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君可怜妾最新清爽干净的文字章节在线阅读 |
|
牛顿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问君可怜妾 作者:雷恩娜 | 书号:8793 时间:2015/1/4 字数:9115 |
上一章 章三第 下一章 ( → ) | |
火势好大,整个大院都陷入烈焰火海之中。 “云纱丫头,你疯了吗?火势这么大,你还往里儿冲!” 谁在劝她,谁拉著她,她根本不知道。可是她没疯,她只想救出阿爹。望着熊熊大火,她一颗心凄然而绝望,脚一软,再也无法支持地跪了下来。 没有人会笨得在这时奔入火苗漫天的大院里,所以当那个身影迅速窜入火海时,大家全被这突然的转变震慑住了,但是,没有人受到的震撼能超过云纱。那个人身形虽快,可她已认出,竟然是多来纷扰著她心湖的男子,向漠岩。 顿时之间,云纱的心整个提到喉头,泪珠莹挂在脸上,忘了滑下。 老天爷,求求你发发慈悲吧!如果一定有人要死,让我代替吧… 她双目一瞬也不瞬地凝望着前方,烈火将一挂一挂的布匹噬,而她虔诚的祈求著,祈求上天的仁慈。 很多念头掠过脑海,霎时间,一个认知已然成形。火场里的两个人,一个是她至亲的亲人;另一个,则是她感情终身的寄付。 说来或许可笑,这全是她的一相情愿,但自在百花渊相遇,她就再也无力管束内心的情感波涛,再如何说服自己,也割舍不了,只能任著情丝绕。她,真的钟情于他,这一生一世,即便无法得到回报,此份真情亦永不转移。 她是人间痴儿女,最傻,也最受煎熬。 而眼前,两个她最关切在意的人,正陷于火海当中,她诚心希冀能代著他们死去,只求他俩平安。 火焰越烧越旺,似不烧尽所有的布匹,绝不甘休。但上天似乎听见了云纱的祈求,忽然间,从那烈火里,向漠岩背负著一个躯体,脚不沾尘地奔掠出来。 “快!帮忙救人啊!”一个声音喊著,马上有几桶的水全泼在向漠岩和平老爹身上,熄灭他们衣角零星的火苗。向漠岩把背上的人安稳的放置下来,还未开口,云纱已踉舱地奔了过来,哽咽不成声的叫:“阿爹!阿爹…您听见纱儿说话吗?” 平老爹身上的火虽然扑灭,可是不知道有多少处烧伤,他的头发、胡须眉毛全焦了,衣服仍冒著烟。听见云纱叫著,他吃力的睁开眼,想瞧清女儿的脸孔。 “阿爹,您很疼吧?再忍著点儿,大夫就快到了。”云纱说著,眼泪扑簌簌地掉。 “纱儿,爹…不行了。你要好好…顾著自己,答应爹,要…重振袖织,要照顾自己…”平老爹奄奄一息地代。 “阿爹…”云纱泪落如雨。而袖织的人,有的跟著掉泪,有人悲痛无言。 突地,平老爹抓住立在女儿身旁的男子,他知道当隐没在黑暗街角的身影、惹得女儿心伤的人,就在眼前。他是纱儿救了的人,是啸虎堡的主子,必能庇护女儿。 “我,我求你一件事。”平老爹两眼瞪得好大。 “您尽管说。” 平老爹牵过云纱的小手,将之交给了向漠岩的大掌。“她是一份珍宝,我将她,将她交给你。保护她…别,别让她受委屈。” 云纱不肯依,拚命地摇头,一直要把手回,眼泪掉得更凶了。 而向漠岩却紧紧握住不放,他对垂死的老人承诺,声音坚定、不容怀疑。 “从今以后,她是我的责任。我会珍惜她。” **** 平老爹听了,脸上出笑容。