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问花语最新清爽干净的文字章节在线阅读
牛顿小说网
牛顿小说网 灵异小说 综合其它 同人小说 军事小说 历史小说 现代文学 侦探小说 言情小说 网游小说 玄幻小说 热门小说 仙侠小说
小说排行榜 经典名著 科幻小说 武侠小说 穿越小说 诗歌散文 幽默笑话 官场小说 竞技小说 都市小说 重生小说 伦理小说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冷宮秘道 平凡人生 食寝病栋 引狼入室 情不自禁 一击即中 押寨夫人 动物农场 我家女人 天国之国 风流纵横 一龙五凤
牛顿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不问花语  作者:机器猫 书号:14060  时间:2015/7/2  字数:9877 
上一章   ‮章七第‬    下一章 ( → )
 平安夜过得简单且无聊,给亲朋好友打了几个电话,跟老妈闲聊了一个小时,然后洗个热水澡,倒头大睡,倒是蛮平安的。

  圣诞节只上半天班,很多人请假,办公室冷冷清清的。正午时分,人已经走光了,小妹临走时还特地帮旭倒了杯咖啡,嘱咐道:“别太拼命了,林工,回家休息一下,晚上去狂吧。”往年的圣诞节,她都像小妹说的那样,找一些朋友聚聚,办个舞会,或者跟启军一起轧马路,看冰灯,看烟花。但今年,没心情。

  旭打开电脑,又开始打游戏。最近从网上下载了很多新的游戏,她一项一项地研究,已经突破了好几项的纪录。不知不觉,天竟然黑了,她伸了个懒,开始收拾东西。总不能在公司耗一个晚上,警卫会以为她有神经病。

  拢紧衣领,夹紧皮包,旭将双手进羽绒大衣的袖口。不想搭公车,也不想坐计程车,不想去参加任何聚会,也不想回家。走一走也好,或许可以找到一个令自己感兴趣的地方,免得浪费了美好的圣诞夜。

  今夜的霓虹灯格外绚烂,大型店面的门口都有各式各样造型的冰灯,有雪人、圣诞老公公、圣诞树、卡通人物…旭一路走一路逛,偶尔停下来看街头表演,心情始终不太好,也不算特别糟,知足了,起码她没有把自己搞到坐在家里相思狂的地步。

  步行街上有人在卖面具和玫瑰花,面具造型都是童话故事中的人物,买两个送一枝玫瑰花。很多情侣都买了情侣造型的面具戴上,然后男士就深表款款地将玫瑰花送给女士。旭在卖面具的人旁边站了好久,默默地数,二十分钟之内她卖掉了七对面具,生意还不错。忙过一阵,那人看看旭,热切地道:“小姐,买个面具吧,这个美人鱼的面具很适合你。你买一个我就赠你一枝玫瑰花。”

  旭苦笑摇头。连卖面具的人都看得出她的失意,美人鱼没有得到王子的爱情,在太阳升起埋化为泡沫消失了。

  那人仿佛很失望,又去找新的目标兜售。

  旭跺了跺坑诔僵的双脚,叫住她道:“我不买面具,但是我买一枝黄玫瑰。”

  “好啊好啊,看你站了这么久,算你便宜一点,五块一枝吧。”

  旭将黄玫瑰在前的钮扣里,继续往前走。一群孩子穿着直排溜冰鞋呼啸而来,从她身边溜过去。一个戴圣诞老公公造型帽子的孩子突然停下,又朝她滑过来,拉着她的衣袖甜甜地叫着“姐姐,我用我的圣诞老公公换你的玫瑰花好不好?”

  “为什么?”她微笑着捏着他冻得红通通的小脸问。

  “你的玫瑰花好漂亮。”“你要来做什么?”

  “送给晶晶。”他指着那群孩子中一个女孩说。

  “你知道黄玫瑰代表什么意思吗?”

