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奴最新清爽干净的文字章节在线阅读 |
|
牛顿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恋奴 作者:楼雨晴 | 书号:7117 时间:2014/9/25 字数:9776 |
上一章 章二第 下一章 ( → ) | |
就说那个人坏心眼! 小丫头噘着,一路闷闷地想着。 又迷路了吗?当然不是,她确实是找到观风苑了,他没骗她,但是这个坏家伙却没告诉她,她绕的是远路,要不是路上碰到管家伯伯,她还不晓得自己多走了好长一段冤枉路。 他一定是故意的!真恶劣。 下次见到他,她一定要很用力、很用力地骂他! 绕过回廊,正要再一次抱怨房子盖得太大,害她走得腿酸之时,她正好走到了书房。 厨房的管事大娘好像是叫她送到书房来,没错吧? 她偏头想了一下,决定试试看——因为她实在不想再走下去了。 轻轻将门推开一道小,本想看看里头有没有人,没想到——还真的有欸!而且…那身形怎么这么熟悉啊?好像…哇!是他! 看清楚斜躺在舒适软榻上的人是谁后,她连想都没有,将门推得大开,大步大步地走向他。 “你、你、你…”“我如何?”终于开窍了,是吗? 屈胤碁悠悠闲闲地欣赏着她此刻的诧异。 坦白说,她的意外程度,还远不及他所预料的,他本以为,她会吓得神情呆滞,可没想到,她还能动(虽然是很没分寸地指着他的鼻子),也还找得到自己的声音(虽然只会你、你、你的结巴),不过显然距离他所期许的“呆若木”仍是有一段距离。 然而,在下一句话中,呆掉的人成了他——“你不想活啦!吃少爷的东西也就罢了,反正我不会说出去,可是你现在居然得寸进尺到连少爷的地方都敢嚣张,要让人看到,你就死定了。” 不——不会吧?她那颗笨脑袋…还没觉悟?真不晓得该说她单纯还是少筋,一时之间,他竟不晓得该如何反应。 这女人未免蠢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换句话说,就是空前绝后! 好吧!既然她要白痴,那他就陪她玩到底。 屈胤碁慵懒地躺了回去,还故意当着她的面舒舒服服地闭上眼。“躺一下又不会坏掉,紧张什么?” “不行!你给我起来!”她连拖带拉的,害他差点栽下去。 他没听错吧?她真的是说了“你给我起来”?长这么人,还没人敢命令他,这蠢到极点的小丫头居然——很好,这下有得玩了。 “别拉了,我起来就是了。”他愈来愈期待看她得知真相后,恨不得自行了断的表情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她很有气势地质问。 “你又来这里做什么?”他凉凉地反问。 “我给少爷送点心啊!”想起他强盗般的作风,她很有先见之明地将托盘往他的反方向移,同时退开了一大步,表情像防贼似的。 “你知不知道少爷去哪里了?”本来是想东西放下就走人的,可是这家伙在这里,她要是不好生看着,不被他扫个光才怪。 “给我吃一块核桃酥,我就告诉你。” 看吧!这个饿死鬼。 “你想都别想,我还不想陪着你挨皮痛。”她才不肯答应,说到这个,倒让她想起他们还有笔帐待算。“对了、对了!我都忘了问你,你为什么要害我绕远路?” “因为你蠢。”答得多利落! 闻言,她气鼓了双颊。“那骗一个很蠢的人,你不觉得羞?” “会吗?” “会!”她用力点头。 “我倒觉得,该检讨的是那个没什么智商、呆得令人叹息的女人,她的愚蠢害我成就感少了很多。” 怎会有这种人,欺负了人还嫌人家是软柿子? 