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日情最新清爽干净的文字章节在线阅读 |
|
牛顿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二十三日情 作者:林砚砚 | 书号:15007 时间:2015/7/27 字数:11123 |
上一章 章三第 下一章 ( → ) | |
封书棹…封书棹… 躺在上,我在记本里一遍又一遍写下他的名字,脑中回忆著今晚重逢的点点滴滴,舍不得就此入睡。 “姐?”敲门探进头来的是弟弟宜仁,他顶著一头冲天的发,喉咙里了层沙似的低哑地问我:”可以进来吗?” 我向他招招手,拍拍边的侧角要他坐。这么么晚了,有事吗?” “没有呀。姐,我是看你最近都很晚回家,才进来关心关心你,免得你工作太投入,会得过劳症英年早逝耶。” “少来。”我拿笔敲了一下他的头。”当了你二十一年的姐姐,我会不知道你脑袋里在想什么?” “呵…姐,你好神喔。”用说的不够,小弟干脆拉开嗓子唱:”我最敬爱你,更崇拜你…”“停!”我忙把手中的本子往他脸贴过去。”请闭尊口,这么晚了,阁下要杀猪明天请早,勿扰安宁。” “姐,不要污辱我这副媲美ROdSewart的金嗓,OK.咦…这是什么?” “别看。”我想抢过记却已来不及。”宜仁!我警告你,不还我你下个月的零用钱就减半!” “稀罕,”他不甘不愿地把记还给我,还顺道丢给我一句:”你怎么会对封书棹那个天才有兴趣?” 死小孩,他偷看到了。”你管很多唷。” “姐…你该不会是认真的吧?”我这一向玩世不恭的弟弟居然一脸凝重,反常地收起玩笑,道:”他是个瞎子,你不知道吗?”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我皱起眉,不喜爱小弟说他是瞎子的语气。 “封书棹曾经是我们教授的爱徒,听说他十七岁就念完大学,然后在二十一岁前拿到麻省理工的博士学位,是资优生中的资优生,差不多可以和天才画上等号了,可惜后来出了意外,眼睛失明了;更惨的是,封书棹的未婚在他失妹瘁就和他解除婚约。姐,人家别的女孩子都知道嫁个盲人有多不好过,懂的撇得远远的,你干嘛笨得跳入火坑啊?” “你…你少八卦。”我赏弟一记爆栗,心在听到他被解除婚约时疼了一下。 “姐…” “别说了。”我把话题岔开:”你进来找我不是为这事儿吧,告诉姐,你缺多少?”小弟大概又要为他的宝贝电脑升级,需要孔方兄才会这么晚进来找我。 他伸出三手指,脸上有点不好意思。 三千?”我问他。 他跟我摇头。”三万。” “我身上没这么多现金,很急吗?” “姐,这礼拜你天天早出晚归,我都遇不上你耶。” 言下之意是很急了,”大少爷,早出的是我,晚归的是你吧?”念归念,我仍是下拿皮夹找出提款卡给小弟。 “谢谢姐。Witch一定会对你感激涕泣的。”Witch是弟对他宝贝电脑的昵称。 “因为你的慷慨解囊,她才会愈来愈强。” “好啦,快去睡,口水留著对你的宝贝电脑说吧。” “遵命。”他对我行了个军礼才走,结果才出了房门,他又转头谨慎向我道:“姐,对那个封书棹你真的不要太认真,一个瞎子不会给你幸福的。” 烦。我懒得应他,碰地一声把门关上。 弟的担心太多馀,人家对我根本没意思;何况,就算我想怎样他也看不到,依我对他的了解,他的心,可能早就属给那个没有眼光的未婚多…吧。 