  孩子惑地搔搔头,差点碰掉帽子“不知道耶,我就是觉得好漂亮。”

  她将黄玫瑰放在他手中,帮他戴好帽子“姐姐不要你的圣诞老公公,我把玫瑰花送给你。”

  “谢谢黄玫瑰姐姐。”他在她脸上亲了一下高兴地拿着黄玫瑰花送去给那女孩。

  旭微笑着看他们手牵着手朝远处溜去。然后,她看到了王子,不,应该说她看到一个穿黑皮衣围白围巾戴王子面具的男人,他手中拿着一枝黄玫瑰,缓缓朝她走来。她近乎眩惑地看着他熟悉的身形,看着他亮闪闪溢满柔情的眼眸,看着他额前飞扬的黑发,看着他上翘的薄,看着他温柔的笑容。她完全不能动,只能任他将美人鱼面具套在她头上,任他将黄玫瑰进刚才的那个钮扣,任他牵起她的手,牢牢地包裹在了实温暖的大掌中。

  远处塔楼的钟声敲响十二下,天空中迸出五彩缤纷的礼花,街上的人群沸腾了,欢呼着,雀跃着,相互拥抱和亲吻。他的目光从空中调转回她身上,放开她的手,改圈她的,将她紧紧地拥抱在怀里,另一只手解开她束发的发卡,任她的秀发在风中飞扬,穿梭入他的发丝,像那夜在舞池中一样。

  他俯下头,沙哑感的声音拨着她的耳鼓:“王子要吻人鱼公主了。”

  她的心因期待而颤抖,因兴奋而加速跳动。她屏息,不敢闭上眼睛,怕张开只是一场梦。

  他的头缓缓靠近,再靠近,温热的一半印在面具上,一半印在--额头上,深深地烙印一吻,然后轻轻离开。

  她的心因失望而颤抖,因气愤而加速跳动。她屏息,不敢相信就是这样的一吻,王子用深情款款的目光望着人鱼公主,且坚定的声音宣誓他的吻,结果不过是一场游戏一场梦。既然要敷衍,为什么要装作爱意无限的样子?为什么要给她幻想和希望?他以为这样很好玩么?他以为羞辱一个女人的感情很得意么?他以为无心的挑逗就无罪么?

  她用力推开他,挥手就给他一个耳光,面具打落在地,分担了大部分的力道,她甚至没有听到手掌击在脸颊上的清脆声音,萧嚣错愕的神情在面具落地后显出来。

  他呆呆地望着她气愤得发红的面颊和眼里闪烁的泪光。下一秒,他猛地拉过她,一把扯下她的面具,排山倒海地朝她覆盖下来。爆发的热力如海般呼啸奔腾,将她完全淹没,她甚至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就心甘情愿地沉没海底。他紧紧地箍着她的身躯,火热的着她的,带领她与他辗转纠

  这个吻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她浑身虚软,意识还陷在灭顶的吻,一靠他的双臂支撑。他黑亮的眼睛锁着她的,息着道:“你说我现在该赏你一巴掌还是再吻你一次?”她如梦般地轻喃:“随便你。”

  他的手掌高高举起,轻轻落下,温柔地捧起她的面颊,印上一串更绵的吻。管他是不是在大街上,管他圣诞夜有多少人,管他烟花多么绚烂,管他冰灯多么精彩。重要的是,他在吻她;重要的是,当这个男人出现的时候,她知道了恋爱的感觉。

  他们就在这喧闹的街头相拥,贪婪地索取彼此眼中的柔情,他牵起她的手,握住她的指尖。三年前,他握着她的指尖,被她无情地出来,这一次她蜷曲手指,勾住了他的指节。他察觉,看她一眼,然后温柔一笑,将她的手握得更紧,愉悦地道:“走,我们去看冰灯。”他这一笑,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略显清瘦的脸上添了一道灿烂的光彩,照得人睁不开眼。

  这样的他,真是在她身边么?这样的他,真的可以属于她么?