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缺德家伙! “你人缘一定很差。”她闷闷地道。 “怎么说?”他的确是狂狷孤仿,所以朋友少得用五手指头来数者都有剩,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因为你嘴巴坏。” 闻言,他才知道她原来是在贬他。 屈胤碁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我说过了,我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别对我抱太大的期望,否则——到时生不如死别怪我没提醒你。” 他说得很低、很柔,她却莫名地一阵心惊,总觉得,他像是在向她宣告什么…“你…在说什么呀?”她不懂,她那简单的思考模式,无法理解太多。 多特别的小丫头。屈胤碁定定地望住她,他的下一段游戏,早已悄悄展开——她太纯,纯得不染一丝人世间的丑陋,是那么的超脱凡尘,多完美的人格与气质啊! 然向,却也因为她这不似凡间人的澄净特质,勾动了他体内沈蛰的魔因子,恶地叫嚣着沾染她的纯净,夺去她不解人间愁的无。 是偏执还是狂?屈胤碁不想为自己的人格作解析,这女人挑起了他噬血的征服,在掠夺的过程中,他可以无所不用其极,道德良知不在他眼中。 他有预感,这将会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挑战,而,无疑地,他依然会是最后的赢家。 “干么…这样看我?”他的眼神害她心里头直发。 他微笑,极尽温柔地。“在想,什么样的名字,配得上你。” 闻言,她移开视线,有些失落地道:“你想怎么喊就怎么喊。” 原是不甚在意的,可是面对他,很难言地,她头一回强烈地希望有个名字,一个代表自己、能够由他口中喊出的名字…这样的感觉很怪,以往不曾有过,那是迟来的自卑感吗? “不肯告诉我?”无妨,对猎物,他多得是耐心。 她知道他误会了,张口正解释,突然加入的声音却快了她一步——“丑丫头,你怎么还在这里,张大娘找你找得准备剥你的皮了——” 是刚才的管家伯伯。 她正想说些什么,后知后觉的管家已经发现屈胤碁也在场,赶忙恭敬地喊了声:“少爷。” 少爷?在叫谁呀?这里明明只有他们三个人…她一脸困惑地随着管家的视线住后看去,对上了那双似笑非笑的黑眸,当下,小脑袋瓜“轰”地一声,炸得嗡嗡作响,千般思绪粉碎成片片。 她傻了,小脸一片空白,什么应变措施也做不出来。 他、他、他…是少爷?那他为什么不早讲?还有,稍早之前,她又对他说了什么? 每回想一句,她就恨不得扭下自己的头,狠狠踹个两脚。 真是猪脑袋啊!有哪个当下人的,会有如此不凡的气势?她为什么不早点警觉,还多方对他言行不敬,难怪他说她虫,原来不是无的放矢。 呜…现在她该怎么办哪? 很好,他如愿了。 果然是“呆若木”这回错不了了吧? 屈胤碁闲适自若地看着她由一脸的痴呆样,到逐渐接受事实,最后是悲惨得像要死掉…“呃…少爷…”一旁的老仆人不解于两人的“凝眸相望”出声唤道:“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张大娘急着找她,所以…” 屈胤碁看也不看他一眼,目光仍旧定在她身上。“从今天开始,这丫头留下来伺侯我。” “啊?” “有疑问吗?”冷眸一抬,不怒而威的冷峻教老管家不小心抖了一下。 咽了咽唾沫,管家战战兢兢道:“没有,老奴告退。” 当房内再度只剩两人,屈胤碁望着几乎吓掉了三魂七魄的小女人,嘲谑道:“你那盘点心还打算再端多久?