他目光移至云纱身上,眼底闪著慈祥关怀,还想对女儿说些什么,瘦嶙的身体却一阵痉挛,他的头无力地垂向一边,终是与世长辞。 “爹…爹!” 云纱凄绝地呐喊,眼前一暗,身躯便软弱地倒进一个宽阔的膛。 **chen 碧三娘沉思地瞧着那张雪白容颜,被褥温暖地包裹住她的身子,只出小小脸蛋,显得柔弱可怜。 三娘瞧着她的眉、她和润的轮廓、秀的鼻梁,心中不由得长叹一声。这姑娘和朝颜有几分神似啊!堡主到底意为何?对于过往的一段,难道还不能跳?这时,上的人儿嘤咛了声,微微扭动颈项。 “平姑娘?”三娘试探地叫著。 云纱掮动一双长睫,黑眸慢慢的睁开。她是醒了,但脑子却很浑沌…映入她眼帘的,怎么会是一位美丽自信的妇少?“你别怕。这儿是啸虎堡。”那妇少的声音极悦耳。 “啸虎堡!”云纱突然撑起身子,觉得头好晕,又颓然躺下。 “你整整睡了两天两夜,别勉强起身。待会儿,我叫人送饭菜来。你必须要养好身子来面对事情。” 其实,云纱之所以能安睡久时,全拜三娘调剂的眠藥。当,向漠岩将昏厥的她带回堡,三娘立即作了明智的决定,先让云纱好好睡上一觉,所有的事,等养足精神再说。 听三娘这一说,云纱真的清醒了。记忆一波波涌来,失火的袖织,在火海里漫天飞扬的布匹,包裹着她小手的大掌,阿爹临终的神情…自此以后,她平云纱便是孤苦伶仃了,这偌大的人世,只剩她孤单一人。 静默了一会儿,云纱抬起头,她眼眶挂泪,轻声间道:“我阿爹呢?我想看看他。” “你昏这两,堡主已经代你处理所有事务。袖织的主要染房全烧得残破不堪,平老板…也不幸去世。堡主给了染织师傅和仆役们一些银两,遣散他们,待姑娘养好身子,若想重建袖织,堡主一定会全力支持。”三娘说著,拉著云纱的手,安慰地拍了拍“至于你爹的遗体,堡主怕你见了伤心,已将之安葬。那墓冢离啸虎堡不远,明儿个我带你去。” 云纱合上双眸,泪珠便无声地滚下。再睁开眼时,她的小脸罩上一层庄严神情。“我现在就去。” “恐怕不行,天色很沉了。”三娘停顿了下,又说:“况且有一个人,为了想和你说话,已经等待了两天两夜。” 云纱知道那人是谁,心儿陡然一震。她不该见他,但又承受了他天大的恩情;他为她做的事,她无以为报。 “他在外头,我去知会他。”三娘笑了笑,接著道:“你们好好谈谈。” “你别走呵。你…可以留下来陪我吗?”云纱有些惊慌地拉住她的衣袖。 “不可以,因为堡主肯定会赶我出去。”三娘是明眼人,又是旁观者,一些事自然瞧得透彻。在跨出门槛时,她忽然转过头对云纱说:“忘了跟你提,我叫三娘,你这样叫我就好了,因为我想叫你云纱。” 三娘走了,房门合了又开,进来的是向漠岩。 他直直朝榻步近,一手挡住帷幔,长长叹了一口气。云纱看不见他的表情,因为她颈项垂得好低,脸蛋几乎要埋入被子里,只觉得他的身影笼罩著自己。 “从没跟你说我的名字。”他和缓地开口,想减轻云纱的不安…任谁都瞧得出,她很不安呵。等云纱略微抬起头,他继续又说:“我的名字上漠下岩,大漠的漠,岩石的岩。” 云纱轻轻颔首,却不知说些什么才恰当。所谓大恩不言谢,他甘冒生命危险,为救她阿爹勇闯火场,又处理了爹爹的后事,将袖织的大大小小妥当安置,这恩情如此之重,一些感激的言语,似乎太多余。 “公子的大恩大德,我…我平云纱,我…” 云纱望着他的脸,笨拙地、又急于让他明了她内心的谢意。 **** “不要提什么报答。从今以后,你是我的责任。”