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蚕变最新清爽干净的文字章节在线阅读
牛顿小说网
牛顿小说网 灵异小说 综合其它 同人小说 军事小说 历史小说 现代文学 侦探小说 言情小说 网游小说 玄幻小说 热门小说 仙侠小说
小说排行榜 经典名著 科幻小说 武侠小说 穿越小说 诗歌散文 幽默笑话 官场小说 竞技小说 都市小说 重生小说 伦理小说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冷宮秘道 平凡人生 食寝病栋 引狼入室 情不自禁 一击即中 押寨夫人 动物农场 我家女人 天国之国 风流纵横 一龙五凤
牛顿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天蚕变  作者:黄鹰 书号:5457  时间:2014/8/10  字数:16967 
上一章   ‮能奇显各边林 回一第‬    下一章 ( → )
  红叶舞西风,秋已深。

  飞瀑之下,枫林之旁,之中一方巨石之上,孤鹤般立着一个白衣人。

  白衣如飞雪,这个人的一头散发亦是白雪般飞舞在西风中。

  他一头白发,眉毛亦发白,可是脸上却连一条皱纹也没有,根本就看不出有多大年纪。而双颧额高耸,两颊如削,容貌峻冷而肃杀,肌肤简直就像是死鱼似的,一丝血也没有,那嘴亦不例外,犹如冰封过一样,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铅白色。

  最诡异的却还是他的眼睛。

  那双眼睛狭而长,竟然完全是眼白,冰石似的,彷佛已凝结。

  在他的左手,握着一柄长逾七尺,名副其实的长剑。

  有道是一寸长,一寸强,但剑长七尺,连出鞘也大成问题。

  这个人用一柄这么长的剑,若不是装腔作势,故作惊人,拔剑必定其快如闪电,剑术也必然独创一格,不比寻常。

  撞击在巨石上,水珠飞溅,西风急吹,满山的枫叶血雨般“簌簌”飞落。

  衣袂在舞风,散发在飞扬,天地间,一切彷佛都在动的状态中。

  只有那个白衣人,一动也不动,彷佛与巨石化为一体,远看来,却像是一团烟雾静止的烟雾。

  风一吹,却像要散为千丝万缕。

  他的眼始终大睁,冰石一样的眼珠毫无生气,一点神采也没有。

  谁也想不到,像这样的一双眼睛,竟然会出闪电一样凌厉的光芒。

  目光一闪,白衣人身形亦动,一声裂帛破空声响,人亦如闪电一样出!

  那枝七尺剑的剑鞘同时短了三尺。

  剑鞘没有断,只是笔直地没入石中三尺,白衣人身形同时笔直入半空,剑随亦出鞘,人与剑剎那间合成一道飞虹,向三丈外一片飞舞在西风中的红叶!

  剑长七尺,三丈距离一瞬即至,剑尖从那一片红叶当中穿进,穿透青锋三尺!

  那一片红叶只是普通的树叶,这一剑如此迅急,红叶竟然没有被剑风飞,就只有一个解释──剑实在太快!

  所以在红叶还未被剑风飞之前,已经被剑尖剌入,穿透!

  剑剌入三尺,突然又出,剑锋完全从叶上出的时候,白衣人身形已倒飞回之上,凌空落下来!

  他双脚不偏不倚,正好立在原来的位置,右手仍握在剑柄上,剑却已入鞘。

  他凌厉的目光亦敛去,木立如故,就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风仍在急吹,那一片红叶仍然飞舞在急风中。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突然随风吹过来,道:“只不过三月,四弟的剑术想不到竟进如斯!”柔的语声,彷佛很遥远,又彷佛就在咫尺,语声落处,一个人风一样掠过林梢,落在畔,身形竟犹如落叶一样飘逸轻盈。

  他身材高瘦,一身灰衣,就像是半截枯竹。

  身形凌空未落,他鸟爪似的右手一探,将那一片红叶挟在食中指之间。

  那一片红叶也竟然没有被他的身形带动,他身形着地,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就像是一片飞絮,幽然飘落在地上。

  在着地之前,他身上每一分每一寸的肌都彷佛在动,一直到着地,那种动才静止,这个人也才令人有真实的感觉。

  他的年纪看来已很大,一脸的皱纹,须发灰白而疏落,可数。

  白衣人看着他着地,才说出一句话:“大哥的轻功又何尝不是?”

  灰衣人一笑,手一扬,那一片红叶又从他的食中指之间飞出,飞舞在空中!

  实时数十点寒芒一闪,才飞起的那一片红叶又落下,落向旁边一方巨石,那上面,赫然已着七七四十九支紫蓝色牛一样的钢针!

  一个风华绝代的女人同时从枫林中走出来,一身彩衣,七缤纷。

  她的年纪看来好象已不小,但又好象并不大,身材适中,体态动人,眉梢眼角,风情万种。

  她走得不怎样快,扭得却很厉害,纤一束,看来随时都好象会断折,可是她虽然这样扭动,始终都没有断下来。

  这是折步,她梳的也正是坠马髻,看着她,就不难令人想起后汉梁冀那个善作媚态,颠倒众生的老婆。

  她的一只右手正在轻掠被急风吹了的秀发。

  纤纤素手,光洁如羊脂白玉,就正如她的容貌、体态一样充满了惑,若不是目睹,又有谁会相信那片红叶上的七七四十九见血封喉,夺魄勾魂的毒针,竟就是由这只手发出来的?