  烟花的夜空,霓虹的都市,喧闹的街头,温馨的怀抱,上她漫步在圣诞之夜,不时相视而笑。如果这就是幸福,那么她希望这条路永远走不到尽头。如果这是一条被施了魔法的街道,那么街道的尽头会不会就是梦幻的终点?

  他转头看她,轻轻地问:“怎么不走了?累了?”

  她摇头,紧紧地盯着他,生怕一眨眼他就消失了。良久,才迟疑地碰碰他的脸,迷茫地问:“你是真的么?”

  “傻瓜,我当然是真的。”

  “可是--你为什么会这么巧出现在这里?”

  “不是巧。”他在江边的堤岸上坐下,拉她坐在怀里“我从公司出来,就见你一个人在前面走,像抹游魂似的,怕你不小心被牛头马面抓了去,就一直跟着你。”

  她喃喃道:“我没有遇到牛头马面,却遇到了王子。”

  他抓起她的手贴在面颊上,叹息道:“我怕王子再不出现,人鱼公主就要化作泡沫消失了。旭,你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面貌呢?面试的时候,你端庄谦逊;讨论设计的时候,你精明干练;拉着我逛超市的时候,你自信笃定;送我去医院的时候,你强势冷静;送汤给我的时候,你温柔贤淑;跳舞的时候,你狂野感;靠在我怀里哭的时候,你娇柔脆弱;刚刚,你孤独忧郁。旭,下一刻的你,又会是什么样子?”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他怎么会观察得这样仔细?难道他无时无刻不在注意她?难道他对她不仅仅是朋友的关心那么简单?

  “看,”他点她的鼻尖“现在又出呆愣愣傻兮兮的笑容了。”

  她知道她笑得很傻,陷入爱情的女人,有几个不傻呢?她应该问他,是不是在乎她,是不是喜爱她,是不是爱她?为什么要吻她,是因为钟声敲响的时候人们应该拥抱亲吻,还是萧嚣想要吻林旭?三年前的追求是因为玩笑,那么现在又算什么?很多很多问题放在心中,但是她不敢问,她怕任何一个她不愿听到的答案,她宁愿傻傻地维持眼前的温馨,哪怕只是假象,哪怕只是一场游戏一场梦。

  他惊慌地擦拭她的眼角,急急地问:“怎么了?怎么又哭了?”她这才发现自己又流泪了。

  她将的脸埋在他厚实的双掌中,摇头道:“没事,只是高兴。”

  “傻瓜。”她听到他长出一口气,仿佛吐出了紧张和心慌,但,那尾音为何像叹息?

  灰暗的天空逐渐染上亮白,一轮红人从地平线下缓缓升起,金光挥洒大地,给天边的云镶上五彩金边,形成灿烂的朝霞。她窝在他怀中,一起坐在江边的堤防上看出,看那金灿灿、红肜肜的热源在水天之间颖而出,照亮了天空,照亮了大地,照亮了他和她。她偏转头,想看看他在朝阳中人的脸,却上他热切的吻。他火热的烙遍她面部的每一寸肌肤,最后回到她的上,他的怀抱像温暖的火炉,热烫得几乎要将彼此燃烧。她的手伸进他的大衣中,紧紧搂住他的,不肯松手,不肯稍歇,不肯呼吸。她觉得,他的吻带着沉重的压抑和深刻的绝望,仿佛太阳出来了,王子爱上人鱼公主的梦幻也该结束了。

  他头抵着她的肩,平缓呼吸,轻轻地道:“回去休息一会儿吧,等一下还要上班。”

  “你呢?”

  “我直接回公司,上午还有一笔工程要签。”

  “嗯。”她乖巧地点头,站起身来,走出他的怀抱,伸手要拉他。

  他不动,停了一会儿,见她还站在原地,抬头道:“你先走吧,我等会儿再走。”

  她的脸瞬间苍白了,感觉又回到了那间的充满冷冷月光的办公室。梦醒了么?魔咒散了么?一夜温柔之后,他又要变回那个冷漠忧郁的萧嚣了么?