但是,她怎么可以那样对他,我狠狠咒骂著一个没见过面的女人,为封书棹的遭遇忿忿不平,我一直认为像他这样俊雅无俦的男子,纵然失去了视力,至少还能拥有美满的婚姻生活吧,没有女人舍得放弃他的,不是吗? 唉,老天对他真是太不公平了。 这一夜,我在上覆来翻去,辗转难成眠。 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 “宜室,有找到吗?”“大早,封之凡才进办公室,就冲到我桌子前问。 “总经理后来说不用找了。”昨晚我下楼时她已走人,所以不知道最后结果。 “你骗我?” “真的,总经理说太晚了,他今天请秘书从电脑直接叫出档案—我再上去拿就好了!,至于你和总经理的会,延到明天同一时间再开。” “喔。”听完解答,她有点不能消化,还喃喃念著:”六哥对工作要求一向严谨,他吃错葯了吗?把这么重要的讨论案延后?” “副总?哪里不对吗?” “没。宜室,我六哥后来没对你发脾气吧?” “没有啊。总经理人很好,他不会随便对人生气的。” “那是你没惹到他。”封之凡唉声叹气的。”宜室,你别看我六哥长得温文有礼,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他拗起来,我大妈都拿他没辙。六哥的脾气啊,飘起来没人比得上…喔,你大概听得一头雾水,我老爸他呀娶了两个老婆,生了九个孩子,六哥是大妈那一房的,兄弟姐妹们就属他最孝顺,可是一一遇上他坚持的事,连大妈也劝不了他。”我这江湖味颇重的女副总果真豪磊落,她当我是自己人,一点也不隐瞒劈哩啪啦地将家事向我揭。”像聿媚姐和他的婚事,大妈…—” 我听得正入神,桌上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我皱皱眉头接起电话。”副总经理办公室,您好…嗯,是的…是,好,我马上上去,谢谢。” “六哥秘书,素姨打来的?”挂掉电话,封之凡未…先知地道。 “我先上去取评估书了.” “也好。下次有时间再聊吧。” 我惋惜错失了听封书棹和他未婚故事的机会,带著一点点怅然,我来到楼上。白天的九楼显然比晚上热闹,我穿越财务部和一些打过照面的同事点头后,转进了总经理室,这才见到封书棹的秘书…一个风韵犹存,保养得宜的中年妇女。 “嗨,甄秘书,我来拿评估书。”我叩了叩半启的门。 “你一定是副总的新秘书。”梳理了个完美发髻的甄秘书,放下手中的笔热情地招呼我:”来来来,进来坐,这几天忙,我们还没机会认识。要知道八楼来了这么漂亮的新秘书,我早就把公事扔到一边,找你串门子去了。” “哪里,应该是我上来向您问候。”我一止刻喜爱上甄秘书,不是因为她赞我美丽,而是她浑身散发的亲切让人温暖。”我可以叫您素姨吗?” “当然可以。”她笑弯了眉。”虽然我年纪大得足以当你阿妈,不过我不介意。” “素姨,您在跟我说笑,改天一起上街去,路人恐怕会以为我们是姐妹哩。” “呵…我外孙今年都上高中了,你说我够不够格让你叫声阿妈啊?”她拉著我的手告诉我她快六十了,眼底是掩不住的骄傲。 我还真有点吃惊,素姨跟我妈差不多年纪,人家都已经当外婆,有个十五岁的孙子了,妈却只有三个未成婚的子女,含饴弄孙这事儿离她可远得很哩。 “哇,那千万不能让我妈听见。”我眨眨眼,若有其事地道。 “为什么?” “我怕我妈听了会我去结婚,好生个孙子也叫她阿妈.” 