  一扬手,毒计暗器便骤雨一样出,疾劲如发自机簧,这种发暗器的手法与暗器的本身一样不可思议。

  灰衣人目光落在那一片落叶之上,忽然叹了一口气,道:“可惜──”“可惜什么?”

  那个女人一眨眼睛,笑问,笑语声与她的体态同样人。

  “七七四十九钢针全在一片飘飞中的树叶上,无一落空,这种暗器手法,相信谁也不能否认是一的暗器手法。”灰衣人目光仍留在那一片落叶之上,道:“却只是一叹而已,距离登峰造极的境界,还有一段路。”

  “要补充什么?”

  “变化!”灰衣人目光从落叶离开,道:“七七四十九钢针最少也要蕴藏七种变化。”

  “七种变化是不是太多?”

  “不多──”灰衣人目光转落在那个女人脸上,道:“在你的暗器到之前,我的身形最少也能够五变,比起武当派的『梯云纵』虽然还不如,但已足以闪开你来的暗器,还你致命的一击。”

  “轻功如大哥高明的人幸好不多,武当的『梯云纵』以找所知,已经失传。”

  “以我所知却没有!”灰衣人目光如鹫:“最低限度,我就已看过一个精通『梯云纵』的武当派弟子。”

  “莫非就是那武当长青?”

  “正是那青松道人。”灰衣人又叹了一口气,道:“『梯云纵』乃是武当七绝之一,又怎会如此轻易失传?”

  “一手七暗器据说也是。”

  “是的!”

  “比起我的满天花雨又如何?”

  灰衣人反问道:“你是否也能够一手同时发出七种形状不同、重量不同的暗器,那七种暗器又能够同时击中目标?”

  “一手七暗器就是这样的一种暗器手法?”

  灰衣人无言领首。

  那个女人亦沉默了下去,一丝笑容却也都没有了。

  石上那个白衣人眼中又出了闪电一样的寒芒,忽然问道:“武当的两仪剑法也有方才我那一剑的迅速、准确?”

  “迅速准确得多。”

  “大哥所说的都是事实?”白衣人冷笑。

  灰衣人没有回答,只是笑一笑。

  白衣人看在眼内,面色更苍白,也就在这个时候,枫林中又响起了一个声音:“只不知武当的开山刀是否也有我这奔雷刀的威力?”

  声落人现,一个红衣纠髯大汉大踏步从林中走出来。

  他身材魁梧,犹如半截铁塔,右半边身子赤,倒提着一把斩马长刀。

  寒光一闪,长刀急落,雷霆响声中,正斩在石上那一片被剑穿、又钉满了毒针暗器的红叶上!

  红叶也没有被刀风飞,在刀下齐中一分为二,那方巨石亦同时分为两半!

  红衣大汉咆哮一声,回刀指天,他的咆哮声亦犹如雷霆一样,震人心魄。

  灰衣人目光一落,道:“好刀!”

  红衣大汉大笑。

  灰衣人却又道:“大哥只希望你每一次要斩杀的敌人,都像这方石一样。”

  “什么意思?”

  “立在那里,等着你一刀斩下来!”

  红衣大汉一ㄘ牙,旋身突然向那个灰衣人连砍十三刀!

  那个灰衣人彷如未觉,可是刀一到,他枯瘦的身形便飘飞,连闪十三刀,一掠三丈,落在中另一方巨石之上。

  红衣大汉没有追击,一反手“夺”地将刀在地上。

  “十八年──”灰衣人仰天突然叹了一口气,这片刻间,彷佛已苍老了很多。

  那个身穿彩衣的女人追问道:“我们的身手此十八年之前如何?”

  “好得多,可是与我的理想,仍然有一段距离,就说三妹你──”灰衣人目光一转,道:“仍然没有信心将那一袭彩衣卸下来。”

  “我本来就喜爱穿著美丽的衣裳。”那个女人笑着道,笑得却有些勉强。

  红衣大汉接上一句道:“大哥莫忘了三妹是一个女人,爱美岂非本就是女人的天?”

  “而且一身彩衣,七缤纷,对手一见,难免眼花,暗器正好乘机出手。”

  灰衣人又叹了一口气,道:“这却也无疑提醒敌人小心暗器。”

  他目光一转,话又接上道:“这些年来,我知道大家都很刻苦,江湖上,现在能够敌得过我们的人,相信已不多。”

  “这还等什么!”红衣大汉起了膛。

  灰衣人一笑,道:“这一次若是再失败,我们以后只怕都没有机会的了,有句话,我本该留在心中,却是又如骨在喉,不吐不快!”

  “那就吐出来好了。”

  “凭我们的武功还不足以纵横天下!”灰衣人的笑容很苦涩,道:“我们无疑都已尽了心力,武功只是到这个地步,已不关苦练与否,只因为我们的武功本就是即使再练下去,也不会再有什么进展。”

  “那么大哥的意思…”

  “也许我们该学习一下别人的──”白衣人很少说话,这时候突然开口道:“武当派的七绝是不是最为适合?”