手不酸吗?” “啊?”一语惊醒梦中人,她急急忙忙送上前。“少爷请用。” “不了,我怕某人和我以命相拚。”戏弄了人家还刻意加以嘲笑,实在是很不道德,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她红透了双颊,却没胆让抗议出口。 “奴婢该死,不该冒犯少爷。” 然而,她愈是手足无措,他愈是有着恶意逗弄的畅快。 “那我可以坐下来了吗?”顿了顿,存心让她无地自容般,屈胤碁又补上一句:“现在不会再有人死拖活拉,害我跌下去吧?” 她头摇得几乎快掉下来。“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心急地想解释,没想到才刚跨出一步,却不小心勾到椅角,踉跄了下才稳住步伐,但是…看着自手中抛飞出去的盘碟,再看看散了一地的糕点…她傻了眼,哭无泪。 很好,这叫罪加一等,这下她要是不死,就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 屈胤碁要笑不笑地睨着她。“看来你还是不怎么甘愿给我吃。” 这话是什么意思啊?自认不够聪明的她,实在参不透其中玄机。 双膝一弯,她慌乱地跪了下去。“奴婢大意,甘心领受责罚” “我说了要罚你吗?” “啊?”她做了这么多错事,据说赏罚分明、冷面无情的少爷却不罚她?这怎么可能! “把你的名字告诉我,其余的就一笔勾消,如何?” 有这么便宜的事?她傻愣愣地望住他沈晦幽魅的眼瞳,猜不透他的心思。 “呃…我…” “这很值得为难?”他盯住她困櫌的面容。 “刚才…你应该听到管家伯伯…”她支吾地道。原本就简单的小脑袋瓜,一下子找不出适合的词汇解说。 “是的!我有听到,但他并没喊你的名字。”顿了下,屈胤碁挑眉看去。“你不会连个名字都没有吧?” 他的话令她羞惭地轻摇了下头。 就算有,也没人会喊,渐渐的,便被遗忘在岁月的洪中,所有人早习惯了以“丑丫头”称之,连她也是。 屈胤碁无声蔑笑。 的确,一名无足轻重的小丫头,没有名字也不是件多意外的事,反正身分轻,没人会当一回事。 遇上她,算是意外吧!而她又正好勾起了他浓厚的兴趣,陪她玩玩又何妨? “起来吧!”他单手扶起她,带着无尽的温柔与怜惜。 既然要毁掉一个人,又怎能不给点补偿,否则,如何让她甘心送上自己来让他毁? 这该算是残酷的温柔,还是温柔的残酷呢? 与其指责他,倒不如怪女人人蠢,一场游戏中,如非两厢情愿,又怎玩得下去? 修长的食指,轻抚过她面容上那道刺目的良迹,带若无尽坚决的意念——他,将给她前所未有的甜蜜,让她幸福得不舍得死去; 同时,也会让她明白,什么叫噬骨凄绝的痛苦,让她连一刻都不想再活下去! 她望着他。明明,他的神情是那么的柔和,然而,一阵寒意却没来由地窜上她心头。 “少…少爷…”她说不出这种感觉,好怪、好…不安。 “用不着这么诚惶诚恐,往后我们还得天天见面。” “你——是说真的?”她本以为,他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没想到…一思及以后可以常常看到这张出色不凡的脸孔,她的心跳便不受控制,跳得好快、好快…“我还以为你虽然杆成了石像,但听觉仍是正常的。或者…”瞥了她一眼,他不疾不徐地又道:“你情愿回去让张大娘剥皮?我不以为你这一身细皮剥掉之后还能剩什么。骨头吗?” 缺德的人就是这样,随便几句话都能损人。 “才不是。”她皱皱秀鼻。“张大娘声音好尖,像巫婆,每次被她吼完,耳朵都嗡嗡嗡地一直叫,头好昏,我情愿留下来伺候你。” 