他的双目深邃,似要探入云纱眼底深处。顿了顿,他又启口,带著一种自己也难解的温柔“我会照顾你。” 在他的目光下,云纱没来由的绯红了两颊。这句话代表著什么含意呢?他说,他会照顾她,却不是他想照顾她。对他而言,她只是他的责任,成了他的负担,可是她和他非亲非故,百花渊初遇便甘心为他舍命,皆因自己未及厘清心绪,就对他锺情。而他,待她这般好,为的是什么?“你为何要对我好?”她终究还是问了。 向漠岩愣了片刻,搜索著最适当、最直接的答案。“我答应了你爹爹,从那一刻起,你便是在啸虎堡的保护之下。” 云纱凄楚地想着,起初,他执意要还她恩情,再有阿爹临终前的恳求,虽然彼此还算陌生,但她知道,就他的性格,信守承诺肯定比性命重要。 “我不是谁的责任,从来就不是。我属于我自己。”她低低地叹息,又低低地说:“公子为我所做的事,云纱铭记在心,一辈子感激。明祭拜完阿爹,我便离开此地,不敢给公子多添麻烦。” “你要走!”向漠岩的音量不由得提高,话里有一丝紧绷。 云纱点了点头,眉头带愁地轻拢,脂粉未施的苍白丽容还带了三分凄楚;向漠岩望着眼前的人儿,心在刹那间竟痛了起来。 他艰涩地道:“现下,袖织的染房、大铺全遭大火摧毁,工人师傅也被我遣散,你一个姑娘家,能去哪里?” “我…”他的问题著实为难著云纱。 她要往哪里去?又能往哪里去?天地何其大,但浮沉世间里,她竟不知何去何从。而阿爹走了,她一个孤女,谁人能与她相依?想着想着,隐忍著的泪珠便夺眶而出。 “我非走不可。我和公子…非亲非故,公子如此帮我,云纱永不忘怀,但云纱到底是要走的。” “谁放的火?谁毁了袖织?你难道置之不理?” 为了不想看她流泪,更为了要留下她,向漠岩丢出极具杀伤力的问题,震得云纱愣在当场。 向漠岩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不怀疑吗?大火是怎么引起的?为何晾晒的布料会燃起火来?华镇的御用选丝大会将至,这等荣衔,各家的染织铺子岂有不垂涎之理?袖织是老字号、是染织状元,相同的,也是同行最大的劲敌,想将袖织除之而后快的,恐怕所在多有吧!” “可是我们袖织又厚道、又老实,每年染织状元会和这次选丝之事,我阿爹视为和同业间的切磋指教,他一点也不在意什么名衔。谁会想害我们?” “有人为了名和利,为了某些目的,什么都做得出来。你太单纯了。”她这样不知人间险恶,他更不能放她走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阿爹…死得不明不白?”云纱抖著音问道。 ** “不无可能。”向漠岩回答,继而又替她分析“你一定想弄清楚事情真相。可如果离开啸虎堡,你既瘦又弱,手无缚之力,三餐已然成了问题,还有什么气力去寻求事实?此事一不水落石出,平老爹魂魄就一难安,你扪心自问,你对得起他老人家吗?” 他的话针针见血。他是存心的,故意让云纱难过。只要能让她留下不走,他什么都做得出。而云纱便如他所料的单纯,被他的话攻击得汗涔涔、泪潸潸,毫无招架之力。 她的模样再度引唤起他奇异的情绪,似同心口被揪紧了,险些难以呼吸。 他清了清喉咙“当我身陷危难,承蒙你的救助,这回,让我帮你吧。平老爹将你托付于我,你就已是啸虎堡的责任,我岂能容人欺你?只要你留下,那场大火的疑云,我自要替你出头。”