  灰衣人点头。

  彩衣女人又笑了起来,道:“只可惜我们的年纪已实在太大,而且即使我们有这个诚意,又不惜拜在武当门下,也只是一厢情愿,人家绝不会答应。”

  “那该怎样?”红衣大汉急问道。

  “要学习别的门派的武功,以我所知,最少有七百种方法。”

  “不错──”白衣人接问道:“大哥这样说话,相信已经想到了一个最好的方法了。”

  灰衣人点头道:“这个方法不是我想出来的,这之前已经有人用过。”

  其它三人剎那间彷佛想起了什么,耸然动容。

  “有过一次的失败经验,应该不会再重蹈覆辙。”灰衣人显得有些感慨。

  白衣人忽问道:“我们之中,谁做这件事合适?”

  “谁也不合适。”灰衣人目光再转,道:“我们的年纪已实在太大,而且凭我们的身份,也咽不下这一口气。”

  白衣人白眉一扬,若有所悟地道:“大哥是要他?”

  灰衣人一笑,道:“你说他是不是最合适、最理想的人选?”

  白衣人领首。

  彩衣女人媚眼一瞟“格格”娇笑道:“他实在也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

  “最少比我要聪明。”红衣大汉居然这样说。

  “既然大家都不反对,事情就这样决定了。”灰衣人语声一落,身形一动,一缕轻烟般,竟然逆着倒泻下来、天河一样的那条瀑布飞掠上去。

  红衣大汉将刀从地上拔出的时候,那个彩衣女人已经不知所踪。

  “有趣有趣!”他纵声大笑,连声大呼,大踏步往来路走回。

  白衣人目送红衣大汉背影消失,一翻腕,将剑鞘从石上拔出,身形接展,飞越,掠入枫林深处。

  那块巨石实时四分五裂,散落在中,起了无数水花!

  水花消逝的时候,一切又恢复正常。

  西风却更吹急了。

  清晨,晓未散,朝雾仍浓。

  二十七峰在朝雾中离,天柱峰更就仰不见颠,整座武当山如人间仙境。

  一声钟鸣,山回谷应。

  在武当山来说,这一声钟鸣,就是表示这一天的开始。

  钟鸣不绝,一声紧接一声,朝雾渐淡,彷佛为钟鸣声击散。

  诵经声在紫霄殿消散的时候,武当派弟子亦已经齐集在广场上,练他们要练的武功。

  吆喝声此起彼落,一群武当弟子赤着上身,在练他们的拳术。

  他们的动作与呼喝声同样整齐。

  再过十数丈,一道高墙的前面,千数个武当弟子在打点暗器。

  一个高而瘦的汉子在他们后面逡巡,他的一双手臂同样枯瘦,手掌却阔大得有异常人。他就是武当派年轻一辈中,轻功与暗器练得最好的姚峰。

  高墙的前面三尺,着一个人形的木靶,上面已钉着几枚暗器。

  姚峰走过最左边的一个弟子,脚步一顿,身形暴,手一挥“飕”一飞刀从手中飞出!

  刀直飞向那个木靶,疾劲至极。

  “叭”的一声,刀飞封在木靶上,整个木靶片片碎裂!

  那些武当弟子都应声抬头,都为之一惊。

  更惊的却是离木靶丈许,靠墙站着的那个人。

  清晨的山上无疑是比山下寒冷,可是还不是穿棉袄的时候,那个人的身上却穿著厚厚的好几件棉袄,甚至手脚亦用厚布着,连头也没例外,只出一双眼睛,最怪的,却是他上身前后都挂着一块大铁板。

  他应声回头,眼旁的肌一跳,眼珠子几乎瞪了出来。

  姚峰实时道:“练暗器非独要准确、巧妙,而且还要疾劲。”

  目光一转,盯着靠墙站着的那个人道:“轮到你了。”

  那个人浑身一震,道:“我?”

  姚峰暴喝道:“还呆在那里干什么?”

  那个人目光闪动,终于俯身捧起了一块木靶。

  姚峰半身一转,接着挥手道:“击鼓!”

  那边的树下放着一个牛皮大鼓,一个赤着上身的武当弟子双手各执木,用力地击下。

  “砰”的鼓一响,那个人便自一跳。

  他一跳一跳地跳出来,跳到那块为飞刀击碎了的木靶旁边,双脚便似乎软了。

  姚峰随即大喝一声:“开始!”

  语声一落,那十数个武当弟子立时将手中暗器出去。

  “笃笃”声立时大作,有些暗器钉在木靶上,有些往那个人身旁去。

  他们的暗器各异,身形、手法也不同,或拧,或蹲身,或凌空拔起,但看来都不大准确,捧着木靶的那个人看来随时都会有可能为他们杀在暗器之下。

  幸好他穿的衣服够厚,前后背要害还挡着老大一块铁板。

  他当然不是一个疯子,却简直就是一个活靶。

  在练习暗器来说,活靶无疑是比死靶困难,死靶练好了,才有资格练活靶。

  那些武当子弟已经有了这个资格,却还是第一次练活靶。

  对他们这实在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对那个拿木板当活靶的人来说,却就无趣得很了。