素姨听了哈哈大笑,很有兴致地与我聊了一阵才将那份评估书一父给我,”东西在这儿,要辛苦你了,总经理和副总都是对工作要求很一局的主管,我们当秘书的,多做就当多学东西,不会吃亏的。”最后素姨还好心地对我耳提面命,我想她是怕我工作压力太大会受不了。 “我明白。素姨,谢谢您。”知道她出于善意,我十分受教。 “别跟我客气.虽然我很想跟你继续聊.不过你还是下楼去吧!免得副总有事找你忙。” “嗯…”我睬了一眼封书棹那扇紧闭的门,有些依依不舍这么快就要离开他的地盘;不过,该拿的东西都拿了,我好像没理由再留下来,”…那素姨,我们中午见喽。”我们刚刚约了一起吃中餐。 正当我拖著缓慢的脚步要走时,一通内线挽救了我的命运。 “宜室—总经理请你进去喔。” 他要见我?我的心情在刹那间化作羽翼飞入蓝天,好得无以复加。 素姨挂掉话筒,十分好奇:”你们已经见过面?” “嗯—昨天晚上。”我伸手指了指封书棹办公室的门,小声问:”他说了什么?” “没有。你昨晚闯祸了?”素姨不愧是跟随封书棹多年的资深秘书,马上嗅出端倪,揣度出昨晚那场会面有些不寻常。 “嗯…还好吧。”我保留细节,傻笑了两秒,然后丢给素姨一个模拟两可的表情—就迫不及待敲门进去见封书棹。 一进他的办公室,空气中弥漫的浓浓咖啡香马上令我全身上下的细胞騒动起来,整个人精神大振!我是属一天没喝咖啡就会死掉的人种,稍早出门前虽喝了今天的第一杯,暂解了瘾,但此刻闻到浓郁的醇香,体内对咖啡的原始渴望又开始騒动,心里头恨不得马上能喝几口那人的咖啡。 不过,再急迫的渴望也比不上见到封书棹。咖啡之于我可说是供给身体细胞生存的氧气,而封书棹,应该是丰润我心灵久违的鲜甜水泽吧…我傻傻想,呆楞了半晌才将背后的门轻轻合上。关了门我发现封书棹不在办公桌前,眼睛逡巡室内一圈,终于在办公室右方的吧台寻到人。 “早安,找我有事?”我轻快地走向他。 封书棹扯开嘴角给我一个暖笑,倒了杯咖啡给我:”不急,先喝杯咖啡再说。” 我小心接过杯子,看了吧台内一眼,讶异他居然自己煮咖啡!不是用泡的,而是用酒灯煮的那种,我马上放下咖啡,激动的摇着他的手: “你看得见、你看得见!对不对?” 失明的人不可能做到这样的地步,不可能的,”煮”咖啡耶! “宜室,你不要激动。”封书棹反握住我的手。 “不,我好高兴。”我仰头,盯入他深邃美丽的黑眸,久久,才觉得不对劲,他的视线依然没有焦距,我…空快一场了….”原来…我误会了。”转瞬间我又沮丧得像只落水的小狈。 “没关系。我当你视人不清就是了。”他居然还有心情调侃我。 “真恶劣!你能不能别那么能干,能不能表现得正常点,然后像个普通的瞎子就好?”语音甫落我立即后悔万分,我到底在干嘛?该死的我,立见骂他是个瞎子。 “原来太能干容易遭人嫌!”他终于展现出丝丝封之凡口中的火爆脾气,讲话是歹毒的:”那么,我聪明又可爱的小姐,你能不能告诉我,什么才是一名正常瞎子该有的行为?” 封书棹俯头朝我近,在阵阵的咖啡香中我隐约闻到淡淡的葯草香,草香清雅好闻如昔,只是,味道主人的脾气似乎没从前好,”你这样很容易烧掉办公室!” 我握拳往他膛敲了一记,恨恨地,虽没使尽全力但也不轻就是。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何要发怒,不知道心头为何有一把火在簇烧著,总之,我的完美先生惹我生气就是了。”想喝咖啡为什么不请素姨煮,她不是你秘书吗?” “我又不是没有手。”