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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顿小说网 > 诗歌散文 > 阿毛在武汉文集  作者:阿毛在武汉 书号:5531  时间:2014/8/11  字数:2540 
上一章   ‮晚夜的感伤样这,晚夜的丽美样这‬    下一章 ( → )
 1。这样的夜晚什么也不缺,只少了心爱的人在身边。

  这是我梦寐以求的临水的别墅的夜晚。我住的三楼的阳台在水面之上。我的头顶是一弯新月,脚下是一面秋天的湖水,四周是蛐蛐的轻唱。

  一走上夜晚的阳台,就会染上一种莫名的孤独。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夜晚在水面之上,离水这么近,离孤独这么近。当音乐袅袅娜娜地从远处飘来时,我的心都要碎了,只剩下泪水可以表达一切。

  这样的夜晚时而像孤独浸在水里漂洗,时而像我少女时代想往的那种爱情——纯洁而又超离尘世,但却不能在现实中坚守。

  这样美丽的夜晚,只会使一个善感的人更加伤感。

  一个旅人或是的人,只会在旅途或的晚上,思念自己心中最爱的人。对所有美景抒情的实质,其实都是对那一个你永远不能走近也永远无法忘怀的人。

  月光、湖水、音乐与微风,这样的夜晚什么也不缺,只少了心爱的人在身边。

  现在我一个人住在豪华别墅的一间,为没有我最爱的人来共有这样美丽的夜晚而伤感而孤寂。

  2。这样的夜晚没有什么不带有温情的伤感

  我二十岁那年总是在诗中对水冥想,总认为自己是水边一束无言的菊。可是直到今天,在今夜,在别墅的一片湖水之上的阳台上,才真正成了一束无言的菊,才真正懂得了冥想的含义。

  如果我能靠冥想生一个孩子,我一定给她取一个与这样的孤独之夜有关的名字。

  远处的狗吠声有一种漫不经心的孤独,不像是因为恐惧与陌生的缘故,仿佛仅仅是为夜晚美丽所感动,为夜晚的孤寂而抒情。

  湖岸有几星闪闪烁烁的灯火,湖里间或有鱼跳动的声音。这一切也是那样地落寞。

  这样的夜晚没有什么不带有温情的伤感。

  这样的夜晚,心是最轻柔最脆弱的,最伤感最怀旧的。我不想往未来,只怀念家乡和童年。

  而夜朦胧着,远没有我的孤独透明,没有我的伤感透明。

  我在这样的月夜坐着,看月亮要走到哪里,看夜还要如何地深下去,美下去,我才不会再孤独,不再写些伤感的文字。我是因为要完成一部长篇小说,才暂时拥有了这么美丽的别墅的一间。但我心里知道,这样美丽而又孤独的晚上,绝不是属于小说的,它应该是属于诗的,至少也是散文的。

  3。我总是在自己的文字里预示自己的未来

  我的阳台下的湖面泊着各各样的小船儿。白天鹅、黄水鸭、红鲤鱼,它们的嘴下对着落在水底的月亮。这是天上地下的对照——船永远在水上,天上的月亮也永远落在水里。而白天在湖边的农田里劳作的人,夜晚又归向了何方的家里?那一两星闪闪烁烁的亮点,是不是他们夜晚拥有的一片灯光呢?我知道他们是不会有这样临水的别墅的。临水的别墅对他们而言,永远只是一种观望,一种与已无关的飘缈所在。

  当我去年写作那部长篇小说《谁带我回家》时,我的女主人公亚非总是希望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屋子,用来怀想与绘画,最后她终于如愿以偿了——现在我也暂时拥有了一间属于自己的屋子,用来冥想与写作。

  我总是在自己的文字里预示自己的未来,总是在现实中与自己创造的主人公有些巧合。我的每一篇小说的主人公的前程都与我如此相关。因为我在写作小说时,总是担心稍有不慎就会把自己的前程断送在我创造的主人翁的手里。这使我不敢随便提笔写小说。

  现在,在这样一个不眠的夜里,我又突然记起我几个月前在随感簿上写的一段文字:

  我发现我虚构的小说(女主人公的理想和悲剧),竟然在我未来的生活中一一验证。我不为自己可怕的预见感到了恐惧。我只好不写作,甚至不说话,整天以昏睡或电视度

  这是我在喧嚣的都市里的顾虑与萎靡不振。

  而在这样美丽的夜晚这样宁静的夜晚,都市里的顾虑与萎靡不振,都烟消云散了。

  除了思考与写作,除了怀旧与伤感,我一无所虑且诗意盎然。

  4。就让我的思想做一只蛾子,在夜晚的光中飞翔!

  有水的地方总是一片美丽的所在。

  我刚走进这所疗养院时,就爱上了湖边树林中幽幽的小径。而现在有了这样美丽的阳台,有阳台下鱼跳动的水面,以及天上那轮万古不变的月亮,我是不需要去走湖边的小路的。我把在湖边小路上散步的兴致留给黄昏的时光,而把冥想与写作的兴致留给这样美丽的夜晚。

  这样的晚上只属于写作的人或在阳台上自言自语的人。

  有大片灯光的地方是不是一定就是城镇昵?我在这个偏远湖区的西面很远的上空看到了大片的灯光,给了这样孤冷的夜晚一丝温柔的抚慰。我是看不见三十公里以外我居住的城市的灯光,我只能靠向往抵达它。

  可为什么我们可以看到无穷远的天上,却看不到地面不远的地方呢?我多么想成为夜晚的一只飞蛾,飞向远处的地面那一些神秘的亮点。

  这是我在美丽的夜晚思考与写作的一个原因。

  这样美丽的夜晚,我不爱零食,不嗜美酒,也不品茗,身边又没有爱人,猛然有抽烟的情绪腾起,这是我思考与写作的另一个重要原因。

  我把所有孤寂的时刻都挥霍在湖水之上的阳台上。水蚊子停在我挥动的笔帽上,它并不咬我写作的右手。是不是因为我是文人,它是蚊子,我们同是夜间思想或躯体的飞翔物,所以才互相体恤呢?再过几就是中秋佳节,月亮就要圆了。好多年前,总是对我说,刘海在月亮里砍树。我抬眼细看,月里没有嫦娥,真有一位男子在弯砍树呢?

  已逝去十三年了,刘海仍然在砍树。刘海他为什么要无休无止地砍树呢?

  刘海也在问我吧?——你为什么要无休无止地思考与写作呢?

  这样孤寂的夜晚叫我如何入睡呢?这样美丽的月夜,又叫我如何忍心入睡呢?

  思想总不愿辜负这样宜于思考的夜晚,宜于写作的夜晚!

  就让我的思想做一只蛾子,在夜晚的光中飞翔!  wWW.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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