  那个击鼓的武当弟子也不知是否故意与他为难,越击越急。

  “咚咚”鼓声中,活靶左右急急地移动,那七个武当弟子的暗器也就更快、更密了。

  快密且强劲,却不准“当当当”七声,七支透风镖先后打在铁板上。

  “笃笃笃”之下,活靶的左肩随即又上三支袖箭。

  这一阵“当当笃笃”之声,听来居然还悦耳,击鼓的不由失笑。

  那些弟子亦笑了起来,暗器齐发,目标却都变成了那个活靶。

  叮叮当当之声立时大作。

  活靶也看出是故意如此,外的双睛现出了怒光,脚步一顿。

  “你们这算作什么?”活靶这句话才出口,一蓬暗器就飞来。他双手一沉,忙将木靶挡住了面门。

  那些暗器竟然一支也没有在木靶之上,全都以他为目标。

  叮当之声不绝于耳,暗器在铁板之上溅开,打在他身上的,却都钉在衣服之上。

  击鼓的大笑,道:“谁叫你停下来的,再不走,保管将你成个刺猬!”说着鼓一阵急擂。

  那七个弟子应声暗器飞。

  活靶又慌忙奔跑起来,这一次他跑得特别快,可是那些暗器还是落在他的身上。

  那七个弟子的暗器手法在这片刻之间,竟然会变得如此笨拙,这当然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他们练的分明已不是木靶,而是人靶。

  叮当声响中,嬉笑此起彼落。

  姚峰非独没有喝止,而且大笑起来。

  活靶眼中的怒光更盛,突然大叫一声,举步冲上前,一直冲到姚峰的面前。

  “不干了!”他气冲冲地将木靶摔在地上,反手撕下了在头上的厚布。

  厚布后是一张很年轻的脸庞,不太英俊,却绝不难看。

  他的头发已经被汗水透,豆大的汗珠正从额角滚下,这个天气穿著这许多衣服,实在不好受。

  他一脸怒意,盯着那七个练暗器的弟子,冷不防姚峰夺过一横里挥来,击在他前那块铁板之上。

  “当”一声巨响,活靶吓了一跳,众人却失声大笑。

  一挑,接着指着活靶道:“云飞扬,你说不干什么?”

  活靶穿著虽然很滑稽,模样却一点也不滑稽,就像是他的姓名一样。

  “不干这暗器把子!”他吼叫道。

  “你不干谁干?”

  “这个我不管。”云飞扬随即解下那两块铁板。

  “你忘了二师兄怎样吩咐了。”

  “二师兄只是吩咐我捧着木靶帮助你们练习暗器,不是吩咐我做你们的暗器把子。”

  “人有错手,暗器偶然打在你的身上,在所难免。”

  “你们是故意尽将暗器往我身上招呼,莫以为我瞧不出。”

  “好,你是决定不干了?”

  “不干!”云飞扬转身便要走。

  姚峰一偏首,那些弟子立时拥上前,将云飞扬围起来。

  云飞扬霍地回过身来,道:“要怎样?”

  “好哇,小杂种,倒要看你凭什么这样子神气?”一个弟子伸手便要揪住云飞扬。

  云飞扬面色一变,道:“你叫我什么?”

  “小杂种!”那个弟子一把揪住云飞扬的襟,道:“难道叫错了?”

  云飞扬面色一变再变,正要发作,姚峰已接上了话:“你不干,大家练不成暗器,二师兄怪责下来,有你好看的。”

  “我这就去找二师兄说清楚。”

  “好,大家一起去,莫教这小子搬弄是非,将责任推在我们头上。”

  “去!”那个揪住云飞扬襟的弟子便待举步,云飞扬实时一拨他那只手,道:

  “先放手!”

  那个弟子应声松手,却反手一巴掌掴在云飞扬的脸上,道:“在这里,谁让你大呼小喝!”

  云飞扬面色大变。

  正当此际,一个声音突然从旁传来,道:“你们有暗器不练,吵吵闹闹在干什么啊?”

  众人应声望去,一个魁梧的大汉正从那边走过来,正是他们要去见的二师兄谢平。

  云飞扬立即奔上前道:“二师兄…”

  谢平目光一落,一皱眉道:“又是你闹事?”

  云飞扬回手一指后面众人道:“他们几个人…”

  话才说到一半,他的手已被谢平拍回,接叱道:“无礼!”

  云飞扬抚着被拍痛了的手,道:“他们…他们…”

  谢平又打断了他的话,道:“他们在欺负你,是不是?”

  云飞扬点头,还未说什么,谢平已抬手给了他一巴掌,道:“你算是什么东西,他们为什么要欺负你?”

  云飞扬被打得怔在那里。

  谢平“哼”了一声,道:“每天总要听你好几次这种话,难道整个武当山的人都跟你作对?”

  云飞扬没有作声。

  谢平这才问那些师弟,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才掌掴云飞扬的那一个抢着开口道:“我们方才好好地在练习暗器,这小子突然大发脾气,竟然将木靶掷下,说要不干了。”

  谢平目光落在那个木靶上,转问云飞扬道:“是你将这个木靶掷掉的?”

  云飞扬嚷起来道:“他们尽将暗器往我身上招呼,根本不管那个木靶…”

  “所以你将它掷掉?”