  他惑地道:“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哦,”他垂头看一下表“我的时间不够,不能送你回去,你只能自己搭车了。”

  那么,他起码应该站起来送她到街口,起码应该给她一个温柔的道别吻,起码应该承诺要给打电话,起码应该--说声再见。但是他只是安稳地坐着,静静地回视她,好像他的所作所为,是那么自然合理的一件事。

  她退了一步,颤抖地道:“那我走了,你,你要注意身体,别太累。”

  “嗯。”他浅浅微笑,然后转过头去看出,仿佛那轮红比她更吸引他。如果她有后羿的神力,就要下太阳,归还属于他们浪漫而虚幻的黑暗,归还他们短暂而幸福的梦。可是她没有,她此刻甚至连责问他的力量都没有,只能紧紧揪着自己前的衣襟,踉跄而走。

  直到身后急促零的脚步声消失,萧嚣才吃力地撑起身体,右手颤抖着掏出手机,拨了一串号码,息沉重紊乱,灰白的嘴中挤出虚弱的字句:“简医生么?我在步行街的江边,我在发烧。”手机掉落,他倚着堤岸的栏杆滑坐于地,朦胧的视线中是一轮火焰般的红,身体里出像有一把火焰在熊熊燃烧,焚烧他的血,他的细胞和他的生命。

  ********************

  整整六天,旭没有见到萧嚣,她后来知道了那天上午根本没什么工程要签,他摆明了敷衍她,或者说根本就是骗她。他究竟把她当什么?圣诞夜打发无聊的游戏么?曾对自己说过哪怕是一场游戏一场梦也心甘情愿,但当眼睁睁地看着梦碎了,看清了游戏的玩票质,她还是忍不住要怨。怨他本来无心,为何还要招惹她。虽然等于是她将那礼貌的朋友之吻加温的,但是他怎么能顺水推舟占她的便宜?怎么能在这一切的一切真真实实地发生了之后冷漠至此?如果她现在见到他,会再给他一巴掌,为她的爱,她的怨,她的煎熬。

  当林旭真的见到萧嚣时,她什么也没做,只是朝他和虞薇微笑点头,看虞薇挽着他的手臂,坐进他的奔驰,风风光光地去参加“风”集团的尾牙。

  呵!报应!她曾经一本正经地教育他“追女孩子的游戏晚几年再玩”现在的确晚几年了,她也被他玩了。她捏紧拳头抵住口,眼里没有泪,只有心在滴血的声音。

  于志伟在她身前站定,低下头问:“林工,你不舒服吗?”

  “没有。”她强迫自己微笑“胃饿得在抗议了。”

  “那就快去吃饭吧。”他不自然地笑笑,突然了口气道:“林工,我祝你和你男朋友幸福。”

  “谢谢。”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这句话,但是她能体会出他的真诚。

  “那,”他搔搔头“我先走了。”

  “再见。”她看着他转向通往停车场的出口。等她出了大厦门,看到总机小姐坐进他的车,两人相谈甚。原来,那句祝福等于一种变相的告别,告别了曾经对她的那段短暂情愫。于志伟是聪明的,懂得拿得起放得下的道理,而她,是个傻瓜。更傻的是,她居然还在因为萧嚣这样的大烂人而心痛。

  旭有些赌气地拨了段启军的电话,响了两声之后被对方挂断,这表示他在创意。她听着手机中的盲音,突然很庆幸他没有接。她不可以一遇到挫折就求助于启军,他们已经分手了,他会有他新的恋情,她也会有她的,盲目地求助于他,会令她陷入恶循环。她将手机按掉,关机,开始漫无目的地游