巫婆?亏她说得出来! 屈胤碁哼笑。“所以和我这个爱计较、人绿差、嘴巴又坏的人四目相对,就不觉得委屈了?” “呀!”哪有人这样的!她都已经够丢脸了,还老拿那些话讥笑她,他是不是打算取笑她一辈子啊? 高朋满座的茶楼中,一座精致的厢房被隔绝于扰攘喧嚣之外。 两名气质迥异、却同样卓尔不凡的男子置身于其中。 微敛起冷魅幽邃的眸子,屈胤碁轻执玉杯,慵懒地啜饮杯中琼浆,尽管只是再不经意的动作,仍是散发着致命而魅惑的气息。 对面的男子颇富兴致地研究着。 一个人,居然能随时随地都那么要命地吸引人,幸好现下没有女人,否则,三魂七魄不全被勾了去才怪。 可偏偏,这家伙总是将女人视为最下等的动物,鄙夷、并且不屑,真不晓得什么样的倾城红颜,才能教他恋上。 换言之,这屈胤碁就是生来伤女人心的。 “看什么?”一记冷眼丢了过去,屈胤碁对上朱玄隶探测的目光。 朱玄隶不以为意地摊开手中的折扇轻摇几下,换了个角度继绩欣赏他的“姿”“我在看貌胜潘安、冠绝古今、普天之下独一无二的盖世美男子啊!”“无聊!”屈胤碁哼了声,不打算理会这个老是没个正经的多年挚友。 “你这么说就不对了。长得帅本来就是要给人看的,让我多瞧几眼会死吗?小器的家伙!”尽管口吻嬉笑不羁,从朱玄隶身上仍是自然而然地出一股无与伦比的优雅尊贵,不难想见其尊荣。 “堂堂临威王爷,难不成有断袖之癖?” 遭人一阵奚落,朱玄隶却不见愠,仍是一派悠闲。“如果能有你这样的『红颜知己』,当个汉哀帝追随者又有何妨?” “不要拿我和女人比。”屈胤碁嫌恶地皱了下眉。 “还是这么排斥女人?” 屈胤碁以一声冷哼作答。 “别这样嘛!你不觉得美人极为赏心悦目,令人心旷神怡?尤其千娇百媚的女人,她们能带给你的快乐,想必你也知之详,那么,若是一边抱着人家,占尽了便宜,一边又还拚命地嫌人家,这样的行为你不觉得实在可得令人唾弃?”尽管同样的话题都快说烂了,一有机会,朱玄隶仍是不忘“晓以大义”一番。 会和屈胤碁成为莫逆,连他都觉得不可思议。 说来丢脸,两人第一次见面,是在——技院。那时,他正和里头的红牌名打得火热,然后呢!也不晓得是打哪儿冒出了一名恶霸痞子,看上了他怀中娇滴滴的大美人,嚣张地拿钱来砸死人,士匪似的嘴脸,说有多讨厌就有多讨厌。 而他,自是当仁不让喽!比钱财,他还怕砸输人家吗? 倒不是说他对那名女子有多眷恋,而是——攸关男人的面子问题嘛! 没想到,那人简直没品至极,一吆喝,随身的打手一个个全涌了上来,还真亏他拳脚工夫不马虎,否则,怕不真成了牡丹花下死的风鬼。 然而,百密总有一疏,当有人乘他大意,由身后偷袭的当口,冷眼旁观的屈胤碁顺手化解了他的危机。真的是“顺手”哦!这家伙酷得要命,嫌百花楼的酒难喝,随砸了出去,刚好就“很不小心”地砸到了他身后的痞子,那力道,足以将一个硬汉砸得头破血、哭爹叫娘。 那时,他看着对方抱着被砸出一个大的头哭天抢地,很疑惑地问他:“酒难喝也没必要砸得这么使劲吧?”怪吓人的。 屈胤碁没什么表情地瞥了他一眼。“总该有人为我的不痛快负责。” 言下之意,合该算那家伙倒霉,坏了他品酒的雅兴。 朱玄隶朗声大笑。这位仁兄有个性,他开始有朋友的兴致了。 他不请自来,很大方地坐了下来,径自斟了满杯。“想喝酒是吗?我请客,阁下大可喝个痛快,免得下一个被砸烂脑袋的人成了我。” 屈胤碁没表示什么。默默喝他的酒。 在那之后,朱玄隶成了挥之不去的苍蝇一只,时时打他面前冒出,死皮赖脸得让人很想扁他。 只是很奇怪,他的冷言冷语兼千年冰块脸,就是冻不熄朱玄隶满腔热情,直到被烦得受不了了,他才冷讽着对他说道:“临威王爷苦苦纠我一介升斗小民,究竟是何用意?” 