  云飞扬方待分辨,谢平已接上道:“他们的暗器若是全都能准确在木靶上,根本就用不着再练了。”

  “可不是嘛!”姚峰口道。

  “住口!”谢平喝住了姚峰,回问云飞扬道:“这你又不干,那你又不干,你到底要干什么?”

  云飞扬一咬嘴道:“我上武当山来,是要学武当派的武功。”

  “练武功先要打好基础,你现在做的,就是基础的功夫。”

  云飞扬哑口无言。

  “在这里谁不经过这个阶段?”

  “他们只是几个月,我却是几年了。”

  “那是什么原因,你应该清楚。”谢平一仰首,道:“武当乃名门正派,来历不明的人,又岂有资格学习武当派的武功?”

  “小杂种,听到了没有?”众人哄然大笑了起来。

  云飞扬怒形于膛不住地起伏,但终于还是隐忍下来,这样的话他已不是第一次听到。

  “以我看──”谢平盯着云飞扬,倏一声冷笑,道:“你还是先弄清楚自己的父亲是哪一个,否则即使老死在武当,也是这样子。”

  云飞扬垂下头去。

  谢平摸了摸胡子,道:“你既然不喜爱做活靶,若是一定要你做,那是欺负你,好,不做就不做。”

  击鼓的嚷起来道:“没有了活靶,如何练下去…”

  “谁说没有?”

  “他不做…”

  “你做!”谢平一指那个击鼓的,转对姚峰道:“你来击鼓怎样?”

  姚峰点头,击鼓的苦起了脸庞,却又不敢反对,云飞扬看在眼内,心头大乐,几乎要笑了出来。

  谢平的目光,转回道:“至于你──”“我可以帮一把,将地上的暗器拾起来。”

  云飞扬抢着回答。

  谢平一笑道:“你不是说不干了吗?”

  他笑得好象有些不怀好意,云飞扬看得出,方要说什么,谢平已接上道:“那边打理猪舍的长工家人办喜事,要下山几天,我正在头痛找谁去接替他的工作,打理那些猪仔。”

  众人听到这里,又哄然大笑,云飞扬却呆住,讷讷道:“我…”

  “你放心。”谢平又一笑道:“那里保管没有暗器向你的身上招呼。”

  云飞扬一张脸不由红到了脖子。

  谢平接着挥手道:“跟我来!”

  他方待起步,云飞扬突然又冒出了一句:“我要见执法长老!”

  谢平脚步一顿,浓眉一扬,道:“哦?”

  击鼓的立即上前道:“二师兄,他是不服你,我们教训他一顿!”

  谢平伸手一拦,道:“退下!”转向云飞扬道:“好,只是你别后悔!”

  云飞扬话已出口,就是后悔,也已无用,谢平是怎样的子,他又岂会不清楚。

  谢平也没有再说什么,举步走上前,连头也不回。云飞扬还在踌躇,众人已一拥而上,推着他向执法堂那边走去。

  执法堂在偏殿一例,地方虽然并不大,气氛却是非常严肃,终烟香缭绕,严出入。

  粉白的照壁上写着武当派的十大戒条,看到了这些戒条,武当弟子相信谁都难免会心惊胆战。

  那两个执法长老也是两个看起来很严肃的人,他们都是当代武当掌门的师弟。

  赤松年纪比较大,已接近五十,气势也是在苍松之上。

  他的身材不怎么高,但也算魁梧,不怒时两只眼已犹如铜铃般,一怒之下,就更吓人,那声音简直就像是打雷一般。

  苍松比赤松矮一些,也瘦一些,眼睛细小,声音也远较赤松弱,笑起来就更是“唧唧唧唧”的,不但没有威严,反而令人有诙谐的感觉。

  他也有自知之明,所以在执法堂中,总是让赤松说话,万不得已才上一句。

  云飞扬来到执法堂前就已经有些后悔,看见这两个执法长老,就更恨不得踢自己一脚,可是谢平已经走进去,他也只有硬着头皮走进去。

  那几个武当弟子一拥而入,却立即被赤松喝住道:“你们干什么?”

  他们尚未回答,一旁苍松已“唧唧”地笑应道:“当然是来瞧热闹的了。”

  “有什么好瞧的?”赤松瞪眼道:“都给我滚出去!”

  “滚出去!”苍松帮腔。

  众人虽然不愿意,也不敢抗命,忙退出堂外,却又左右散开,躲在走廊,张头探脑地偷窥。

  赤松没有再理会他们,转问谢平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平手一指云飞扬道:“弟子方才吩咐他捧木靶帮助几个师弟练习暗器,有些暗器失准,击在他的身上。”

  赤松目光转向云飞扬“哦”了一声,道:“又是你?”

  好象他现在才看清楚那是云飞扬。

  “我…”云飞扬抓着头发,也不知该说什么。

  “你叫云飞扬,是不是?”赤松眼睛瞪得更大。

  云飞扬正要回答,赤松已拍案大骂道:“怎么你就是喜爱给我们添麻烦?”

  云飞扬被骂得怔住,赤松接着喝一声道:“跪下!”

  云飞扬只有跪下。

  赤松这才回问谢平道:“你方才说到哪里了?”