他哼了一声,毫不知错。 “是啊,你有手有脚、四肢完全,身强体又健,只不过少双眼可看东西罢了。”我说话一点也不客气,挑明了要惹他生气,因为我想知道封书棹发起飙来究竟会可怕到什么样的境地。 “不劳姑娘您费心提醒,三年来我已经习惯生活在黑暗中,不需要阁下刻意告诉我谁是瞎子。”没想到我的咒骂没得到回应,反遭他文绉绉的驳斥。 “但是你的行为一点也不像,” “哦一那里不像?” “就是不像啊。” “哪不像?”封书棹像是没得到答案不甘愿似的,头又朝下低了一寸问我。 “没…”他直的鼻子几乎要碰到我的鼻尖,我睁大眼望着他那离我只有寸许的,动也不敢动,”没…没有人大胆到眼睛看不见还自己动手煮咖啡。”我瞪著他,困难地把话说完。 他闻言只是笑,如梦的黑眸微微眯了起来,不以为然地轻摇他的头,彷佛是在嘲笑我的无知。他叹了口气,我们的距离如此接近,他温热的吐息即刻拂扰到我那原本已绷到极点的神经;我下意识地想往后退,不意他动作出奇地快,在我移动前,他的双手已然捧住我的头… “你…!”我的脑袋霎时停止运作,道不出完整的句子。 “你被制约了。” “什么?”我瞧他说得如此认真,丝毫不察我俩的间距近得仅容一拇指,只好小口小口呼著气,然后用最简短的字吐出我的疑问。 “丫头,你被媒体制约成对视障者有偏见的无知份子。事实上,我们会做的事远超过一般人想像,你一定不知道,我们甚至能打电动玩且和明眼人来场竞赛。” 真的是太匪夷所思了吧,盲人立见能玩电动?我不敢相信但又确知封书棹不可能会骗我,讶异的我不仰首叹问,这一动,竟让我的嘴触碰到他温暖的,我低呼一声,双颊燥热地推开封书棹,指尖按住面,默望着他,说不出任何话。 “怎么了?”他无辜地问。 “没事!”我否认的速度可媲美协和航空的超音速飞机。 他沉数秒,修长的指头来回摩抚著他的,黑眉微皱,不悦地问我:”别推我,刚才怎么回事?” “呃…我、我的手不小心碰到你的睑。”叫我怎么说?我想我这辈子最尴尬的时刻非此莫属了。天啊,怎么会这么巧?怎么会…会巧到让我亲了他? “是吗?”他的眉依然皱著。 “当然是。”如果他继续追问,定然小知方才那短暂的碰触是怎么回事,我决定当个放羊的孩子,将焦点转至之前的话题:”我很抱歉有那些愚蠢的成见,但那是因为我真的没有和盲…呃,和失明朋友相处的经验,你必须原谅我。”我试著缓和自己的情绪,尽量保持正常的语调,哎,天晓得这是件多艰困的事,因为我的心口直到现在还咚咚响跳著。 “我没有责怪你。”封书棹舒展皱了好一会儿的眉,低厚的嗓音缓缓道著:“事实上,我十分喜爱你直来直往的态度。这几年周遭的亲朋好友怕伤害我自尊,和我说话时总是过于小心翼翼,甚至,连一些寻常的字眼也感跳过。你一口快语毫不忌讳,反让我讲起话来轻松许多,不必迂回就能表达我想表达。所以,我不可能生你的气,当然也不可能责备你,因为,你是个难得的聊天对象。” “哦…”就这样?我只是他说话的伴?心底有股莫名的失落升起,也不知道自己在沮丧什么,我的心情突然变得很糟,可能因为情绪差,我也就口无遮拦起来:”你想讲话还不容易,下个命令,召集公司主乖篇会,包你说个三天三夜也没人敢吭半声。” “你还真有胆,敢在我面前这么提议。” 封书棹颇不赞同地念了我一句,不过,他俊帅的睑倒漾著笑。 “不好吗?”我见他反对的不认真,便得寸进尺道:”可是老板发脾气,员工又可正大光明摸鱼的好法子哩。” 