朱玄隶愣了下。 早在离开百花楼之后,他就摸清了屈胤碁的底,没想到对方亦然,而且还不将他烜赫的身分放在眼里,一点都不买他的帐。 这屈胤碁不简单! 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 这下,不他到底,他就不叫朱玄隶。 不介意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他依然拿着热脸去贴人家的冷股,而且还自得其乐,脸皮厚得完全不觉得那是丢人现眼的行为。 如今回想起来,他还真觉得自己很犯。 不过,倒也不是没代价啦!至少,这家伙总算良心发现,肯“垂怜”他了。 为何会这般执着地与屈胤碁相?若要他说,一时之间,他也很难分析出个所以然来,男人之间的情谊,有时很难形容的,谁教他打第一眼开始,就好死不死地对屈胤碁欣赏毙了! 像屈胤碁这种孤绝冷情的男子,一颗心是全然不具温度的,但是若能认他认定,那便是一生一世的事。 这样的个性,实在很偏激,难说好或不好,他冷傲得不将世间的一切看在眼里。 知心相的朋友,他朱玄隶,算是唯一。 而倾心相恋的红颜…不晓得是哪个幸运的女人,过程也许辛苦,可一旦让他了心,那便是绝对的痴狂与执着。 这也是屈胤碁令他赏的原因——一名标准的血汉子。 “可是吗?这也是向某人学的,你不晓得什么叫『血缘』 吗?”冷到骨子里去的讥讽,字字带着剧寒,拉回了朱玄隶游离的神思。 他回眼瞧去。“你又含着冰块说话了。” “没办法,我这个人无血无泪,天生就是个冷血动物。” “为了一个糟老头,划不来吧?” “你又怎知,我纯粹是为了报复,而不是天生卑劣?” “这么说来,我也很卑劣了?”朱玄隶一脸苦恼,陷入愁云惨雾中,煞有介事地摆出自认为最羞愧的表情。“怎么办?我没有一个纵情荒婬的老爹,老娘也没因此而被气死,更没有一段孤寂凄冷、可悲复可叹的童年,我该怎么为我的不健全人格罪啊?” 屈胤碁沈下脸。“你觉得这很有趣?” 哦喔!台风了、打雷了,变天了…“好可怕哦,吓坏人了。”朱玄隶意思地抖了两下,然后神色一换,嗤哼道:“你少来了,摆那什么死人脸?求不满啊!不是我要说你,为了报复这咽不下的一口怨气,弄得自己的心情无时无刻处于恶劣状态,实在很无聊。” “这丑陋的世间,本来就没有太多令人心情愉快的美好事物。” “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朱玄隶很用力地抗议着。“就拿我来说好了,你不觉得我很可爱、很人、美好到了最高点吗?” “嗯哼!”屈胤碁睇他一眼,不予置评。事实上,他是在怀疑,他怎么有办法忍受这恶心的男人这么多年? 什么态度!居然斜眼看人! 朱玄隶摇头,算了,暂时不和他计较。 “你打算就这样和你老头斗到死吗?” “或许。”屈胤碁的口吻淡得彷佛与他无关,只因那人的存在与否,并不是多重要的事。 呵!多凉薄的亲情,他的心,早在幼年,看着母亲含怨而终时便已死绝。 “难道就没有一个女人能令你留恋?”明知这问题有多蠢,朱玄隶还是不住想问。 “你在说你吧?”冷肥一挑,屈胤碁的脸上似有若无地掠过一谑笑。 朱玄隶为了一名不知其名,也不知来自何处的女子念念不忘、“寸身如玉”的事,他多少知道一点。 闻言,朱玄隶立即变了脸色。可恶!这家伙敢嘲笑他! “屈胤碁!你就不要栽在女人手里,否则,我会记住你今天的表情!”若有那一天不嘲笑死他,他朱玄隶下辈子宁可投胎成女人任他玩! 奇怪,乍闻此语,屈胤碁的脑海竟不期然浮现一张不甚完美、却十足纯真的脸庞…“是吗?”