  苍松替谢平回答道:“他说到有些暗器失准,落在云飞扬身上。”

  “这是事实。”谢平沉声强调。

  云飞扬身上仍穿著那几件厚厚的棉袄,那些暗器还没有完全清除。

  赤松目光一转,道:“人有错手,马有失蹄,就是我放暗器…”

  苍松旁边忙推了赤松一把,赤松语声一顿,接上的已不是方才要说的,而是道:

  “一万次之中,也难免会有一次失手。”

  苍松接道:“就是掌门大师兄,也不敢自夸已练到万无一失的地步。”

  “可不是嘛!”赤松嘉许地一拍苍松肩膀,转向云飞扬道:“你听到了,像我们这种老手亦偶有错手,何况那些小子。”

  谢平接道:“这还是他们暗器的第一课。”

  “那失手更就理所当然。”赤松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云飞扬几遍,道:“你好象没有伤在暗器之下。”

  云飞扬点头。

  赤松一皱眉道:“这你还走来执法堂干什么?”

  谢平抢着替云飞扬回答道:“他认定那是我们有意为难,我们争执起来,他一怒将木靶扔掉。”

  赤松一声轻叱道:“大胆!”

  谢平接道:“他说要不干,若是一定要他干,传到掌门那里,还以为是我们欺负他,反正那边猪舍的长工休息,猪仔也需人打点,所以弟子索就让他过去。”

  赤松听到这里,捋须大笑,连声道:“好主意,好主意。”

  “他却是不服,坚持要来执法堂。”

  赤松笑容一敛,瞪着云飞扬道:“不肯苦练武功…”

  “罪犯武当派戒条第二条──”苍松随即用手指指着戒条的那面照壁。

  “唆弄是非──”“第六条。”苍松对那些戒条简直滚瓜烂

  “以下犯上。”

  “这是第九条。”

  “三罪俱发,本该将你逐下武当山──”赤松语声一顿,一沉道:“但念你年幼无知。”

  云飞扬一直都没有分辩,这时候叹了一口气,应道:“弟子知罪,愿往猪舍。”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赤松一拂袖道:“去──”云飞扬苦着脸,退了出去。

  赤松转向谢平道:“像这些蒜皮的事情,以后你最好少来麻烦我们。”

  苍松接道:“我们已经够忙了。”

  “是极是极──”谢平几乎忍不住笑出来。

  “退下──”赤松再拂袖。

  猪舍是什么味儿,云飞扬其实已经心中有数,这之前他虽然没有打点过猪舍,却已不知多少次走经该处。

  今天的猪舍却好象特别臭。

  他几次捏着鼻子,但最后还是要放开手,他的鼻子一向不大灵,今天却例外。

  就是他的“耳朵”今天也似乎变得特别敏锐,那些猪仔也不知对他表示,还是特别与他过不去,嚎叫不绝。

  扑鼻的恶臭,刺耳的嚎叫,云飞扬实在吃不消。看他的样子,好象随时都会昏倒在地上,可是他始终没有。

  这就连他自己也觉得奇怪。

  最后他决定还是先将那些猪仔赶进河里洗刷干净。

  河水本来清澈得很,那些猪仔一下去,就弄得浑浊不堪。

  水清凉,微风带来远山木叶的清香,那些猪已不像方才那样不停地嚎叫,臭味亦没有方才那么臭,云飞扬精神大振。

  他伸了一个懒,方待替那些猪仔洗澡,就看见了一个人。

  一个他最喜爱看见的人。

  那个人远在河对岸的山坡上,穿著一身淡黄的衣裳,青绿丛中,就像是一朵方开的黄菊,一动,都像是化成了一只蝴蝶。

  云飞扬浑身立时活力充沛,反手抓了抓脑袋,连声道:“过去过去!”将那些猪赶向对岸。

  他的语气并不凶,对于那些猪,忽然有了很大的好感。

  若是没有那些猪,他要到那边去,就要另外找一个借口。

  山坡上只有伦婉儿一个人。

  她是武当山上唯一的女弟子,也是最受宠的一个,那并非完全因为她是一个女孩子。

  她的娇憨天真,还有她的善良,都是她惹人喜爱的地方。

  在云飞扬的心目中,她更就是整个武当山唯一的好人。

  也就只有她,不但没有欺负、为难云飞扬,很多时还加予援手,替他说话。

  她还很年轻,才只十七岁,可是她的武功,在年轻一辈的武当弟子中,仅次于白石,谢平,程方远,金展鹏,姚峰五个师兄,那除了她有一个好师父,自幼就开始练功,还因为她的专心与勤奋。

  每天她都练功,风雨无间,天气晴朗的日子,多数在户外,就正如今天。

  轻巧的身形,纯的剑法,美妙的姿势,每一个动作,都像是舞蹈。

  微风轻吹,秀发飘扬,展动的衣袖就像是蝶翅。

  云飞扬已看呆了眼睛,冷不防伦婉儿身形一转,便到了他藏身的树后,一声娇叱,一剑刺来!

  云飞扬惊呼尚未出口,剑已在他眼前三寸停下,剑上的寒气尖针一样利入他的眉心。

  他打了一个寒噤,口一声道:“剑下留情!”