  同样寒冷的夜,同样绚烂的夜景,街上却冷清许多。明天是元旦,一年的最后一晚,大家都在陪亲朋好友共同庆,只有她,孤独地放逐自己。她想,如果这时候有辆车撞过来,或者遇到拦路抢劫,她可能连救命都懒得喊。她一直逛一直逛一直逛,走过了一条又一条街,拐进了一条又一条路。传呼机响了,她按掉,关机,免得影响了游的兴致,这个时候她谁也不想理。举目四望,居然又到了步行街,‮夜午‬的城市,恐怕只有这里还有点人气吧。

  她敲开了一家已打烊的花店,买了一大捧玫瑰,红的、黄的、白的、粉的,她根本没注意都是些什么颜色,任凭睡眼惺忪的老板娘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搭配,不耐烦地将她送出门。江边的风很猛,很冷,玫瑰花瓣补吹得七零八落,沿着堤岸狠狈地卷入江心,瞬间被茫茫夜噬。天空飘起清雪,狂风卷着雪花打在脸上,刺骨的疼。

  她松开包装花束的丝带,残枝散在地上,随着风歪歪地移动。她的脚已经冻僵了,走路也歪歪斜斜的,浑身冻得几乎麻木,反而不觉得冷。她踉跄着往前走,数着堤岸上的路灯,一盏、两盏、三盏…她甩了甩千斤重的头,视线一片模糊,一定是下雪的关系,不然怎么连第几盏灯都数不清了呢?她靠着一盏路灯的灯柱气,手脚像万针钻心般刺痛,视线越发模糊了。

  她冻坏了,必须回家,再待下去会冻成僵尸。她还有理智,所以不想活活冻死。前面有车灯的光在闪,越来越亮,越来越近。她朝车灯走去,希望司机能够伸出援手,在她求救之前,车停了,一个人冲出来,抱住瘫软的她,她看到一双黑黝黝,亮晶晶,盈满焦虑,泛着血丝的眼睛,知道自己得救了。

  车内的空调渐渐温暖了她冻僵的四肢,手脚又又痛,比麻木时难受。她忍不住咬牙呻,谁来帮她把它们剁掉?

  车停了,那个人把她抱出来,脚步匆匆,几乎是一路狂奔。她被放进一张柔软的大上,那人在她的衣服,不,她不会是遇到狼了吧?她想阻止他,但喉咙痛得发不出声音,身上更是刺痛得使不上力气。她被什么东西裹住,一会儿,那人又抱起她,放进温水里。冰冷的肌肤爱了突来的刺,每一个孔都在痛。她难过地呻,一个声音温柔地字抚:“没事的,一会儿就好了,一会儿就好了。”凉气顺着孔排出体外,肌肤渐渐适应了水的温度,暖烘烘的热气笼罩着她,好舒服。疲惫一波一波袭来,她在舒适的温暖中睡着了。

  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脑袋痛得像有人在里面开演唱会,喉咙干得像火烧,身上又酸又痛又冷又乏。好难过,她要死了吗?地狱酷刑也不会比现在的感觉更糟吧。

  她挣扎着喊:“水,水。”却几乎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笆了她的嘴,她循着本能大口大口地咽温水。那点水分很快就被燥热的体温蒸发,她冷,冷得全身发抖。有个人一直在用东西擦拭她的身体,她闻到类似酒的味道。她被灌了些苦苦的东西,大概是葯,手臂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好疼。该死的,谁敢趁她睡觉的时候给她打针?她想张开眼跟那人理论,但怎么也张不开。四周又安静了,她感觉舒服一点,有人爬上,搂紧她,在她耳边不断重复:“旭,求求你,她起来,求求你,好起来。”

  这声音好,模糊中耳边浮现一句话“以后工作之外,我就叫你旭。”几滴温热的水落在她的脸上,上,她饥渴地,竟然是咸的,可恶,她喉咙痛得要命,居然还给她喝咸的水。

  旭迷糊糊,几睡几醒,终于有力气撑开眼皮。室内灯光昏暗,天花板的图案看得头晕目眩,喉咙的,她咳了两声,惊醒了边趴睡的人。

  萧嚣反地跳起,伸手探她额头的温度,又伸进被子里摸她身上的温度,吐口气道:“谢天谢地,终于退烧了。”声音嘶哑难听。

  她看清是他,脸色猛然沉了下来,看一眼周围陌生的环境,冷冷道:“这是哪儿?”