他喃喃自言,突然冒出一句:“玄隶,你知不知道有一种女人,可以是绝对的单纯无,完全没有任何的心机,就像白纸般地纯洁无瑕。” “你的新?”朱玄隶有些许讶异。 屈胤碁身边来来去去的女人不知凡几,他从来不会在他面前提及,因为无足轻重,所以也不认为有讨论的必要,而这回…看来似乎很有趣。 “应该说,新的挑战。” “啧,真无情。” 一向都是这样的,只要屈胤碁看上的人,可不会理会对方是黄花闺女还是放子婊,他狂热于过程中的掠夺,不仅是身,更是全然的灵沈沦、失去自我。 掠夺的过程中,他可以无所不用其极,温柔地道尽醉心情话,决裂时,也能眼也不眨地看着对方在他面前死去。 曾经,就有一个愚蠢女人,天真地以死相,以为他会有些许眷恋,毕竟,两人曾有过一段浓情意的日子。 没想到,他就这样看着她刮破手腕的血在他面前泛,直到她只剩一口气,芳魂即将幽幽飘离,他才冷漠地唤人前来收尸,朱玄隶还没看过有谁能比屈胤碁更冷血的。 当然,那名女子最后并没死成,可也从此绝了念,心如死灰。 这般强势、俊美魅的男子,最是能让女人爱得痴狂惨烈,而爱过之后,便是万劫不复的痛苦深渊。 真的很造孽,有时连他都觉得,这恶劣的家伙该下十八层地狱。 虽然,女人一个换过一个的自己,也不见得有多光风霁月,但差异在于,什么女人能碰,什么女人又该敬而远之,朱玄隶一向区分得很清楚,这样应该算很有道德了吧? 况且,他认为美人生来就是要让男人宠的,他只会给予无尽怜爱,而屈胤碁呢?给予疼宠的目的,竟是为了后生不如死的折磨,真是差劲透了。 相较之下,他就觉得自己善良得不得了。 然,偏偏,就有一群女人不怕死地硬要挑战那颗结冻又结霜的心,明知危险仍爱飞蛾扑火,那么粉身碎骨也只能说她们活该了。 “能让你视为挑战的女人,想必不简单。”朱玄隶不免心想:唉,又一个女人要倒大楣了。 “是啊!她很特别,特别到——值得我思去收服。” “哦?是冠群芳,还是绝丽无双?”若是,那他这个观尽天下美人的风情圣可得瞧上一瞧,以免有遗珠之憾。 “不,她并不美,真正挑动人心的,是她那双眼,彷佛能摄人心魄,澄亮明灿得有如一汪清池,一如她不染俗尘的纯洁灵魂。” 不曾见他如此用心地形容一名女子,朱玄隶惊异地瞅着他瞧,好像他头上突然长了角。胤碁该不会动心了吧? 嘿!这可有趣了。看尽天下姝绝佳丽,依然心如冰铸,没想到一名平凡的小丫头倒让屈胤碁动了凡心,他有预感,事情会很好玩。 “然后呢?”朱玄隶又问,他正在兴头上呢! “这样的纯洁太碍眼,这世间,本来就该是残酷丑陋的,所谓的美好,只是笑话一则,我会让她恨之绝、怨之死,再也无法保有柔软纯善的心灵。”屈胤碁冰冷地道。 这人有病啊!没葯救了。 “喂,屈胤碁,我发现你很变态耶!人家无忧无虑、天真无又碍着你什么了?她又没得罪你,你干什么一定要毁了人家?”朱玄隶不以为然地叫道。 一抹晦的眸采飘过屈胤碁的眼瞳。“对!这就是我——不可理喻的偏执。” “你——算了,我不要跟你说了。”反正一定没结论。 只能祈祷那名无辜女孩够聪明,别步上以往那些女人的后尘,拿身、心、灵魂来陪葬。 因为他很清楚,那代价将是难以言喻的惨烈。 wWw.nIuDUNxS.COm |
上一章 恋奴 下一章 ( → ) |
恋奴最新章节由网友提供,恋奴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是一本情节与文笔俱佳的小说,恋奴小说网免费提供楼雨晴的小说恋奴最新清爽干净的文字章节在线阅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