  伦婉儿剑指着云飞扬道:“你鬼鬼祟祟地躲在这里,打什么主意?”

  云飞扬手搔着后脑道:“看你练剑。”

  伦婉儿一震剑锋道:“你知道偷学武功要受什么惩罚?”

  “我是见你聚会神地练剑,生怕惊着你,才一旁躲开。”

  “还不承认,我跟执法长老说去,让他们问你。”伦婉儿说得似乎很认真。

  云飞扬立时慌起来,不住摇手道:“我现在已经够惨的了,婉儿姑娘你再去说一说…”

  “你现在怎样惨了?”伦婉儿反问。

  云飞扬一怔道:“我…我…我没有怎样。”

  伦婉儿目光一转,道:“那边的猪怎样了?怎会赶到这里来了?”

  “是我赶来的。”云飞扬苦笑。

  “怎么你赶起猪来了?”

  “赶猪的那个长工家里有喜事要回去,找我们商量,看谁肯顶替几天,这种事又有谁愿意干,只有我来了。”云飞扬一面想,一面说,虽只几句话,已几乎累出一头大汗。

  伦婉儿笑问道:“你们是好朋友?”

  “情还算过得去。”

  “这样说,你这个人实在也很够义气的。”

  云飞扬不由自主地起了膛。

  “方才你去执法堂,就是跟赤松、若松两位师叔商量这件事的?”伦婉儿接着竟然这样问。

  云飞扬一听,一张脸立时红到脖子那儿,恨不得地上有个,一头钻进去。

  伦婉儿看着他,眨了眨眼睛,道:“什么时候你学会了说谎?”

  云飞扬苦笑,眼珠子一转道:“我…我还是回那边去…”

  他方待举步,又给伦婉儿叫住道:“你还没有回答呢。”

  “我…我…”云飞扬抓着头发,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说话。

  伦婉儿叹了一口气,道:“你知道被说破了难为情,以后就不要说谎了。”

  云飞扬只有点头。

  “平我是怎样跟你说的?”伦婉儿却是摇头道:“只要你争气一点,就不会给师兄他们羞辱了,对不对?”

  云飞扬勉强一笑道:“其实这也算不了什么,想当年,韩信受下之辱,后来还不是贵封为大元师?”

  “你就是这样。”伦婉儿一再摇头。

  云飞扬起的膛早已经缩了回去,又抓抓后脑勺,道:“我还是走了的好。”

  伦婉儿又好气又好笑,方待说什么,九下钟声突然划空传来。

  云飞扬一呆。

  “警钟!”伦婉儿黛眉一皱。

  云飞扬目光一转道:“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有人要闯山!”语声甫落,伦婉儿身形一动,疾掠了出去。

  “婉儿姑娘──”云飞扬急唤。

  伦婉儿回头一瞥,道:“快将猪赶回去!”身形却不停。

  三个起落,伦婉儿已掠下了山坡,飞燕般往山下掠去。

  轻柔的秋风,轻柔的阳光。

  石阶上的水已干透,叶尖上的珠仍晶莹滴。

  阳光下,那块象征武当派威严的解剑岩就像是巨人一样兀立在上山的石阶旁。

  在解剑岩之前现在也有一个人巨石一样立着。

  这个人年纪应该在三十岁前后,浓眉细眼,扁鼻厚,相貌可以说也很丑陋,身材矮胖却并非痴肥,一身锦衣,不怎样整齐,头发亦有些散,令人感觉一种野兽的骠悍,一股难以言喻的犷。

  一群武当弟子挡在这个人前面,四个道士正被同门扶开去,肩上都带着剑伤。

  武当弟子无不怒形于,锦衣人眼中却充满了不屑,他衣衫华丽,手握的一柄剑镶嵌着七宝石,亦价值不菲!

  霍地一个中年道士越众而出,剑一震,沉声喝道:“武当玉石敬领高招!”

  锦衣人目光一转道:“石字辈的,应该不会令我太失望!”剑一引刺前!

  玉石冷笑,挑剑急封,当一声,两剑击,锦衣人手腕一翻,又是两剑剌出。

  刺到一半,两剑已变成八剑,玉石连接八剑,已被迫退一步。

  锦衣人旋即抢攻,眨眼之间,剌出三十六剑,又将玉石迫退好几步。

  他左右脚忽然左弓右箭,忽然左箭右弓,身形变化,与剑法同样灵活。

  三十六剑刺过,三十七剑紧接剌出,玉石一剑方接下,三十八剑已闪电刺到,封架已不及,又急退一步。

  剑势不绝,追击,玉石连换了七个姿势,竟然都摆不了锦衣人的长剑,第八个姿势方展开,手腕一凉,已被锦衣人的三寸剑尖在上面。

  锦衣人一声:“弃剑!”手中剑已顺着玉石手臂连敲了三下。

  玉石整条右臂立时都麻木“叮当”一声,剑终于手坠地。

  锦衣人并不追击,大笑道:“亦不外如是。”

  玉石惊怒集,众武当弟子兵刃早已经出鞘,这下再也按耐不住,一起围上前去。

  实时一声暴喝道:“住手!”两个人从山上如飞赶至。

  一个是谢平,另一个是中年道士,四四方方的一张脸,神情肃穆,也就是武当派掌门青松座下的大弟子白石。

  锦衣人目光落在白石脸上,一扬眉道:“你又是──”“武当白石!”