听我这样掰,封书棹猛摇头,他伸手往前探,轻轻地摸了我两下头发,他的摸法是主人摸小猫小狈、而且是安抚顽皮宠物的那种方式,我看着他收回去的手,觉得自己还真的有点像只惹祸的宠物。 “嘿,我的脾气应该没壤到会找人出气的境地吧?”他这么问我。 “以前是没有,但现在就不晓得了。” “你又知道我从前如何?” “当然,你忘了我们曾是梯友?”提及往事,我便沉浸在甜美的回忆中,嘴角不试曝制地微微上扬。”虽然只有短短三个礼拜早上的相处,不过,我觉得那时候的你比现在亲切有趣多了!” “感谢你对过去的我赞不绝口,但敝人不以为现在的我比较差劲。” “我没说现在的你不好,只是、只是…”怕他误会我又挑他眼睛作文章,我有点急,急得找不出适当的形容词。 “只是变得比较冷酷?”他耸耸肩,倒替我接了话去。 “才不是。”我马上否决他的说法。 “或者…变得比较火爆?” “也不是这么讲。” “什么都不是,那么,只有拿侏罗纪的迅猛龙来比喻了?” “拜托 你不…”话未尽,我便察觉封书棹脸上有抹促狭的笑,真是,搞了半天原来他在逗我,”你不要开玩笑行不行?”我气呼呼瞪他一眼,但他看不见,儿感受不到我的气闷,于是我改用手拍他臂膀一记以表示抗议。”封书棹我到今天才发现你也有如此不成的一面!” “Y头,你不知道的事可多了。” “什么事?”我直觉反问。 原以为封书棹会回答我,但他一脸莫测高深,高的身躯站在我面前动也不动,丝毫没有向我解惑的打算;我凝著他俊雅的脸,愁闷地想着:是啊,我不知道的事何其多,尤其是关于你的…我大约只能拿到幼稚园程度的毕业证书,因为,你从来就没给过机会让我了解你啊! “我一直想问你一件事,”我的睫不知何时沾了水,的,我眨眨眼睑,认真向他要答案:”你一定要告诉我!” “听起来似乎很重要,你问。” “四年前,除了第一、二次见面…每天早上在楼梯间相遇时,你几乎不和我说话,是为什么?…你很讨厌我吗?”我问得断断续续,差点道不完这个横亘在我心中已久的疑虑。 他没回答我,反向我招手:”宜室,你过来。” 我以为他要我靠近点才说得清楚,放是乖乖地站到他面加。”你说吧。” 谁知他仍是没说,只举起手往前寻到我的脸,轻轻抚上我的颊,然后,顺著颊骨,拇指来到我的眼眶,用温厚的磁嗓问我:”你在哭?” 我摇头,本想开口否认,但又怕声音事实,只好紧闭嘴巴不发一语。 我不说话他也不出声,气氛就这样僵住,过了半晌,他低叹一口气,摸索著我的脸,然后替我拭去眼角的残泪,满睑磷惜地问我:”嗯,这样就哭?真的变成天涯妹啦?” 他一句话逗得我破涕为笑,我鼻子,仍旧追问:”还不是你这个沦落兄害的!封书棹,你到底要不要告诉我答案?你那时候到底是不是因为讨厌我才不和我说话?” “你没照过镜子吗?宜室,镜子擦亮一点,看清楚,只要具有正常的审美观,没有任何凡人会讨厌像你这样漂亮的女孩子。” “那你呢?” “我是个正常人啊。”他又叹了一口气,彷佛在考虑该不该说出答案。我仰头期待著,好一会儿,正当我快放弃时,封书棹才启口:”记得我曾经告诉过你,我非自由之身,事实上,初遇你时我才刚和我未婚订婚,基于对她的尊重,我必须和你保持距离,就这样,你别想太多。” 为了尊重未婚,他连个普通的异朋友也要保持距离。如果不是因为太爱她,不可能做到这样的地步吧…我望着封书棹,黯然猜想,虽然早知道自己只是他萍水相逢的点头之,心底还是升起浓浓失意,忍不住羡慕起那个拥有封书棹真爱的女人。 “你很爱她?”