  “我家。”他覆住她的脸颊,轻轻摩挲“我在江边找到你。”

  她偏转头,拒绝面对他状似深情的目光。他真当她是傻瓜么,可以任他一再玩

  他的手滑过她耳后,落在她发间,突然靠近,猛地吻上她,十指进她发中,抓得她发生疼。

  “不!”她反地挣扎,却敌不过他的力气。他怎么可以吻她?而且用这种强烈暴的方式。他到底想干什么?她心中升起恐惧,用力扯着他的手臂,拼命躲他。

  “别动。”他在她耳边大喝。她直觉停下,他也停下动作,全身的重量在她身上,一手捧着她的后及,一手抓着她的肩膀,呼吸吹着她的脖颈。“别动。”他轻轻地重复了一次,在耳边低喃“别怕,我只是想吻吻你,确定你还好好的。别怕,我不吻你了,让我抱你一会儿。”

  她感觉他在颤抖,是那种恐惧不安的颤抖,而非望的颤栗。一种酸涩的情绪迅速涌上心头,她僵硬的身体放松下来。

  他侧转身,双臂紧紧地圈住她,几乎把她从上抱起来,嘴始终贴着她的耳,脸深深地埋进她的发里,两行温热的体丰发丝滑下她的颈项。

  旭浑身一震。他哭了,像个孩子似的在她怀中咽。人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的泪,是因为的生死,她的疾病和痛苦触到了他的伤心处了么?他是个矛盾的男人,前一刻在舞池中对她火热挑逗,下一刻在阴暗的角落里展现无情的冷漠,再一刻又轻言细语安慰她的脆弱;前一刻浓情意地跟她共谱王子与人鱼公主的童话,下一刻残忍地在她面前与其他的女人同进同出,再一刻又为她担心焦虑到流泪。如果他是在演戏,那么他的演技未免太高,高到她的心已经不由自主地软了。这样一个男人,她爱着,也恨着,因他幸福,因他痛苦,因他怨怒,因他心酸。她该拿他怎么办?

  他抬头,脸上泪痕已干,深深切切地望着她,郑重地道:“旭,答应我,以后无论受了什么打击都不要做傻事。生命只有一次,比什么都宝贵,失恋了又如何,天底下不是只有段启军一个男人,没有他,还有…”

  “等等,”她瞪大眼睛“你在说什么呢?什么失恋,什么做傻事?”难道他以为他要自杀么?他疑惑地道:“你不是因为跟段启军分手才跑到江边去…”

  “什么啊?谁这么跟你说的?”

  “段启军打电话给我,说你打过他的手机,但是他当时没有接,后来再打给你,你就关机了,家里也找不到人。”

  呵!旭苦笑,这到底是什么样的误会?他以为她为了启军跑到江边去自杀?而且是用冻死自己的方法,是他的想象力太丰富还是她的行为太幼稚?等等,她一直忘了告诉他她跟启军已经分手了。怪不得他对她反反复复,忽冷忽热,眼中的柔情既炽热又压抑,原来他以为她爱的是启军。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子!她还给他安上个大烂人的罪名,怨他,恨他。

  “萧嚣。”她用手指拨他颈后的发,柔声唤他“你误会了,我没有做傻事。我只是心情不好,随处走走,后来就冻得麻木了。”

  他认真地看了她良久,确定她说的是真话,然后猛地跳下,大声吼她:“你白痴吗?得过神经末梢坏死吗?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冻死?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得肺炎?你知不知道这一天一夜我是怎么过的?”