  “青松的大弟子?”

  “施主…”

  “公孙弘!”

  白石似有所忆,面色微变,道:“无敌门白虎堂堂主?”

  “正是!”公孙弘微笑,不可一世。

  无敌门威震江湖,声势早已凌驾九大门派,他就是无敌门门主独孤无敌的大弟子,气焰自然亦甚盛。

  白石沉声接着问道:“施主不远千里而来…”

  “奉师命,将两份礼物送上武当给青松!”公孙弘一抖外罩披风,出手奉着的一个锦盒,那上面着一张大红帖子。

  他直呼青松,众人都然大怒,谢平口一声:“放肆!”

  白石却转向众人叱道:“人家送礼物到来,我们怎能够这样无礼?”

  玉石急忙分辨道:“师兄有所不知,这位施主一定要带剑上山,叫我们怎能不阻止?”

  白石“哦”了一声,转向公孙弘,道:“过就是施主的不对了。”

  公孙弘目光落在解剑岩上,道:“岩前解剑,是武当派的规矩?”

  白石正道:“自三丰祖师开山,武当派便有这条规矩。”

  公孙弘点头,忽一笑道:“可惜这只是武当派的规矩。”

  “入乡随俗,入境问。”

  “我七岁学剑,十二岁仗剑杀人,纵横江湖十七年,用的就是这柄剑!”公孙弘剑眉心。

  白石道:“贫道也看得出这是一柄好剑!”

  公孙弘冷笑道:“这么多年来,除了我师父,没有人能够要我将这柄剑留下。”

  一顿,又接道:“这次我出使武当,又是代表天下第一的无敌门,所带的任何一样东西,都是代表无敌门的威信与尊严。”

  白石沉声道:“武当派也有武当派的威信与尊严。”

  “若是我一定要带剑上山?”

  “就等如与整个武当派为敌。”

  “无敌门与武当派,三百年来,一直就是敌对的。”公孙弘大笑道:“师命难违,礼物非送上山不可,剑吗,却是一定不会留下。”

  “施主一意孤行,贫道无话可说。”白石手一挥,道:“布阵。”

  七个道士一旁闪出,身形迅速变换,将公孙弘围在正中。

  公孙弘目光一闪,道:“武当派的北斗七星阵?”

  “正是!”白石退下。

  公孙弘大笑挥剑道:“宝剑无眼!”

  “施主亦请小心!”白石面寒如水。

  语声甫落,一声龙,七道士剑一起出鞘!

  七个道士动作迅速而整齐,只看这拔剑的动作,便知道这七人久经训练,早已有了默契。

  公孙弘应声目光一落一寒,那一脸不屑之逐渐消失。

  七个道士右手握剑,左手一提剑诀,目光齐落公孙弘脸上。

  目光凌厉,七个道士的太阳俱都高鼓,内功湛,绝无疑问。

  公孙弘目光一扫,冷笑“飕”的一声,剑一抖。

  七个道士一领剑诀,长剑亦同时展动,平肩指向右方。当中道士一声“无量寿佛”接道:“七星剑阵,七剑齐施,阁下一人,贫道师兄弟也是七人齐上。”

  “七星剑阵,名震武林,公孙弘早就有意见识一下!”语声一落,公孙弘人剑急上!

  七个道士齐宣“无量寿佛”人剑齐展。

  衣袂声响中,各自移前七尺,已将公孙弘困在阵中。

  公孙弘只觉剑气萧森,眼前人影闪动,一个道士彷佛变成七个。

  他暴喝震剑,寒光飞闪,一剑化八剑“八方风雨”分从八个方向削出!

  “铮铮铮铮”七声金铁击声响,七个道士即接了公孙弘一剑,公孙弘向东南方的一剑却削空。

  他身形立展,欺向东南方,哪知道才欺出半丈,人影一闪,两个道士已出现眼前,双剑剪刺至!

  公孙弘长剑左挑右抹,接下了刺来的长剑!

  双剑一二三变,一变急一变,公孙弘再接下其余的两变四剑,身形已被迫回原位!

  两个道士并没有追击,身形错,方位剎那间互易。

  其余五个道士亦同时变了方位。

  “七星剑阵果然名不虚传!”公孙弘剑护前,旋身一转。

  他看准角度,剑方待剌出,一个声音已划空传来,道:“掌门有命,来使上山,不得阻拦。”

  第一个声音甫落,第二个声音接起,第三个声音已经非常接近。

  白石立时喝一声道:“停!”

  七个道士身形一顿,长剑立即入鞘,白石接着摆手道:“施主请!”

  “不打了?”公孙弘按剑冷笑。

  “掌门有命,岂敢不从。”

  公孙弘剑入鞘,道:“有机会我再领教你们的七星剑阵。”

  七个道士一声不发,白石亦不语,举步向前引路。
 Www.NiudUNxS.COm 
上一章   天蚕变   下一章 ( → )
天蚕变最新章节由网友提供,天蚕变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是一本情节与文笔俱佳的小说,天蚕变小说网免费提供黄鹰的小说天蚕变最新清爽干净的文字章节在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