明知道答案,我仍不死心地追问。 “宜室,你问得太多了!”封书棹的黑眉蹙了起来。 他生气了吗?我盯著他微变的脸色—暗自揣度:她伤你伤得如此深重,深到你连谈都不愿谈么? “你一定还深深爱著她,所以才不愿跟我谈!”我偏不如封书棹的意,打死也要追探柢。 “都有答案了,干嘛又多此一举问我?”他的脸色较之刚才又冰了三分。 “那你是认同我的说法了?”确定了他的答案只有令我更沮丧,封书棹爱她,他依然深深地爱著那个女人啊…”为什么?她舍弃了你、离开了你,你为什么还那么地在乎她,不值…” “宜室!”封书棹猛然打断我,语气掩不住忿怒,而且几乎是用吼的来表达他的不满。”聿媚是个好女人,你什么都不知道—不要妄下判语!” 就算她解除了他们的婚约,离弃了他,他仍然不愿有人批评她!望着封书棹那张带著些许矛盾、些许忿怒的睑,我心底突然有了了悟。 “对不起。”我松开咬了半天的,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我想…我太多管闲事了上 “我没说你多管闲事。”正当我头低得快要垂地时,封书棹忽地这般回应我。 “没有才怪!”我想也不想地驳斥他。 “孩子气。”这会儿他倒笑了,他笑得十分无奈,一张俊脸漾著浅浅的温柔,彷佛方才那个发怒的封书棹全是我的幻像,不曾存在过。 “不要拿我当小朋友看,我已经二十三岁…” “我三十五。”他气定神闲地道出年龄堵住我的口。 怎么会?封书棹居然大我一轮?他怎么看也不像叔辈级的欧吉桑啊! “三十五就三十五,有什么了不起。”想到封书棹拿我当小辈看待,我就十分厌恶。”有些人的年纪和成视谌恰巧成反比,而我,刚好就是那少数人之一,所以你少用岁数欺我!” “我没以大欺小。”他那张无辜的俊脸,明显在抗议我的说法。 “那…那你不要说我孩子气啊!”“可是我喜爱。” 喜爱?我的心跳顿了一拍,封书棹也会将那两个字用在我身上?”喜爱我的孩子气?还是喜爱孩子气的我?”我痴痴问他。 “…都有吧。”封书棹笑笑对我说:”孩子气的你很可爱。” 一一总而总之,他就是当我作小辈看! “你又知道我可爱?你根本看不见…”语未尽,我又万分后悔,我今天是怎么了,老拿他的眼睛作文章。”对不起,我又攻击你了。” “没关系,我眼睛看不见是事实。” 他的不介意只是增加我的罪恶感,我忏悔地向他建议:”唉,你把我的嘴巴起来算了,省得我老出言不逊。” “如果你不想帮我忙,尽管叫我配合你那疯狂的想法吧。” “帮什么忙?”进来待了这么久,封书棹这才说起他唤我进来的目的,我闻言马上抛开之前那个幼稚的建议,向他追问要做什么事。 “你愿意每天提早三十分钟来上班吗?” “没问题。”我连半秒也没考虑,马上答应了他。”要我做什么呢?” “如果你能为我念念当的财经早报,我将十分感激你;当然,这半个钟头,我会另外加薪给你。” “念早报.!”想起弟提及有关于封书棹的辉煌历史,我的心突然疼了起来—天!还有什么比这更残忍的,他是那么爱钻研学问、和书不了关系的一个人,而今造化作弄让他丧失视力,连报纸都需藉他人之眼才能完成阅读,这对他是何等的折磨… “怎么?改变主意了?”我静默太久,封书棹误以为我不想帮他了。 “不,不是的”我抓著他的臂膀猛摇,眼泪也跟著下。”不公平、太不公平了!老天怎么可以这样欺负你,他什么不好拿,却偏偏夺了你灵魂之窗!” “喔…那下次再有意外事件,我试著和她沟通看看,看是要腿还是手,不然耳朵也行,请她通融通融给我个机会选择一下好了。”