他说得好公事化,好正大光明,却…好表面。他真正计量著什么,没有人知晓。 “若是…若公子真能替云纱寻查解答,这份逃邝,袖织定然不忘。” “那你呢?”向漠岩轻问,惑于她的翦水秋瞳。 “我…我心里头…存著一千个感激、一千个恩谢;这辈子,云纱做牛做马、为奴为婢,永远…不走。”说著,她起了身,直地跪在上,便要磕头。 “这是做什么!” 向漠岩喊著,话里带著怒气。为何她总不明白他的好意?“啸虎堡的下人够多了,没人要你为奴为婢!”他不让她磕头,双手出,握住了云纱瘦弱的两臂,强硬地将她的身子托起。 没想到她很倔强,非行完这个礼不可,这一托一挣,她往前拜下,他则顺势将她的上身揽入怀中,双手滑向她的背脊,一股清幽的香味,随即钻进鼻间。 难以自的,他低头在她发上深深一闻…唉,这香气,第一次遇见她时,那渊谷之中,四处皆萦回著此种气味。 他将她抱了满怀,迟迟不放手;可他还没“陶醉”够,怀里的人已一把将他推开。 “纵使公子这般帮我,我也…我也不做公子的…玩物!” 云纱心里既难过,又失望又惊慌。他不需要奴仆,那他要她做些什么?如果是要她私下伺候他,成为他的脔,她情愿飘零一生。 “对不起。”这是他第二次向她说这句话。上一回,他惹得她伤心透顶,这一次,却惊吓了她。 云纱默然不语,苍白著脸。向漠岩目光庄重地望着她,开了口,声音有些狼狈,有些歉然,可是很诚恳很诚恳“我绝没有半点冒犯之心,方才,是一时情难自己…我保证,以后不会了。” 他的保证斩钉截铁,面容诚挚,云纱觉得心定不少。只不过…怎么她心底会掠过一抹淡淡的失意?“谢谢公子的收留,我会做好我份内的事。”她声若蚊蚋。 说完,她敛著秀眉,低垂螓首。由于刚刚的挣扎弄松了发髻,她头儿一低,不知什么东西由发上掉落,定眼一瞧,是那支碧玉簪。 云纱一慌,急急伸手拾起,脸颊火红发烫。她悄悄抬头觑了向漠岩一眼,发现他也正盯著她,眼里闪烁著两团火,灼灼地烧著… 过了许久,向漠岩终于启口“你戴著它。”这非问句,是单纯的叙述。 “你退回所有珠宝首饰,单单收著这支玉簪,” “我…”云纱红著脸想辩解,可是不容易呵!她是真心喜爱这支簪儿;但觉他的眼光又深又犀利,彷佛由这玉簪,他已瞧出她埋在心底的秘密。 “诚诚恳谢,乞盼谅解,玉簪为礼,唯表心意。” 向漠岩念著那十六个字,焦距从玉簪转到云纱脸上,似如大梦初醒般,他身子陡然一震。“你收下这份礼,就表示原谅我上回无心的过错。那么,请你再宽容这一次吧!我尊重姑娘,绝不敢亵渎,”他镇定心神,远远地离开了榻。“你好好休养,你…太瘦弱了。” 他很快的转过身,走向房门,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云纱的心还在狂跳,她怔怔地听著自己的心跳,把那支簪子握得好紧,紧得掌心发疼。瞧着玉簪子,她的思又陷入滚滚惆怅里了。 ** 一堡之主向来忙碌,但自从救回那位姑娘后,向漠岩似乎变得更忙了。牧场和驯兽园总是有处理不完的工作,他时常逗留在外,待在堡里的时候越来越少。 而今早,向漠岩一步出房门,看见朝阳透过薄云,洒落在房外的花圃时,就仿佛中了似的,伫立在廊下,成了石头人像。 花圃中架设许多木枝,攀爬其上的花苞已然绽放,一朵朵紫白色的花在阳光和微风中摇曳,那娇的、美丽的朝颜花。 