  她被他狂烈的怒火吓到了,小声唤道:“萧嚣。”

  他抹了把脸,缓和了神色,坐到她旁边,低低地道:“我不是故意要吼你,你把我吓坏了,当我在风雪中抱住你的时候,我真怕已经来不及了。生命那么脆弱,一不小心可能就…”他眼中又笼罩上惊恐不安,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

  她坐起来搂住他,轻声抚慰:“没事了,我已经没事了。我保证,不会有下一次,绝对不会有下一次。”

  他紧紧地回抱着她,突然冒出一句:“如果你再这么不小心,就罚你下辈子投胎变猪。”

  她诧异“这算什么惩罚?”

  “女孩子最爱漂亮,这处罚比什么都严重。”

  她笑了,他毕竟年轻,不去一些孩子气,可是这点孩子,竟让她觉得他更可爱。爱一个人啊,真的没有道理好讲。如果当初有人说她会爱上萧嚣,她会把那个人送进精神病院,谁想到三年后,他的一点点成,一点点亲切,一点点忧郁,一点点疲惫和一点点孩子气轻易地就掳获了她的心。到了此时,她不想让彼此再在猜疑中痛苦挣扎,有些误会必须澄清。

  她靠在他怀里,仰头看他“萧嚣,其实我跟启军早就分手了,在萧总去世之前。”

  他浓眉斜扬,满脸震惊“怎么会?他那时候还到公司去接你。”

  “那是做给于志伟看的。”

  “那尾牙的时候你们还出双入对。”他语气像指控。

  “那是为了防止于志伟不死心,而且,我没有别的男伴可以带。”

  “那你舞会之后哭得那么伤心是…”“有个男人在舞池中向我猛放电,然后就对我冷冷淡淡,我能不伤心么?”

  他眼中涌上惊喜“我以为,你哭是因为他。”

  “我是看过你之后才哭的。”

  “我以为,你去看我只是出于礼貌和关心,你自己也是这么说的。”

  “不然我要怎么说?当时我还不太确定自己的感情,更加不能确定你的态度。结果,你就用后脑勺对着我。”

  他着急地道:“不然我能怎么样?如果不马上赶你走,我怕自己会扑上去,你不知道你在舞池中的模样有多妖冶。我已经情不自了一次,不能够再逾越第二次。而且说不定段启军就在门外等你呢!”

  她微笑道:“看,我们俩都绕了好大的圈子。”

  她盯着她温柔甜美的笑容,沙哑地道:“别对我这样笑。”

  “怎样笑?”她保持角的弧度,对上她阴暗炽热的目光。

  他低一声,猛地俯下头吻住她,顺势将她扑倒。

  “哦。”她一声痛叫,身上每一块都酸痛,今天真不是个亲热的好时机。

  他埋在她口闷笑“你活该。”

  “你真恶劣。”

  他抬起头来,让她看清他眼中熊熊燃烧的火“我如果真恶劣,你的睡衣已经不在身上了。”

  她放开攀在他肩上的手,轻叹一声:“你学会做真君子了。”

  他笑着道:“我还是比较喜爱做真小人。”他挪了挪身子,让她舒服地靠在他身边,打了个呵欠道:“我好困,再陪我睡会儿好不好?”

  “嗯。”她窝在他怀里,真实地感觉到他的体温和呼吸,不一会儿就安稳睡去。模糊中她想到刚才还忘了问他一件很重要的事,就是圣诞夜他为什么要吻她,还有他还没说爱她,不过不急,他们今后有很多很多时间可以细细讨论这个问题  wWW.nIuDunXs.com 
上一章   不问花语   下一章 ( → )
不问花语最新章节由网友提供,不问花语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是一本情节与文笔俱佳的小说,不问花语小说网免费提供机器猫的小说不问花语最新清爽干净的文字章节在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