他说得轻松,彷佛在和一市场小贩讨价还价,我的哀痛和他买菜送葱的语气霎时成了强烈对比。 “封书棹!你怎么能说得如此无动于衷川。那是你的眼睛、你的灵魂之窗耶,难道你一点也不在意,一点也不伤心吗?”我简直是在指责他。 “好吧!”封书棹的眉不悦地蹙了起来!语气更是壤到骨里去:”等会儿找请甄秘书去买几打米酒回来,好好藉酒浇愁、自怨自艾一番,看老天爷会不会因此可怜我,使个法让奇迹发生,还我一双明眸来!” “你、你…”我才不是要你堕落丧志,笨蛋,你难道不懂我是在心疼你吗?为什么讲话要如此毒辣?难道你认为我是那种肤浅没有见识的人.我瞪著封书棹在心里呐喊,因为,我的泪宛若瀑,喉咙根本没法发声骂他。 “宜室,我只往前看,后悔懊恼不是我的个性!”封书棹大概也觉得他刚刚说话有失公平,所以敛起脾气好声向我解释。 “那你也不需要凶我。”浓腻的鼻音掩不住哭痕,这下好了,就算他眼睛看不见,听声音也知道我又孬种地哭了,真是丢脸啊。 “咳…”果然,他低低叹了口气,展臂揽我入怀,手掌抚拍著我的背,无奈说道:”我忘了你哭起来有多惊逃诏地二 “你讲!”我才不肯承认。 “既然明白我这张嘴笨得只会说话,就别生我的气了。” 封书棹又恢复完美先生该有的善良体贴,他俯头轻声哄著我说全是他的错,语气温柔得像在哄小孩,我再不满也被他发自内心的歉意抚平,何况我之所以会掉泪,大半还是因心疼他眼睛失明,非为他毒辣的语气而哭。此刻的我舒服地窝在他怀中,他混著淡淡葯草清香的刚体味包围著我,温柔的低语甚至从我的耳朵传到了我的心底,封书棹这样安抚我,令我有陷入某种浪漫情境的幻觉,我于是撒赖地倚在他厚暖的墙前,假装还有一点点生气,不肯稍作移动。 “还气?”好一会儿,他问我。 “我这人心涸祈大的。”虽然他看不见,我仍将脸埋在他前,不肯抬起自己这张红脸的脸。 “你唷…”封书棹没依我,他摸索著,双手捧起我的脸,长指抚过我的颊,直到确定没有新泪下,才一脸安心似的调侃我:”说你孩子气还不服。” 孩子气就孩子气,如果偶尔要要赖能得到你温柔的安慰,被念幼稚又何妨!我傻傻看着封书柜,很想照心里所想的说给他听,”找、我…你…”岂料话到舌尖我又转了念头,我想可能是因为年龄的关系吧,我已经二十三了,不再是四年前那个冲动浮躁的小女孩,什么都不顾忌一迳说只会增加别人的负担,不行的,我不能真的这么幼稚。”说真的,你一点都不惋惜再也看不见这缤纷的世界吗?”我终究还是改口,问了个一直悬在心底的遗憾。 封书棹缓缓摇头,优雅中还带点洒,我听见他说:”我说过,我只向前看,悲伤哀叹于事无补。” “喔…”我应了声,十分佩服他面对挫折的态度。 “不过,说到惋惜,我唯一遗憾的是我再也不能看见你。” 什么?他在说什么呀? “呃…我跟四年前一样,除了短发变长发,什么也没变啊。”我心慌慌的,睁大眼睛瞪著他看,想从他帅帅的俊脸瞧出任何含情脉脉的可能。 “是吗?”封书棹只是微微朝我笑,再也不多说什么。 wWW.nIUDunXs.coM |
上一章 二十三日情 下一章 ( → ) |
二十三日情最新章节由网友提供,二十三日情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是一本情节与文笔俱佳的小说,二十三日情小说网免费提供林砚砚的小说二十三日情最新清爽干净的文字章节在线阅读 |