不清楚伫立了多久,周遭的人事皆与他暂时隔离了,他脑海里翻覆著无数的回忆,属于甜蜜的、又痛苦的往昔,一直到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他。 “堡主好兴致,一早便赏起花来了。”三娘莲步轻移地走近,她同样停在廊下,瞧着一片紫花。“今年的朝颜,似是开得早了些。” “或许是暖冬的关系吧!”向漠岩扬了扬眉,双手背负在后,随意的睐了一眼。 三娘目光锐利地打量他,笑了笑,有意无意地口道:“堡主似乎很喜爱这紫花。” “美丽的花,有谁不爱?”他含糊地答。 “美则美矣,但花开花谢本属自然,自是任由它去。花开堪折直须折,您瞧,那朵小巧粉菊不也别有韵味?”她指著木枝下,亭亭玉立的一株粉小花,在攀附成一片的浅紫中,倍觉清逸孤傲。“堡主又何必单恋著一朝颜?” 三娘虽然话中有话,意思却清楚明白。 啸虎堡里,这是公开的秘密。谁都知道,堡主苦恋著林家的大小姐而不可得。 向家同林家世代好,两方家族往来甚密。他与林朝颜年纪相仿、青梅竹马,但朝颜仅仅视他为儿时玩伴、是向家二哥哥,她锺情的,却是整不苟言笑、长她整整十岁的向大哥。 靶情就是如此微妙,牵扯纠著;虽是水无意恋落花,但情早巳深种,对朝颜,他思念难断。 “三娘,你管得未免太多了。”向漠岩沉下了脸,突然摆出堡主的架子,冷冷地拂袖去。 “堡主,请留步。” 有眼睛的人,都知道现在最好保持沉默,可三娘偏偏要提。 “三娘,别惹我生气。”他的声音像掉入了冰窖。 “三娘知道自己越出本分,不该管这些事。但是堡主把人家救了回来,又放置著不闻不问…堡主可知,自从云纱姑娘祭了坟回堡后,心情一直不开朗?尤其食量小得可怜,吃入肚中的饭粒,用指头都算得出…” “我不是要你好好照顾她吗?”他忽然打断三娘的话,眉心皱起。 三娘随即辩道:“我发誓我真的尽力看护她了,但她不吃东西,我总不能强将她的嘴撬开啊!再加上心头郁结,连来,她就一直病著…” 这下子,向漠岩的脸色更难看了。“三娘,你是神医,怎么会让她病著!”说完,他丢下三娘,匆匆朝著云纱住的厢房去了。 三娘该觉委屈,却在后头掩嘴窃笑起来… ** 云纱没病,只是念著阿爹和以前的日子,食不下咽,身子虚弱了些。 知道她心头沉闷,三娘便打出手中两张王牌…羽衣和弯弓。这对令人头疼的小魔,这几天时常黏在云纱身边,他们总有千奇百怪的问题,爱笑爱闹又喜爱斗嘴,常让人哭笑不得。 啸虎堡里,几乎每处厢房外,皆有一座小小花园,而云纱房外的小园中,还用紫心藤架设了一张座椅式秋千。 早晨的花叶,沾了点点珠,小鸟儿啾啾叫,粉蝶儿翩翩飘,好个温朗天气。 羽衣半躺在秋千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著,弯弓则赖在云纱身边,坐在秋千台上的阶梯。 “纱姊姊,它叫大奔,你摸摸它的,很软很舒服哟!” 穿著一身浅绿衫的小魔不停劝,双掌紧紧抓住云纱一只手,硬往大兽头顶送去。大兽懒洋洋地趴在云纱脚边,温和的阳光,晒得它动都不想动。 云纱淡笑不语,任著弯弓带领自己的手,她指尖轻柔地爱抚著大奔的金。 “好软好软喔,对不对?”弯弓急急想征得她的认同,小脸充满期待。 “嗯,真的好舒服。” “嘿嘿,如果隆冬里穿著这一身软软的,一定更舒服。”秋千上的另一个小魔说话了,她身著鹅黄的衣衫,眼睛闪烁著调皮的光芒。 “呜唬…”大奔原本惺忪的眼突然瞠得大大的,无辜又警觉地望着羽衣。 “我才不要穿。”弯弓和大奔感情一向好,他抱著大兽的圆颈项,安慰著“大奔别怕,我保护你。” “你们知道吗?我和大奔以前便见过了。” 眼看姊弟就要吵起来,云纱巧妙地转移话题。她只是随口提出,没想到正中小魔头的好奇心,马上引起热烈的回响,两双圆亮亮的眸子直过来。 “我知道,娘说你救了堡主叔叔。是不是你也救了大奔?”羽衣坐正了身子,仍是缓缓地摇摆秋千。 “哇啊!你救了堡主叔叔,又救了大奔…纱姊姊,你好有本事喔!”弯弓崇拜地看着她。 “我…没有。”云纱微微一笑,回想着当的惊险心情“那时第一眼瞧见大奔,我以为自己死定了;它全身是伤,毫无声响地出现在我背后,猛地朝我们扑了过来…” “我们?你跟堡主叔叔?”羽衣很显然是第二个碧三娘。 “然后呢?然后呢?”弯弓追著问。 想到后续,云纱红了脸,这个“然后”便说不出口了。她抿著摇摇头,再度转移话题“头发都了,我帮你们梳梳。” 她握著羽衣的小手将她拉近,掏出间的捆骨白梳。羽衣乖顺地背对云纱坐著,感觉两条发辫被打散,梳子正一下下的顺著发。 “我知道。”唉,这三个字己然是羽衣的口头禅“堡主叔叔自然知道大奔不会伤害你们,但是你以为大虫肚子饿了…它扑向你们之时,你并没有丢下堡主叔叔,你那时想着什么?”这个小孩,难到了极点。 云纱的梳子差点握不牢,她深藏的感情,这个小小女孩会懂吗?“想着救人。”她回答得很平静。 “你在拚命。”小女孩的回答同样平静。 云纱下再继续这话题,她的手有些颤抖地在辫子尾巴扎上发饰,轻松地说:“好了!下一位。弯弓,你的冲天辫歪一边了。” “为什么没有然后呢?”弯弓不依地叫“羽衣,你每次都爱抢话!瞧,好好一个故事让你两、三句就说完了,一点都不有趣。” “你没想像力啊!笨弯弓。”羽衣扮了一个鬼脸。 “弯弓很聪明,聪明得不得了。”他才不服输哩! 这对姊弟呵!云纱忍著不笑出声,手中仍梳理著头发。她的眼忽然对上羽衣的,羽衣慧黠地朝她微笑。 为了寻求支持,没等云纱绑好冲天辫,弯弓已转过身“弯弓很聪明的,对不对?纱姊姊。” “弯弓是纱姊姊遇过最聪明、最可爱的小男孩。”云纱真诚地点头。 弯弓胜利地看着小姊姊,等她向自己道歉,但是羽衣竟然又说:“唉唉,可怜的弯弓,你是笨瓜。” “我是可爱的弯弓,我是聪明瓜。”他立即反驳。 “好,我问你,你叫堡主什么?” “堡主叔叔啊!你不也是?” “所以罗!你不可以称呼她为纱姊姊。” “为什么?”弯弓歪著头,不懂就是不懂。 “你得叫她纱姨,因为纱姨会嫁给堡主叔叔当新娘子。羽衣说得对不对?堡主叔叔。”小羽衣抬起头,直直问著立在拱门石雕旁的男子。 云纱惊愕地转过头,只觉得血全街上脑门。 天啊!他来了多久?又听了多少? wWW.niUDunXs.coM |
上一章 问君可怜妾 下一章 ( → ) |
问君可怜妾最新章节由网友提供,问君可怜妾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是一本情节与文笔俱佳的小说,问君可怜妾小说网免费提供雷恩娜的小说问君可怜妾最新清爽干净的文字章节在线阅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