他。翦水双瞳充斥着混淆了感情的那种智光,具有令人不可违抗的潜在意识! “这…当然可以…” 一面说着,尹剑平匆匆离榻站起,目视着原先 ![]() ![]() ![]() 甘十九妹在短暂的一刹 ![]() “谢谢!”一边说着,她就在那张位子上坐下来。 尹剑平定了一下神,略似窘迫地道:“甘姑娘深夜驾临…是…” “噢!”甘十九妹 ![]() “这…”尹剑平窘笑了一下:“已经不碍事了!” “我知道,我都看见了。” “姑娘是说…” “我是说,我那个没有用的奴才所作所为,我都看见了。” 尹剑平看了她一眼,暂时沉默不语。提起了她那个红衣跟班阮行,甘十九妹似有一些恼怒,然而偏偏对眼前这个人,她有一番内在的 ![]() 甘十九妹看着他,略似自艾地苦笑了一下:“老实说,刚才伤了你,我很后悔…想过来看看,却没有想到你居然比我想的要结实多了,而且竟会利用了阮行的自投陷阶…” 尹剑平道:“以其人之道反治其人,总算命不该绝,倒是尊价帮了我一个大忙!” 甘十九妹微微一笑道:“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好像我那个跟班儿,还遗失了一样东西呢!” 尹剑平闻言,心里一动,说道:“姑娘说的是?” 甘十九妹眨动了一下眸于:“好像是一瓶解药,不知尹先生可曾看见?” 尹剑平心里有数,遂即将先时取自阮行的那一小瓶解药拿出来,双手送上,道:“姑娘明察秋毫之未,在下实在惭愧之至,就此壁还。” 甘十九妹接过来,轻轻一哂道:“对你来说,此物已无足轻重,要它无用,倒是丹凤轩大小物件,奉令不得落入外人之手,倒不是我小家子气,舍不得送人。”边说,遂即收入囊中。 尹剑平嘴里应着,心中不免怦然,依其所说,分明自己方才之一切巨细,均已落入她的眼中。他原以为方才对付阮行之一手,为得意之事,想不到尽落对方眼底,果真她心存不善,自己焉得命在?这么一想:不觉全身一阵悚然!他自信为谨慎之人,却没有料想到竟然会有此疏忽,设非是甘十九妹出神入化的轻功使然,自己的大意,确实有深深加以检讨的必要。 甘十九妹眸子微转:“尹先生不必自责过深,倒是我夜行潜入,于礼不合,还要请你勿罪才好!” 尹剑平心中一动,暗忖道:“不好,看来这个姑娘。分明对我存心试探,我却千万要定下心来小心应付才是!”一念之起,顿时如沐着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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